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女宫呆了半日时光,玄女和素女亲自送我们离开八重天。依依不舍地与两位娘娘道别,我上了白契的辇车,果然远远发现缀在远处骑在大鹏鸟上维光。
“果然不肯死心。”我恨恨地道。心头无比愤怒,真恨不得拿出六丁神火扇,把他碎尸万断。
白契说:“这种纨绔子,如果轻易就死心的话,也不会让整个仙界避之唯恐不及了。”
我看着白契,浓眉,小眼,挺鼻,以及微翘的上唇,坚毅的下巴,再把那张深刻在脑海里的那张张扬狂傲的脸相互比较,这两张脸,完全没有任何相同之处,就是气质,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他确实是九天,那个猖狂不拘的魔皇。
“当初乾风要杀我时,为什么要拼命救我?”
“嗯?”他愣了一会儿,这才回答,“乾风不止要杀你,是要杀我们两个。”
我说:“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不觉得,与其我们两个人一起死,还不如活一个下来好替另一个报仇来得更好吗?”
我闷了一会,一时间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那这些年来,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为何不揭穿我?”
“你这话问得可真奇怪,我拼了老命救下你,你要是轻易死了,岂不白救你一场?”
“这些年来,你助我良多。”
“不必太感激我,以前咱们相互敌对,现在嘛,好歹也算是一对难友。自然要相互扶持,相互帮衬的。”
我心头五味杂全,说不出的复杂,激动、难过、失落……全在心间交流闪过。
“你现在是什么修为了?”
“金仙中期。问这个做什么?”
“听说你还继承了女娲娘娘的精血,怎么才这么点修为?”我都在怀疑,他会不会是与我一样,不想被人发现,不得不隐藏了自身修为。
“我是继承了女娲娘娘的精血,也得到了女娲娘娘的七彩荷花,却并未继承女娲娘娘的修为。”白契这话说得咬牙切齿。
我一脸纳闷,不明白他为何这么气愤。
白契却不愿多说,神识在我身上打着转:“才金仙初期,你别告诉我,你只是隐藏了实力。”
我摇头苦笑:“你太抬举我了,我确实只有这么点修为。”
“你有太阴精叶和六丁神火扇,再加上昔日的高深仙法,倒可以越级而战。只是,像乾风那样的修为,就是清阳老儿,也绝不是对手。”
我点头,乾风自不必说,人家一招就能把我碾压成灰。就是清阳真人,手中有闻名仙界的定海神珠,就算底牌尽出,怕也讨不得好。
“你我这么弱小,也只能继续夹着尾巴做人了。”白契说。
我横他一眼:“你有个上神老子,手上又有七彩荷花这个先天神器,什么时候见你装过孙子?”自从白契继承蛇君宝座后,行事已是大开大合。凭白契自身能力,在地仙界已是大名鼎鼎的存在。就是在九重天,因为白墨的缘故,也算得是水涨船高了。
而我与他一比,却是差了一个宇宙的距离。
真正夹着尾巴做人的只有我一人好不好?
白契摇了摇头:“一样的,家父尽管已是上神,但与乾风还有不小的差距。”
是呀,如果没有乾风在,我和白契早就挺直腰杆无所顾忌了。
“也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成为上神。”白契叹气,“成为上神,需要历经九大劫数,我也才历了三回劫。”
我也叹气,我比白契稍好些,我已历经四个劫数了,只是白契好歹还算是硬扛过去的,我却是一路走后门靠吃西王母的蟠桃躲过天劫。
想要成为上神,前边五劫是可以借助蟠桃的力量,但后边四劫,却是必须要硬扛才能成为真正的上古神祗。而投机取巧躲过的天劫,并不能增加修为,不过是再多活个几万年罢了。
我看着白契的侧面,尽管这张脸实在不好看,忽然说:“白世兄,我有个快速增加修为的法子。”
白契盯着我,缓缓道:“说来听听?”
我沉默了会,说:“我自重生以来,这些年我一直在修炼素女心经。白世兄可听说过素女心经?”
白契摇头。
我笑了笑:“素女心经只能由女神仙来修炼,本身没什么大不了的本事,也不能助长修为。却有一个相当厉害的功用,那就是,一旦修炼至大圆满,再与男仙进行阴阳双修,修为就能冲墙倒墙,一日千里。”我看着白契,一字一句地说,“白世兄没听说过素女心经,那应该听说过阴阳双修吧?”
白契点点头,“知道,这是一门独特的修炼捷径。只不过可遇而不可求。”他震惊地看着我,吃吃地道,“世妹与我说这个做什么?”向来万年不变的棺材脸,倒是变了些颜色了。
我琢磨着,应该是害羞吧,毕竟他未婚,我未嫁,居然平静地讨论这种床弟之事,确实有些尴尬。
我就笑了起来,说:“阴阳双修是一门独特的修炼捷径,我这些年来倒是不曾在意自己的修为。因为我知道,一旦我成了亲,修为就会蹭蹭上涨。包括我的夫君。”我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聪明如白契,如何不知道我这话的涵义。
白契应该是听明白了,却不肯看我,就像害羞的小毛孩子,飞快地瞟我一眼,又赶紧别过视线。他双手放在膝兽上,如老僧入定般,看着前面,恍然大悟地说:“难怪,龙默然与你退婚,你一点都不难过。原来与你退婚,真正损失的却是龙默然。”
我一颗心提在半空,不上不下得难受,我鼓励地看着他:“还有呢?”
“世妹未来的夫君绝对是幸运的。”他说完这话,脸色又微微变了,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是握得紧紧的。
我暗笑,那个叫九天的家伙,可是放浪形骸到极点,没想到重新投胎后,居然规矩得像养在深闺里的大男孩。
本书由沧海文学网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