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绪就在门口等,安静好一会儿之后。
青鸟推着南宫灵月出现,“太子,师姐,潘公子。”
“参见北安王。”
月寥寥跟潘远同时行礼。
北安王点头示意,随后看向南宫墨绪问:“兄长,可是出了什么事?”
“落夫人被匪徒劫持,不幸遇难,有人看见那凶手潜入行宫之中,为了行宫以及太子的安全,为兄来搜查一番,为确保安全。”
南宫墨绪自从那日在书院比试之后,小师妹受伤,他开始失去了对这些人的掩饰。
从温和的情绪到冷漠。
“你来作甚?”南宫墨绪盯着南宫灵月质问。
“听闻师姐来了,我想来看看。”
南宫灵月找了个借口解释。
南宫墨绪看了一眼月寥寥,她也在看着他。
对视一眼之后,南宫墨绪没有任何波澜,“是不是来的太早了,肃北侯与微生辞成婚的期限还有将近两个月,即使是同门,未免让人多想!”
“皇兄多虑了,潘远兄与丞相之子莫公子是朋友,瑶瑶是我们同门,如今成婚在即,身为师兄们,自然要来祝贺。”
南宫灵月立马解释,说辞早已经准备好。
“本王倒是忘了。”
大家都是熟人,南宫墨绪恢复了一副冷漠的表情。
月寥寥一直看着南宫墨绪,她的眼神从未停下过,可这一次,却未得到过对方的回应。
南宫墨绪清楚,他们找寥寥来,无非就是希望她的出现,可以干预自己。
楚湘羽跟南宫灵月二人看着,跟预期的不太一样。
南宫墨绪明明那么爱师姐,为什么今日没有任何反应,为什么师姐都这样看着他,依旧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搜查许久之后,副将出来,摇头示意没有找到。
南宫墨绪颔首示意,“实在抱歉,匪徒想必是先离开了,打扰几位休息,改日再来赔罪。”
“无事。”楚湘羽点头回应。
南宫墨绪看着南宫灵月,看着他的腿,打量一番后,“五弟,腿既然好了,就不要这样劳烦他人,多累,会慢人一步的,路不走,腿也会自己废。”
不等南宫灵月回应,“回去吧,为了保护行宫跟西楚太子的安全,今日起,将严加看管,莫要出了什么乱子。”
“是。”
士兵们大声回应南宫墨绪的话。
回头瞥了一眼楚湘羽,南宫墨绪双手偮礼之后,缓缓转身离开。
直到他远去的背影,楚湘羽眼神怪异的看向南宫灵月。
沈昀禾将微生辞抱带回白府,此刻的她已经哭累了。
梅雨为她褪去身上的衣服,擦拭了一下身子之后,便让她入睡。
盖上被子,吹灭了灯火,走出房间之后,沈昀禾正在院子里等着。
“侯爷,小姐已经睡下了,您回去吧。”
白若风站在身后,脸上的表情也是很淡定,可眼神的情绪不一样。
沈昀禾在梅雨的嘴巴里听到她没事,自己也安心了,“行,照顾好你们小姐。”
一副拜托的表情对梅雨说道。
“是梅雨分内之事。”梅雨微微点头道。
沈昀禾转身那一刻,迎面而来的白若风。
四目相对,白若风却无奈叹气。
走到沈昀禾面前,看着他,落夫人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接下来,你打算如何?”白若风询问,“楚湘羽是你的同门,按理说,你该避嫌。”
沈昀禾却道:“我们立场不同,现在是敌人。”
“敌人!”看向沈昀禾,白若风蹙眉,明显不相信,“沈昀禾,你要清楚,你跟西楚皇室的渊源,我们没有资格替你做选择,可人是无法两全的,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道理。”
“白家主是觉得今日的事情,是我所为?”沈昀禾也不含蓄,直接询问,白若风的眼神中,明明就是质疑与不相信,“难道不是吗,自从楚湘羽的出现,阿月多次遇难。”
“你想多了。”沈昀禾冷笑回应。
白若风见他这番笑容,微生辞已经开始爱上沈昀禾,一切即将要开始,可沈昀禾总是给他一种不放心的感觉。
“你的怀疑,我能理解,请你放心,无论未来结果如何,我不会伤害阿月,也绝对不会离开北雍。”
沈昀禾清楚白若风的怀疑,他身为微生辞的家人,想必也是关心则乱。
见他不说话,沈昀禾抱拳要行礼离开。
沈昀禾离开之后,白若风无奈的抬头,深深的叹气。
宁若突然出现,咬着苹果,嘴里的都没有咽下去呢,“担心什么,沈昀禾不过就是一个侯爷罢了,实在不行,把他杀了呗?”
白如风看着宁若,眼神更加无奈,她却一副无辜的表情,啃着手上的苹果,“你去杀吗?”
“嗯!”宁若摇头,“是等他要有异心的时候呀,现在肯定不行,微生辞肯定饶不了我。”
只在走廊的围栏上,白若风看行微生辞的房间。
“落夫人的死,确实对她打击很大,也是够胆大的,没有内力深夜还敢出去走动,要不是发现及时,只怕皇帝就知道她们秘密会面,明日宴席上,肯定很精彩。”
已经开始想象到明日的事情,脸上得意又期待的笑。
白若风的眼神,不想接话。
“你也不必太担心,微生辞这个人,对于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想法。”
宁若一边啃苹果,一边安慰白若风。
“你不觉得,她在做很危险的事情吗?”白若风问,“北雍国的事情,本身已经很难应付了,她还要......!”
“危险,要是不危险,她就不会做啦,师兄身死,白伯父身死,对于她已经是伤害,落夫人到底养育过她,谁也冷静不下来。”
他们都清楚微生辞承受的,谁也承受不了。
可宁若随后看向白若风,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微生辞就算承受了那么多,白若风也是如此,突然间,觉得她手上的苹果不香了。
“时局动荡,如今江湖也是蠢蠢欲动,皇帝的野心不小,若干不能制服李赫行,那么到时候皇帝死后,三十万大军,还有身后的药人,整个北雍将成为西楚囊中之物,撩我们武功再高,也无法抵挡这么多人!”
随着时局发展,一切都开始脱离了开始的掌控,入局的人,慢慢的多了起来。
开始不受控制,白若风心中不害怕失败,可害怕微生辞受到伤害,父亲生前的唯一愿望,就是她可以过的幸福,喜乐无忧。
如果那日,父亲活着回来,是不是一切就不会发生。
“药人之术,姐姐那边已经有法子,目前最重要的,是稳定金达跟三十六部,在此期间不要做什么小动作,不然,我们跟楚湘羽的较量,也会随时发生改变。”
“改变!”白若风转身,盯着宁若道:“那又如何?”
白若风的问题,宁若没有回答。
如何,他们都不知道。
只知道,他们身处乱局。
这个天下,已经开始战乱,每天因为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已经比比皆是。
这个寒冬,似乎很漫长。
寒冬,对于那些疾苦的人家,漫长如生死。
寒冬的夜晚,对于他们来说,漫长又痛苦。
落府
非常的安静,落君亦陪在妻子的身边,他们都睡不着。
落时尽一个人,在努力忙活着母亲的身后事,纵使悲伤,他也要顾全大局。
落月见被送回院子,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之后,陪着落君亦一起守着,她哭肿的眼睛,看到母亲的尸体时,还是会忍不住。
“父亲,对不起。”
落月见恨自己,自责跟愧疚不涌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