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梳妆台前,拿出一面精致的铜镜,木离微笑着将它对着自己的脸——
“啊……这是谁?!”
铜镜被失手摔在了床上,木离摊开手掌,对着自己的脸颊用力搓了搓,掌心顿时五彩斑斓,跟她的脸色一般精彩。
她用指甲沾了一点,稍微用鼻子嗅了嗅,居然还是最劣质的那种!
木离赶紧跑出房门,给自己打了盆水,一顿猛洗,这才堪堪将脸上那劣质的面脂洗掉。
本就吹了一个时辰的风,现在又碰了凉水,木离没忍住打了两个喷嚏,眼泪都出来了。
一边哆嗦着把自己裹进被子一边思考是谁在背后捉弄她,想来想去,也只有睿王府的那位了。
这男人记起愁来,可是比女人还厉害。
吸了吸鼻子,冷死了,等缓过来再找他算账。
翌日,木离直接睡到了午间,开门,听风和听兰正在院子里逗旺财玩,听雪摆了一个小灶台煎药,药香味飘到她鼻尖,竟有些好闻。
“咳咳,听雪你这药闻起来好香啊!”开口,声音嘶哑地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主子可是着凉了?”三个丫头一只猫围了过来。
听雪刚抬手,木离就把自己的手腕伸了过去,片刻之后,听雪说道,“想来是夜里冷,受了风寒,我给您开几副药就没事了。晚上让听兰给您多抱一床被子。”
“嗯。”
木离恹恹的,午饭也没吃几口又回到床上去了,直到傍晚时分,捂出了一身汗才觉得轻松些。
“主子您醒啦?饿吗,晚膳已经做好了,一直在厨房里温着,我现在去端过来。”听兰摸了摸她的额头,“太好了,没发烧。”
木离从床上坐起来,素手一指,开口,已恢复了往日的声音,“你帮我把纸和笔拿过来。”
“嗯?”听兰有些懵,但还是照做了,“主子可是要写什么,我可以帮忙。”
“不、用。”这两个字是从她紧咬的牙关里溢出来的,有些扎人。
木离把纸放在小木板上摊开,“你看好了,我要画个人。”
脑袋是个椭圆,半圆耳,一字眉,三角眼,L形的鼻梁,勾型嘴,额头上垂着三根头发……
看着自家主子笔下的画像,听兰嘴角轻轻地扯了扯,这画工真的是一言难尽啊。
木离潇洒地落下最后一遍,然后把宣纸竖起欣赏了一番,啧啧道,“真像!你猜他叫什么名字?”
听兰苦笑着,我的主子啊,这可是太为难我了。
“王八!”
木离边说边往宣纸上落笔,“这是他的小名。”
“那他的大名是什么?”
“是……”木离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三个字,好在是忍住了,“没什么,你去把它贴在墙上,再给我拿几枚枣镖过来。”
“哦。”
听兰迷糊着一张脸,办事却毫不含糊,不一会儿就照木离的吩咐全都弄好了。
木离还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四枚枣镖,对着贴在门框边的画像一脸奸笑,手腕一动,枣镖刷刷地飞向画像,稳稳地扎在脸上。
背地里扎小人这种事情她做不出来,但扎小刀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