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蒋占魁反倒来了精神,便问:“七叔公,如何才能回头是岸呢?”
“哈哈!”七叔公手捋胡须,笑道:“若有恒心,重振雄风,或未可知。”
别看蒋占魁和赵青云说得貌似潇洒,但也不能不动心,听到七叔公这么开门见山一针见血,一定是有妙手回春之术,心跳瞬间快了不少。
眼巴巴地看着美女如浮云在身边飘过却信不从心,是多么的痛苦的折磨啊。
男人再透支过盛,也希望能雄风犹存,哪怕是偶尔露峥嵘也是好的。
蒋占魁站起来,抱拳施礼:“请七叔公指教。”
“指教不敢当!”七叔公脸上露出个不太自然的笑,摆摆手道:“这是个铁棒磨针的功夫,得有经年累月的耐心。先生忙于俗务,怕是在翠屏山上也呆不住,半途而废,有可能无功而返甚至积重难返啊。”
蒋占魁果然面露难色:“七叔公,以前也有高人指点,要我练习静修养气,可我还真闲不住。”
七叔公摇摇头:“养精蓄锐,此为筑基固本之法,自身修为固然有必要,但要快速回春,需借力打力,才是修炼的最高境界。”
蒋占魁连连点头,说:“七叔公,这借力打力又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可以事半功倍,快速见效啊?”
七叔公捻着胡须,沉吟道:“办法总是有的,只是……”
“只是什么?”蒋占魁忙问。
七叔公没说话,只看着赵青云。
蒋占魁的目光顿时落在了赵青云的脸上,笑问道:“老弟,七叔公是不是还有什么顾虑?”
“这个……”赵青云咽了口唾沫,不知道如何作答。
“呵呵,老弟,我跟你推心置腹,你却掖掖藏藏,太不够意思了吧?”
“不是,蒋导,我没那意思,七叔公是有妙手回春术,我只是担心蒋导忙,没有时间修炼,所以觉得还不如不说的好,免得你心里惦记着,反而越发痛苦。”
“你说说看嘛。”
“七叔公有一秘方,可以快速见效,但也得三五个月的功夫,而且,必须用桂花村出产的配料,由他老人家亲手炒制才行。蒋导工作繁忙,哪里抽得出这么长的时间在桂花村常住呢?”
蒋占魁直视着赵青云,笑吟吟地说:“这么着吧,这次贺岁片一拍怕也要几个月,外景地就选在附近,每天抽出点时间来接受七叔公的指点,应该问题不大吧。”
“要是这样,那最好了。”赵青云点点头,答应了。
这蒋占魁够狡猾,只说选在附近,并没有说要选在桂花村,大柳树村也离得不是太远嘛。
七叔公与赵青云偷偷对视一眼,两人微微一笑。
三人出了情人洞,七叔公打了一个唿哨,大黄和二黄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嘴里各自叼着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摇头摆尾地凑到七叔公的脚下。
七叔公弯腰捡起猎物,拎在手上看了看,对蒋占魁说道:“先生,晚上别走了,我陪你喝两盅,尝尝翠屏山上的野味。”
“好说,好说!”蒋占魁看看赵青云,却悄悄摇了摇头。
赵青云知道他惦记手提的事,又不好意思拒绝七叔公的一番美意。
七叔公爽朗地笑了:“先生,莫非有难言之隐?”
这词用的让蒋占魁很是尴尬,只能苦笑着道:“不瞒您说,我在县城里丢了一样东西,请赵老弟帮我找回来呢。”
七叔公说:“先生,身外之物,何足挂齿?”
蒋占魁有些惊异,忙问:“七叔公,那你帮着算算,这身外之物什么时候可以失而复得?”
七叔公掐指一算,脸露喜色:“嗯,东西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赵青云听了,忙掏出手机看看,却只能苦笑摇头,山上没有信号,他上山之前跟蒋占魁说了,已经和朋友约定好了,东西拿到手,立即回电话的。
赵青云不急,蒋占魁真急了:“多谢大师指点迷津。小赵,我们赶紧下山吧,不好让人家久等了。”
那可不,道上的人物,都有点小脾气,万一人家等得不耐烦了,一拍屁股走了,岂不是更费周折。
七叔公突然叫道:“不好!”
赵青云和蒋占魁异口同声地问道:“七叔公,怎么了?”
“等等,我再仔细算算。”七叔公闭上眼睛,一手拎着猎物,一手掐着指头,念念叨叨地比划了一会儿,还是神色黯然:“依老朽推算,似乎……缺了点什么?”
啊?蒋占魁脸色煞白。果真如赵青云所说,那些个家伙东西拿到手,没有原封不动还回来的。
这个时候,蒋占魁并不是太相信七叔公的话。
七叔公当然看得出蒋占魁的半信半疑,他接着又说:“先生,物人皆非事事休。”
“此话怎讲?”蒋占魁越发的糊涂了。
七叔公闭目而言:“物非原物,人非原人,大事休矣。”
什么意思?物不是原来的物,这有可能,但,人不是原来的人,你这不是胡扯淡吗?人家小姑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才过了两天,还能不是原来的人了?
蒋占魁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又追问了一句:“七叔公,可有破解之法?”
七叔公神情严肃地说:“先生,但凡可预测之事,总归有破解之法。”
“那我这事该怎么破解呢?”蒋占魁心想,反正他说他的,我干我的,未雨绸缪,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七叔公手捋胡须,又盘算了一番,叹道:“唉,天命不可违啊!”
这一句,说得赵青云和蒋占魁都在云里雾里,可任他们再怎么问,七叔公均笑而不答。
蒋占魁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再探什么究竟,只催着赵青云赶紧下山,等真有了疑惑,再请七叔公指点迷津也不迟。
下得山来,刚出了山口,赵青云的手机便响了,是黄二狗打来的,听口气还挺着急,说是手提拿回来了,问赵青云到哪里碰面。
赵青云想了一下,便说:“去望江楼吧,我要没到,你找个包间先喝口茶。”
这会儿,蒋占魁对七叔公的话多少有些信服了。
越是这样,便越是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