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她去,跟死了,也没有区别!”
月哲满一直都清楚,女儿的性子就是这样。
她支撑不住,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双腿有些不稳,往后退了几步之后。
离半笙上前扶住月哲满,搀扶到后面的椅子上坐下,月哲满开始控制不住的哭泣。
心疼妻子的离半笙眼圈红了起来。还伸手去给月哲满擦眼泪,他们都经历过艰难,正因为这样,才选择了放手。
身为父母,他们是心疼的。
“这孩子,自小就这样,与我们有缘分,却......!”也许,就是因为自小没有全了父母的爱,她很依赖别人给的爱,潘远很爱她,哪怕心中不爱这个人,只要他愿意对自己好,就接受这份爱意。
月哲满悔不当初,这些年她没有尽到母亲的义务。
离半笙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看着月哲满哭泣,在一旁默默的陪伴着她。
月哲满只伤心了一会儿。
很快就冷静下来,看着离半笙道:“老头子?”
“我在的?”
月哲满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把孩子给墨绪吧,我们老了!没有办法继续养这么小的孩子?”
“听你的。”离半笙嘴唇微动,同意了月哲满的想法,擦着月哲满眼角上的泪水,“我们准备准备,把孩子送去给墨绪,他会照顾好孩子的。”
“嗯!”月哲满听了,也默认的点头,眼角最后的一滴泪水流下,离半笙拥抱着月哲满,现在只能安慰着妻子。
也许,人的悲喜真的不相通。
离半笙到底算是是圆满的结局,可白老爷子却没有那么圆满。
他唯一的挂念,就是儿可以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他凌晨离开了皇城,骑着马,赶往蛮部的路上。
走水路会快一些,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要去蛮部,乔装成难民。
“白爷爷?”他在船上,看着远去的故乡,他有些愣神之际。一个声音传来,回头一看,是月寥寥,“寥寥!你怎么在这里?”这是又惊又喜的。
月寥寥虽然受了重伤,身体调养了几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我就知道,白爷爷会来,一路跟着来的!”
月寥寥带着笑,一脸得意的说道。
白老爷子却哈哈大笑了几声,可眼底却早已经看穿一切,“孩子呀!你不该来的,还受着伤呢!”
月寥寥眼眸微微动了一下,眼神恍惚,道:“来与不来,都是煎熬,就像白爷爷,放心不下微生辞小姐一样?”
白老爷子只是笑着,抬头看着月寥寥。
她的眉宇之间,与离半笙那般的相像,性格却截然相反。
“白爷爷担心的东西很多!”月寥寥见白老爷子看着自己,突然间陷入沉思的时候,她眼眸微动,看向他们来时的方向,“晚辈幼时研究过巫族,掌门师伯说过,巫族大战死了很多人。而你是那场大战的领头人,因为巫族为了你的修炼巫族秘术,将你身边的亲人全部杀尽。”
白老爷子面对月寥寥陈述的,一点也不惊讶。
只是缓缓抬头,与月寥寥望向同一个地方。
“离开了,不知何时才能归来!”眼中尽是感慨,红了眼眶却止住了泪水。
月寥寥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展露出那抹微笑,落寞,难过,又像是告别,“太阳出来了!”
“也许,只有阳光下长大的孩子,才配拥有与太阳一同肆意照耀大地的资格!”
月寥寥突然的感慨,让白老爷子再次抬头盯着她。
月寥寥的眼中,都是悲伤与痛苦。
“生活在耀阳之下,未必就不会走向黑暗!黑暗之中的人,也未必就不能走向光明!”
白老爷子自从登船之后,嘴角就一直在微笑。
他所说的光明,也许像蓝洛白那样的,出生困境却生活在耀眼的生活之下,依旧可以保持善良。
生在黑暗之中的落月见,却未必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可生活在耀阳之下的南宫灵月与楚湘羽,却慢慢的走向黑暗之中。
人与人之间,选择不一样,结果就不一样。
其实,这说的,又何尝不是他自己。
月寥寥低声自嘲道:“或许吧!”
