王莽对于如何救戚继光暂时还没有头绪,因为他是私自去了江浙,可能很多人度已经知道了,但是只要没人想找他麻烦,这些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果在皇帝面前表露出来,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行了,所以王莽才装作不认识戚继光,只能暂时让他在诏狱里面舒服一点。
“陆爱卿,这戚继光也关了有些阵子了,有什么反应吗?”
“有,坚持每天写状子喊冤申诉。”
“状子呈上来给朕看看。”
陆柄将戚继光状子呈了上去,嘉靖看了看,摔在地上厉声道:“佣兵自重,私通倭寇,东窗事发了就假意为朝廷,跟那仇鸾一个尿性。”
“皇上,那戚继光事发前就写了折子上来,只是没两天就被锦衣卫抓了去。而且自戚继光被抓后,江浙地区倭寇再次肆虐起来,海宁、慈溪、象山等多处被攻破,倭寇所到之处杀官吏,屠民众,掳钱财,无恶不作,皇上还是三思啊!”
“一群酒囊饭袋,守个城都守不住。”嘉靖气的大骂。
“皇上赎罪,臣也是觉得当中必有蹊跷,望陛下早日审讯那戚继光,当众问个明白,若是真私通倭寇,便该杀就杀,万一只是小人嫉妒,造谣生事,到时候苦了的可就是陛下的子民了。”
“这番话是戚继光让你说的?”嘉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认为陆柄收了戚继光的钱。
陆柄连忙跪下请罪道:“皇上赎罪,微臣是自己想替皇上分忧,这些年北有倭寇年年南下掳掠我大明边境州府,南有倭寇肆虐,朝廷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尚且不见效果,倒是那戚继光不过训练了3000新兵,便能取得海门关大捷,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绝对仇鸾能比。而且戚继光被抓进诏狱,倭寇在浙江一时无人可挡,相比较起来,戚继光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至少他可以让倭寇不敢轻举妄动,不会短短个把月就连克几县。”
陆柄可是嘉靖最信任的人,比儿子还信任,而且他也素来不参与朝政,天底下度知道的事情,这次出面替戚继光说清,也不是收了戚继光或者王莽的贿赂,而是张居正非常欣赏戚继光的军事才华,认为戚继光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日后裕王继位有这样的将领在外领兵,定然可保边境太平,于是便说动裕王,暗里保护一下戚继光。
得到裕王的允诺,张居正就拜访了陆柄,眼下之一就是欲望迟早要继承大统,陆柄虽然受宠,但是儿孙尚且年幼,未来的路还很长,若是子孙后代都能得到皇帝的恩宠,那高官厚禄是少不了的。然后又表示倭寇和鞑子都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必须得有有才能的将领来帮助朝廷扫清他们,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居乐业。
说到这里,陆柄这么聪明的人自然明白了裕王很欣赏戚继光,想保住他。按照以前,这事他绝对会拒绝,否则被嘉靖知道了,后果不肯设想。但是如今他的身体并不太好,也快50的人了,的确应该替儿孙考虑一下后路,至少不能得罪未来的新君,因此这事他就应承了下来。
嘉靖盯着陆柄看了几秒,然后微微一笑说道:“朕知道陆爱卿最是忠心,起来吧!”实际上陆柄的反常让嘉靖猜测如果不是收了戚继光的贿赂,那一定是裕王指使了。
两天后,浙江传来紧急军情,倭寇数万人日夜围攻嘉兴,嘉兴岌岌可危,胡宗宪调去的人马被倭寇伏击,死伤惨重,可谓不堪一击。
嘉靖再次震怒,好不容易今年鞑子没有再来,王莽的10万两让他开心了一下,这倭寇居然如此嚣张,夺取了数座县城还不满足,居然打起了州府的注意,简直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倭寇们只把戚继光可俞大猷放在眼里,至于其他人,他们跟明军作战十数年,早知这帮明军不堪一击,否则他们也不敢围攻州府了。
这一个多月,倭寇连克数座县城,可谓斩获颇丰。
“徐海君,你的大大的厉害,戚继光一被抓,浙江再也没有人是我们的敌手了。”长谷川大笑道。
“长谷川君,你也很厉害,这招攻敌之必救,再围点打援,消灭那些不堪一击的明军,效果显着啊!”
“哈哈哈……”现在那些卫所兵根本不敢出城,我们可以安心的把嘉兴打下来了。
这一个月对于浙江百姓来说可谓是灾难性的,不管大城还是小城,不管是官吏还是百姓纷纷惶恐不安,只有台州的百姓,他们倒是没有那么害怕,因为海门关大杀倭寇的戚家军就驻扎在这里。
台州知府衙门内,陈大成、陈子銮、王如龙、楼楠等人拜会了知府刘崇。陈大成说道:“知府大人,我们已经一个月没有收到粮饷了,戚将军也被朝廷抓起来了,当初我们这些矿工就是被戚将军感动才来当兵的,如今戚将军被抓了,朝廷也不给我们个说法,又断我们的粮草,我们早就不想干了,只是这陈子銮、楼楠等人一直劝说我们,毕竟相处这么久,给他个面子,但是你这连粮草都断了,那我们只能来跟你告别了。”
陈子銮、王如龙等戚继光的老部下们一个个面露难色,表示真的留不住了。
这个时候戚家军哪里能解散,要是倭寇知道戚家军解散了,怕是下一个就是台州了,刘崇赶忙道:“陈千户,粮草本官先从州府拨给你,不要着急。”
陈大成不屑的道:“我看不必了,我们也不稀罕这点粮草,这戚将军不回来,我们不解散也没意思,趁着手里还有点钱回家置办点家业也是不错的,将士们都是这么个意思。”
搁在以前,刘崇肯定发火了,一个小小的千户,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跟他一个堂堂知府说话,不过如今他可不敢了,戚家军真要走了,台州就完蛋了,而且戚继光不在,陈大成在义务兵占绝大多数的戚家军里面号召力是最强的。
刘崇咬咬牙道:“诸位放心,本官跟戚将军素来交好,十分了解他的为人,戚将军为人正直,绝对不会私通倭寇,你们姑且耐心等待,老夫立马上一道折子为戚将军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