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年了,这三年来我老黑从未睡过一场好觉,如今阵法生成,我老黑总算可以痛痛快快喝一场了。”一身黑色衣物的乌鸦仙拼命地往嘴里灌着酒。
彩鸽大仙也哈哈一笑,拿了酒狠狠灌了一口:“可不是呢,这下子咱们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雁仙也笑道:“咱们的护山大阵,一经开启,就是上神都进不来,用固若金汤形容也不为过。”
画眉仙却说:“阵法虽坚固,可还是需要翼族仙将镇守。”画眉长老更是看着我,一脸诚恳地道,“翼君,镇守仙将可得仔细挑选。阵法虽厉害,易守难攻,可到底比不过人心。”
我含笑道:“画眉长老说得极是。这世上,所谓‘固若金汤’的雄关和阵法,是从来就不存在的;而真正坚固的雄关,只有存在于人们的心中。”
鹅长老声音铿锵地说:“翼君说得极是。人心,才是真正的雄关,比什么金城汤池还要坚固。”
我欣慰地看着二人,对众仙说:“鹅长老,画眉长老眼界高,见识广,简直说到本君心坎里去了。众仙亦该明白,这世上没有绝对的金城汤池。只有人心,才能够众志诚城。”
众仙赶紧附和。
我又颁布命令,让各值班镇守的仙将,务必打起精神,小心行事,万不可仗着阵法牢固,便疏忽大意。要知道,千里之堤,便是溃于蚁穴的。
叮嘱了值守仙将后,我又吩咐仙将仔细守护八大阵眼。这八大阵眼都只是障眼法而已,但为了迷惑外敌,我仍是让人设计出了八个阵眼,让敌人疲于奔命。
私下里,我又让梓盈和燕灵,布置重兵,镇守栖凤崖。
这用来当障眼法的八大阵眼只有我们少数几人知晓,画眉长老和鹅长老应该是清楚的。他们不会把这八大阵眼放眼里,只会重点进攻栖凤崖。
而护山大阵的真正阵眼,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就是白契和坤海也都是瞒着的。这个地方极是隐蔽,平时也不显山更不露水,设置阵眼时,我也是布置了多个障眼法,并布下了重重机关。若轻易就被敌人找到,那我也不用活了。
席筵结束后,月儿已挂在头顶正空中。
看着寂静的夜色,心头激荡又紧张。
今晚,他们便会行动吗?
坤海看出了我的担忧,说:“娘放心吧,今晚他们肯定会行动的。”
我看着一身胜雪的白衣,这小子,越来越爱装了,不过我喜欢。
“希望他们今晚就来,索性一网打尽,免得夜长梦多。只是,凡事也不可抱以太大的信心,还是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才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又继承了翼君的宝座,我行事也越发小心谨慎了。我肩负着翼族兴衰使命,我的一个决策,有可能让翼族陷入万覆不劫的地步,也由不得我任性而为。这种事关种族存亡的争斗,少不得慎之又慎。在设施一项决定时,要把各个有可能发生的事儿都要考虑到位,争取做到万无一失。不要光想着如何成功,还得想想万一失败,得想办法把损失降到最低。
这次我的对手是整体实力都远高于翼族高于我本人的西方教呀。
我再一次问坤海:“那黑暗之火,当真能够一举吞下任何元神?”
坤海点头:“娘刚才也说了,凡事不可想得太过绝对。这世上,终究还有意想不想的意外的。我也不敢保证能全歼那帮神仙。黑暗之火能够吞噬万物生灵,可万一那帮神仙中,有修炼巫术的呢?因此,我也做了万无一失的准备,一会儿我会镇守在栖凤崖,若当真有漏网之鱼,我便祭出我的捆仙绳和神日神弓,保证让他们有去无回。”
我稍微心安。捆仙绳是西方教惧留孙的镇山法宝,至今还没有任何一件法宝能够克制这捆仙绳的,除非是天尊级的实力,动用天地法则,否则休想逃脱捆仙绳的威力。再加上射日神弓,应该能万无一失了。
没多久,梓盈进来向我禀报:“刚才鹅长老和画眉长老出山了。还带了不少仙兵仙将,说要沿着栖凤山外沿巡逻。”
梓盈接着说:“而一直严密监视栖凤山西门动静的飞鸽也传话说,地鼠在离栖凤山外围百十里处发现了一群神仙,实力莫测,为免被发现,他们并不敢靠得太近。”
我和白契对望一眼,我重重拍了理桌子,冷笑:“果然开始行动了。”
栖凤山只有一个山门,另外还有一个西山门,西山门是私人通道,是进入栖凤山的最佳捷径,平时并不对外开放,只对住在栖凤山的翼族有身份地位的长老或首领开放。
而西山门直通栖凤崖。
“鹅长老和画眉长老应该是借着巡逻的借口,用自己身边的亲卫把那帮人给换进来,以两位长老亲卫的身份,蒙混进西山门,再畅通无阻进入栖凤崖,破坏阵眼。栖凤山阵法一毁,整个栖凤山包括翼族子民便完全暴露在敌人的屠刀之下。”坤海冷静地分析。
我点头,按下激荡紧张的心情,吩咐梓盈:“镇守西山门的仙将是你的人吧?给他们打声招呼,一会儿两会长老回山后,直接放行。”
“是。”
我又吩咐燕灵:“你现在就找个借口,把画眉家族和天鹅家族的人换到栖凤崖去。让他们自相残杀也好。”
我可舍不得让我的子民去做无谓的牺牲。反正事后画眉家族和天鹅家族都要被连根拔起,让他们去当炮灰正适合。
燕灵想了想,这才领命而去。
等待敌人上门是一件极为难熬的事。心中的激荡和紧张自不必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