她依旧不明白,潘远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他的家族,注定黑暗吗?
“潘家注定是黑暗的,他走不出黑暗的尽头,即使光,也照不到深处的黑暗!”白老爷子的话,很深奥,月寥寥皱起眉头,只感觉呼吸不顺畅。
白老爷子也没有再说话。
他们要去往的是同一个地方。
蛮部
微生辞被抓回来之后,被秘密押送至一个地方。
楚湘羽离开南州之后,花几日才到蛮部的边境。下了船之后,乘坐马车赶往蛮部的蒙达城,那是南宫灵月居住的地方,也是蛮部的统治王城。
微生辞被楚湘羽身边的侍女带走。
南州城也打起了仗,距离微生辞被抓到蒙达城的四日前。
微生辞还不知道,沈昀禾已经昏迷不醒。
符赋在同日,一路上不停的将运往南州边境的蛮军粮草全部烧掉,沿路赶来蒙达城。
花了几日的时间也赶到了。
在昏暗的地牢里,点着许多蜡烛。
微生辞被蒙着头巾,带到这个地方,摘掉头巾之后,看清了这里的。
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准确的说,是被炼化的药人。他们跟那些死后控制的药蛊不一样,这些是江湖上最近失踪的人武林高手。
他们跟往常无一例外,可眼神却没有一丝的活力。
“你们疯了?”微生辞平时再冷静的人,看着这些人时,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意料之外。
韩夫人摘下了自己的斗篷跟面具,出现在微生辞眼中的女子,是那样的貌美。
可她的眼中,却没有微生辞印象中的温柔,而是凶狠的。
“疯了?”韩夫人冷笑看着微生辞,缓缓走过来,捏着微生辞的脸,冷声反问:“若不是白老爷子当年,联合天下各国的人,灭我巫族,杀我族人,又怎么会有今天?”
怒吼完之后,韩夫人用力将微生辞甩到地上。
“啊~”
微生辞感觉到自己的膝盖跟手,都是赤裸裸的痛感袭来。
“韩夫人,大师兄可是你的亲生孩子?”微生辞管不了自己,从地上站起来。眼神是一直追寻的答案,她不愿意相信,一个母亲会这样杀了自己的孩子。
“可他也是韩家的血脉,当年韩家也参与了灭巫族的大战之中。”
韩夫人眼中,没有一丝的伤心,仿佛她的孩子与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微生辞难以置信,走到韩夫人面前,颤抖的声音,“夫人就如此绝情?”
“你也不要急!”韩夫人看向微生辞的眼神,都是怒气,“祁家当年也出了不少力,所以,等复仇大业完成,会亲自送你下去见祁家人的。”
微生辞皱眉不解时。
韩夫人冷笑道:“其实,你们都觉得,这一切都是南宫仟吉做的!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在背后推动一切的人,是我!”
“什么意思?”微生辞开始怀疑,上前质问,“你说清楚?”
身后的暗卫见微生辞要继续靠近韩夫人时,他拦住微生辞。
“杀韩家的人,是我!杀你母亲与父亲的人,也是我,杀沈昀禾父母的,还是我!”
韩夫人提及这些陈年旧事时,脸上都愉悦的感觉。
“当年,我让柳皇后假装与北雍皇帝合作,夺得韩家秘术,任我共享秘术。却不知,我早已经将真的的秘术毁掉,写了一份假的韩家秘术口诀给他,这些年他练的药人都是没有什么战斗能力的。”
“联合暗杀沈侯爷,杀了长公主,你的父亲与母亲,全部都是希望一手所为。你们可都是我的灭族仇人,南宫仟吉雇佣的杀手,也是我伪装的。落家的那个女儿,也是我杀的。”
微生辞脸上都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