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来到接待的大堂之后,发现来的,不止沥北王府之人,还有肃北侯沈昀禾,那个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男子,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气度非凡,年少是见过他一面,总是沉着一张脸,和北安王南宫灵月自小一起在军营长大。
再看,沥北王世子,身高七尺,容貌甚伟,再带一股王者之气。
反观成赤宁,一副纨绔子弟模样,容貌俊秀,也许是常年在马背长大的原因,皮肤黝黑了些许,血气方刚。
边上的应该就是成赤漫,皮肤粉嫩,灵动秀气,小家碧玉,气质与她的两位兄长差不多,眼神犀利。
“抱歉,让各位久等!”微生辞规矩半弯鞠行礼。
众人看她,言行举动,尽是大家风范,身上的着装更是讲究,素雅恬静,不张扬,美目盼兮。
“阿辞,你来了,这是沥北王世子,二公子,还有长和郡主,还有这位,是肃北小侯爷沈昀禾。”大长老白发鬓鬓,温和有礼的介绍。
微生辞眼神跟随大长老介绍的视线,瞄到沈昀禾盯着自己。
她一扫而过,微微点头行礼,“微生辞,见过各位。”
“你就是微生辞?”成赤宁一副不屑的模样,“啊......!”
成赤月一巴掌打在成赤宁头上,眼神警告,成赤宁敢怒不敢言。
“先生,舍弟不知礼数,还望你恕罪!”成赤月彬彬有礼。
微生辞没有抬头,而是在他鞠躬道歉时,头微微低些,道:“世子言重!”
“因常年在塞外,弟弟和妹妹都不懂皇城礼数,今日是送来书院,还望先生指点一二!”成赤月的语气虽然含蓄,微生辞却清楚其中含义,难怪长老会让她来会客,怕是不敢收这两个祖宗,谁不知,沥北王执掌兵权二十万,肃北侯掌权,兵马十六万,他们又是被皇帝忌惮的两大家族,他们与北安王手上的三十万大军,被称为三大军神。
论谁,也不敢教他们的家人礼仪。
沈昀禾见微生辞沉默了,他嘴角微微上扬,到底是女子,成赤月这般威压,她怎么可能会拒绝。
而下一秒,他的笑容止住。
“世子过誉,本书院入学,需要考试,眼下不是招生时候,匆忙入学,不知从何教起,书院庙小,此前人力不足,还望见谅!”
他们没有想到,微生辞会直接拒绝。
身后的大长老,冷汗已经开始流了。
“二公子误会了,书院条件有限,两位身份高贵,怕书院的先生和学生怠慢了,承担不起。”
微生辞很含蓄,表情异常冷静。
她丝毫不惧,也没有因为对方身份高贵而低头。
“微生辞,别以为你换了一个身份,过去的事情就改变了,落家养育你十五年,就因为嫉妒心,给人家下毒,你品行如此恶劣,本公子我还不愿意来,以免你教坏我家妹妹!”
“二哥哥!”成赤漫上前拉着他,示意成赤宁不要再说了。
而微生辞,心里突然被刺痛,可表面上,依旧淡定。
“二公子,稍安勿躁,书院有书院的规矩,以二公子和郡主的身份,值得更好的,皇家开设的稷下学宫比听雨书院,厉害上许多,不妨考虑考虑。”
“你......!”成赤宁见微生辞一脸平静,心中更不舒服。
成赤月拉住他,再一次眼神警告,成赤宁乖乖安静了。
“先生,赤宁不受管教,说话不过脑子,向你道歉,他确实需要管教一番,书院既然不愿收,在下也不勉强,得罪了!”
微生辞抬头看了一眼成赤月,道:“世子误会,书院向来没有开先例,若是可以等,可以秋季之后,招生大会开始,可以参加考试,通过考试即可进入书院听学。”
成赤月微笑点头,道:“好,劳烦先生了!”
微生辞没有再说话。
此时,书院的护卫进来,行礼之后,对微生辞道:“先生,落府送来请帖,称这个月中旬,落老夫人八十寿辰,请你参加,小厮在门口等回话!”
听到是落府邀请,在场的都好奇,眼神全部落在微生辞身上。
微生辞欲开口,护卫又道:“小厮说,请你一定参加,不然,他无法交代。”
“大长老,落老夫人的寿辰之日,以书院名义送礼即可,学子秋游即将开始,辞需要带领学子进行秋游之旅,无法参加。”
她回头看向大长老,礼貌的说道。
“自然!”大长老微笑点点头回应。
“你如实回答,替辞折月向老夫人请安!”对着侍卫,淡定说道。
侍卫虽然觉得不妥,可还是点点头,道:“是。”
看着侍卫转身往书院大门口走去,微生辞心中,有些沉重。
“白眼狼!”在成赤宁眼里,微生辞好歹也是落府养大的,竟然如此忘恩负义,小声嘀咕着,可在场之人,都听见了。
“啪......”成赤月啪嗒的打了成赤宁一巴掌,“疼!”
成赤月怒视警告。
“二哥,少说两句。”成赤漫小声提醒。
微生辞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感慨道:“时光匆匆,战争和平,总是喜欢乱世做枭雄,文臣执笔,不欺百姓,将军执剑,理应定山河受社稷,却成为笔下蝼蚁,当真不同往日啊......!”
感慨一番之后,落寞离开。
在场的,也许只有成赤宁不懂,可他们都听懂了。
沈昀禾与成赤月对视,脸色异常,都看着她远走的背影。
话里的处境,很真实。
沈昀禾心中,暗道:“不愧是名师之徒,见识清醒,不畏强权,不依附任何人。”
短短个回合的交谈,沈昀禾在战场和官场的经历,这女子,心机和胆识,不止如此。
请得动白若风撑腰之人,实力强盛,不过他觉得这背影有些熟悉,却一时也想不起来。
回去的路上,沈昀禾与成赤月安静了一会儿,看着前面走的成赤宁和成赤漫,嬉嬉闹闹的,“陛下突然召我们回来,只怕是边境安定,借机将我们这些手上的兵权收回去,或者说,除掉!”身为沥北王世子他们早已经清楚,如今的处境可谓是如履薄冰。
“卸磨杀驴,陛下心思沉重,只怕如她所言,文臣寥寥几笔,我们一生功绩便是罪过!”
在沈昀禾心里,自从接受了南州那个烫手山芋,他便过的步步艰难,接着道:“从前,你们一家人都在西北,而我沈昀禾的家人都在皇城之中,一举一动都需要小心翼翼,可最后,父亲最后死于匪徒之手,母亲自尽于府上,那时的我,还在奋力为国家镇守边疆,奋勇杀敌,可我身后已经无可守护之人了!”
说的轻巧,可他心里清楚,一切都是有阴谋的。
看着别人团团圆圆时,沈昀禾总是有一种落寞,“当年,若不是沥北王带着军队支援我南州境,可能我已经战死沙场,与父母团聚了!”他记得,那个时候,都是绝望的。
“那时候,可是神秘女子的功劳,若不是她支撑到父亲赶到,也许,父亲是替你收尸了!”成赤月拍着沈昀禾的肩膀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