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饱了肚子,楚锐心情得到放松,但见她没有丝毫动作,不得不提醒她:“你家嫂子在你大哥吃完饭后会干些什么?”
顾拂云奇怪地看他一眼:“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家兄嫂一起用饭,应该不会像你这般吧?”
“我这般,我这般怎么了?”顾拂云莫名其妙。
楚锐深吸口气,安慰自己,不过普通伯爵府的丫头,想来还不知道妇人要以男人为天,以男人为尊的思想,没关系,现在还不晚,他来调教她吧。
“你家兄嫂一起用饭,想来你家大嫂不会大赤赤的坐在主位吧?”她见了自己不起身相迎,吃了饭后也不给他递杯茶水,这些他都可以忍了。但这座位上的主次,是绝不能乱的。这是关乎他身为一家之主的颜面呢。
顾拂云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呵,这是嫌她没有尊重他,吃饭让他坐次位,而自己坐了主位,不由又好气又好笑,真是个没眼色的自大沙猪男。
顾拂云立即说:“我家大嫂可贤惠了,但我大哥也不差啊,端茶递水,虚寒问暖。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楚锐胸口一滞,有些心虚地说:“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心头却在想,难怪这丫头这么的没大没小,没有尊卑,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青鸿端了个描金填漆银盘过来,放到桌上,青鸿的银盘内有一盅茶,还有一个痰盂。
“姑娘,请喝茶。”
顾拂云端起茶水来,嗽了口,青鸿又递了小痰盂过来,把茶水吐了进去,再拿帕子抹了唇角并不存在的水渍。
青丝则收拾桌面。
楚锐冷眼旁观,见青鸿服侍了顾拂云,就下去了,都不理会自己,皱了眉,不悦至极:“看来你的丫鬟还需要仔细调教。”
顾拂云看他一眼:“她们所受的调教只是服侍我。”
楚锐别过头去,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满又冒了出来。
只是他也懒得去理会这些了,看看天色,确实不早了,于早起身说:“马上收拾,我送你们去别的地方将就一晚,今晚不得到处走动。”
顾拂云就没多问,只吩咐青丝青鸿收拾东西,走人。
雨已停,山上的树木被雨水冲刷得绿油清秀,还有不少雨珠躲在树叶上,风一吹,便簌簌地落下水珠子来。脚下的青石板也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两边的青草茂盛如初,迸发出顽强的生命力。
此时天已黑烬,天空呈黑灰之色,苍穹不见一丝别的颜色,似与远方低树紧挨。
青丝打着灯笼,照在顾拂云脚下。可惜她天性不擅走夜路,加之又是下阶步,提着裙子,每走一步路,都要顿一下,可没把走在前边的楚锐急坏。
楚锐忍无可忍,蹬蹬奔了上来,抱起顾拂云就走。
顾拂云吓了一跳,等她回过神时,人已经被他打横抱起了,不由气得捶他:“放我下来。”
“蚂蚁都要被你踩光了,你就积些德,留它们一条小命吧。”楚锐没好气地说。
顾拂云也有些脸红,她天生就不擅走夜路啊,更何况还是夜色中下台阶,生怕一不小心崴到脚,或一脚踏空就滚落台阶,摔得半死不残的,哭都没地方哭。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顾拂云挣扎着。
“别动,当心掉下去。”楚锐又换了个姿势,这女人那么瘦,没想到还挺有肉感的,不是那种皮包骨头的硌人。
楚锐抱着她走得很快,脚下仿佛生了风,咚咚咚地就下了石梯,顾拂云生怕他不小心或力气不支把她丢到地上,只好搂紧了他的脖颈。她的身子紧紧挨着他滚热的胸堂,两条强有力的手臂膀搂着她的后背和腿弯,但有一只手却紧紧扣在她的大腿处,火热的气息透过大掌,穿过薄薄的衣料,透入肌肤,有种异样在心田滋生……
少女的身躯柔软无骨,有温热的气息吐在脸颊上,楚锐只觉有股热气从脚下冲出来,直奔脑门。
来到平地,楚锐放下她来,嗅了嗅鼻子:“没洗澡吗?”
顾拂云脸一红,瞪他:“你说呢?”她有时间洗澡吗?
“难怪一身汗臭味。”楚锐嫌弃地呼了呼鼻子。
顾拂云:“……”这个钢铁直男,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嫁给他。
不管如何都不能说自己倒霉,应该是他倒了八辈子霉才是。
于是,顾拂云用帕子扇了扇鼻子,说:“你以为你又能好到哪儿去。”夏季容易出汗,他身上也不是没异味。刚才她就闻到了,只是为了他的自尊心,忍住没有说,也没有把头扭一边去,忍得也够痛苦了。她如此善解人意,可他却是十足十的直男一枚,还是钢铁型号的,就气不打一处来。
楚锐冷哼一声,大步向前,但还是忍不住扯了领子在鼻间嗅了嗅,一大股酸臭味冲入鼻间,楚锐心虚了,脸红了,脚下的速度就越发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