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起了床,就觉双眼涩涩的,忍不住揉了又揉,还是沉沉的,涩涩的,照镜子,就被吓了一跳,居然双眼红肿,果然半夜里哭泣,确实影响睡恨,还影响容貌。
燕灵和梓盈的疑惑担心倒也好打发,但白契那厮,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最狼狈最不想见人时,登门了。
到底是多年的交情,到底是世交,再丑也得去见人家啊。
“请蛇君去栖凤亭吧。”
燕灵迟疑地说:“公主,栖凤亭可是您的私人领地呀,平日里可不是对外的,尤其靖扬神君……蛇君可是外男呀。”
栖凤亭算得上是我的私密之地,在那见白契那样的外男确实不妥。但我也有我的考虑呀。
“我的私人领地,白契就不好带他的爪牙了呀。”
我现在这副模样,还真是丑到家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为了龙默然的事躲在被子里哭泣呢。好在白契不是个多嘴的人,让他一个人笑话,总比让他一群手下嘲笑好。
我收拾了心情,草草梳妆了下就去了栖凤亭。白契已在亭子里等着了。
做了蛇君的人就是一样,无论是衣着,还是身上所散发的气度,都比以前更加强烈而震憾了。
白契头上一枚金蛇簪,一袭草绿色盘领绣金蛇纹宽袖常服,湖绿色软镶金嵌玉腰带,垂着一长一短两枚压袍玉坠子,一个碧绿色,一个雪白色,绿与白的配合,幽深奇异,却又出奇相搭。草绿色袍摆绣湖绿色的九落九滚斓边,脚下是黑色云靴。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每次见到白契,这厮都爱拿背影对着我。
看这厮的背影,倒也虎背熊腰,修直身形,高大轩昂,算得上玉树临风。只要不看那张脸的话,这身材,这高度,确实算得上美男子标准。
“白世兄。”我轻叫。
白契转过头来,那张阔大双唇如想象中咧开来,整个脸有一半的面积都在那张嘴上。尽管出奇的大,好在配上他的细眉大眼和挺鼻,也不算太过突兀。
“世妹,翼君可是给你气受了?”白契小心地看着我。
呵,要是以往,这家伙早就嘲讽上了。想不到今儿个居然还懂得给我抬阶下呢。
我淡淡一笑:“父君并不曾骂我。不过是我自己想不开,乱哭一气罢了。让世兄见笑了。”
白契说:“哭上一哭也是好的,总比憋在心里强。”
这家伙果然什么都知道,只是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罢了。
我勉强扯出笑容:“世兄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王母娘娘给世妹发了请贴,特地来恭喜世妹的。”
我说:“多谢世兄。王母娘娘的请柬,我也很意外,却也倍感惶恐。”
“蟠桃盛会是每个神仙的向往,但凡收到邀请的无不引以为荣。世妹这话,可就让为兄难过了。”
我不好意思地说:“世兄千万别误会。我并未有炫耀之意,而是真的感到很惶恐。毕竟,我的身份,在九重天实在过于卑微。”
白契正色道:“世妹这是什么话?我们妖族好歹也是经过刻苦修炼和百般努力才能证道成仙,人族同样如此。都是天地间的生灵,人族就可以高人一等,我们妖族也不能自己就瞧不起自己吧。”
是的,不管是人还是动物,说白了,都是天地间的生灵,并非谁比谁高贵,可人族霸占甚至统领仙界,这是不争的事实。妖族除了少部份,大多数在修炼天赋上,都是不及人族的。再加上成仙太过耗费天地资源,人族与妖族自然就站到了利益对立面。人族以强大的力量和智慧,迫使妖族成为他们的附属。甚至说更难听些,妖族为了生存,不得不沦落为人族座骑或赏玩的对象。稍有不如意,就只有被打杀的份。
我说:“白世兄,你们蛇族实力雄厚,有与人族较量的底气,可我们凤族没有呀。”
白契就说:“此次去九重天,世妹可想过有如何去?”
我抬头,暂且没有说话,我想先听下他的意见。
白契挠挠脑袋,说:“如果世妹不嫌弃的话,为兄就与世妹一起去吧。因为我也要去九重天。”
我一脸惊讶:“世兄也接到了王母娘娘的邀请吗?”
“非矣。”白契说,“是九重天外的金貔大神邀请我去他府上玩。”
“金貔上神?”我相当震惊,“可是天界硕果仅存的唯一的上古神兽大人,金貔上神?”
“正是。”
我倒吸口气,欣喜不已:“世兄与金貔大神都有交情吗?”金貔大神耶,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招财神兽。整个仙界,要说他是第二富有,那就无人敢称第一。就是坐拥六界的玉皇大帝都不及他。尽管早些年所有貔貅神兽也都要听从天庭的派遣。但这位金貔不一样,人家可是上古唯一存活下来的神兽,法力无边,又渡过了九道天劫,只要不行倒行逆施之事,天庭就是全体出动,也休想占到便宜。如此一位上古大能,天庭只有供着的份,若有二心,把你吸成穷人都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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