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拂云才吃完晚膳,问了几个问题,书晴和青鸿已经吃过饭,又进入新房准备服侍顾拂云洗漱,身后还领着四个陪嫁丫鬟。
“这么快就吃完了?”丫鬟们也跟着她累了一整天,不可能不累。
书晴道:“我怕姑娘不习惯别人的服侍,所以放下碗筷就赶紧过来了。”
顾拂云笑了笑,她也确实不习惯让陌生丫鬟服侍。
一番洗漱,丫鬟们已收拾好屋子,并重新铺好床。顾拂云才刚上床,楚锐便回来了。
看着一身酒气的楚锐,路都走不稳了,顾拂云捏着鼻子道:“怎么喝成这样?赶紧去端醒酒茶。”
“我没事,不用麻烦了。”楚锐虽然有些醉,但理智还是有的,开玩笑,好歹是他的洞房花烛夜,怎能让酒给误了事呢?
看着男人清宁的眸子,顾拂云就明白过来,嗔笑:“那赶紧去洗个澡吧。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不了,都让酒给灌饱了。”楚锐已经开始着手宽衣,看着一身红衣的她,喉咙不自觉地滚了一下,嫌丫鬟解衣动作不够快,索性自己动手,并大步往净房走去。
楚家的丫鬟也跟了进去。
顾拂云站在原处,看着净房的门,有些纠结。
古代大富人家,无论男女,洗澡都是由丫鬟服侍的,自然会被丫鬟看光摸光。一想到楚锐的身子让丫鬟摸光光,心头就不得劲。
这时候,她是进去把丫鬟赶出来,还是保持平常心?
她想冲进去把丫鬟都赶出去,可又拉不下那个脸,最后只得闷声闷气地上了床,盖上被子装睡。
而楚家的丫鬟已动作麻利地把洁白的手绢、毛巾、暖壶、铜盆放到床上的架子上,甚至还有一个五彩斑澜的四四方方的小瓷瓶,伸手便可以取。
还有丫鬟点了柱香,插在床边的矮几子上。
看到这些东西,顾拂云的脸腾得一下就红了,倒不是羞红的,而是激动的。
她是医生,自然认得这玩意,这可是传说中的催情香呀!
这五彩斑澜的小方瓶,里边装的就是传说中的润滑膏。
昨晚母亲乔氏拿了本春宫图给她“科谱”洞房要干的事,以及所需之物,便提到了这玩意。
古人还真会玩!
倒也不是害怕洞房,而是担心,这具才十六岁的身子,楚锐那厮牛高马大,可别被折腾坏了。
正想入非非时,楚锐已穿着洁白的中单大步走了出来,并钻进了被窝。
看着骤然睁开眼的顾拂云,楚锐低声问道:“歇了吧。”
顾拂云往里移了移,楚锐上了床,小姑娘漂亮的杏眼黑白分明,一闪一闪的,好不迷人,带着三分羞涩五分好奇,还有五分害怕。看得楚锐全身血液沸胖,一骨碌上了床。
精美华丽的喜帐被丫鬟放了下来。
丫鬟们也陆续退了出云,只剩下桌上一对龙凤呈祥喜烛正欢快地燃烧着。
红色的喜账内,少女的肌肤,还有那精致的眉眼,已被烛火映出了七分暖味,三分春色。
而脱了衣衫的男人,精壮的身子,实厚的胸膛,和传说中的八块腹肌,以及结实劲瘦的小蛮腰,也着实令人欢喜。顾拂云隐忍了许久的色女属性,再也忍不住地食指大动。
不知是催情香的作用,还是身体久旷的缘故,抑或是情到深处,这对新婚夫妇,本该羞涩一番的,但气氛都烘托到这般地步,谁也没去羞涩,自然而然就滚到了一起。也记不清究竟是谁先向对方伸出魔爪……
……
洞房花烛夜自然是美好的,只是次日清晨才显现出强烈的后遗症,顾拂云差点就起不来了。
虽然她也从中得了趣,可这具身体实在太娇嫩了,快乐是那么的短暂。尽管后来有了润滑膏作辅助,没受多大的罪,但也累得够呛。楚锐这混账东西,明明白天骑了一整天的马,理应累得散了架,谁知上了床,依然生龙活虎。
更可气的是,他舒服了,倒头就睡,对她却是不管不顾,就那样呼呼大睡起来。
顾拂云气得够呛,踹了他几脚都没能把他踹醒,还是她强撑着快散架的身子收拾双方的身子。
床上弄得实在不堪了些,她也实在不好意思叫丫鬟进来弄,只能自己受累了。
幸好丫鬟们提前就准备好了一切洞房物品,弄起来倒也方便。可一看到旁边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男人,难免不委屈。而丫鬟就在隔壁,也不好弄出太大声响,只得忍下这口恶气。
次日忍着浓浓的倦意起床,一番梳妆打扮,喝了碗银耳燕窝粥,便去了向晖堂。此时向晖堂已坐满了楚家各房人员。不止京城的族人全体出动,就是远在河北楚氏宗族各房人马也都来了。
楚老夫人与一位银发老人高座堂上,两边带脚踏和几子的官帽椅也坐满了年长的楚氏族人。
带几子不带脚踏的官帽椅上也坐满了黑发黑须的中年男女。
年轻辈们则站在各自的长辈身后,引颈打量缓缓入厅的新人。
新人进入厅堂,楚锐领着顾拂云,跪在楚老夫人面前,拜了三拜。
楚老夫人红光满面,不但给了丰厚见面礼,还握着顾拂云的手笑道:“好孩子,我可是千盼万盼,总算把你盼进门了。”并当场宣布,今后国公府内院,全由新妇作主。她这个老婆子也该歇息了。
尽管知道楚家无长辈,新媳妇进门后就会独揽大权。但老夫人话一出口,不止宗房长辈震惊,就是一些年长些的媳妇太太们也有些妒忌了。因为她们可是熬了多年,才得了点管家权,想要全面掌控整个内宅,还有得熬呢。
接过代表管家大权的铭牌,顾拂云大方表示,一定不负祖母所托,但又表示,自己还年轻,没有管家经验,如有不懂的,还是得请教老太太。顾拂云半是认真半是撒娇道:“到时候祖母可别嫌弃孙媳愚钝。”
楚老夫人哈哈大笑,重重拍了她的手:“大郎媳妇放宽心,祖母相信你一定能管好家。就算管不好,那也不是你的错,定是底下的奴才的错。要是有哪个奴才不听话,直接捆来发卖便是。”
楚老夫人对这个新妇的维护,还真是不遗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