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离脚下生风,旋即离开了他泡澡的房间。
两只手指捏着刚刚扒来的衣服,有些嫌弃,低头间,撞上一双绿色的圆眼,正幽怨无比地瞪着她。
旺财原本在睡觉,结果被木离顺手给薅来了,关键时刻还要牺牲它的嗓音。
“哎呀,别这么小气嘛,回去给你吃小鱼干!”
木离安抚了它两句,顺便还给了一点福利,没想到它更来劲了,可劲儿喵了两声,吓得木离赶紧捂住了它的嘴。
“别叫唤,被发现了咱俩都得玩完。”
她一边低声嘱咐一边警惕地防着四周的暗卫,一步不停,落在了后院。掀开其中一间的瓦片,刚才垂泪哭泣的女子还望着窗外暗自抹眼泪。
“为了一个男人,何必呢?”木离自顾地摇了摇头,她认得这名女子,乃户部尚书之女余璇,被当细作送入睿王府,不过看这样子,怕是动了感情。
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作为一个细作居然对睿王动了感情,那是万万要不得的,只怕睿王府不待见,娘家那边也会侧目,两头都讨不了好。
木离悄悄地把手里的衣服塞进了瓦缝里,然后脚底抹油开溜。
刺客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王府,所有人都警惕起来,侍卫拿着火把到处巡视,暗卫将自己的感官放到最大,整个王府瞬间变成了铜墙铁壁,连只蚊子都不能进出,可惜木离早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就离开了,能抓到才怪。
院中的凌玄奕一身青衣,负手而立,红通通的火把也融化不了他眉眼上沾染的寒冰。
“找到了?”
暴雨把余璇押到男人面前,“王爷,您的衣物是在她房间里找到的,”他命人把还未烧尽的衣物一并拿了上来。
侍卫个个面无表情,目不斜视,鼻尖是盔甲玄铁的味道,周围静得连虫鸣声都听不见。
余璇就是一个长在深闺的姑娘,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瞬间面色发白,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她原本好好在自己房中呆着,突然从天而降几件男人的衣物,第一反应就是烧掉。
身为睿王的人,哪怕王爷从未踏进她的房间,也不能同别的男人有染,若是被发现了,她百口莫辩,是要浸猪笼的。
可是有一件外套怎么烧都烧不掉,点不着,正在发愁之际,暴雨带着人闯了进来,于是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王爷,真的不关我的事!这衣服不知怎的就出现在了我房中,我怕……我怕您误会,情急之下出此下策,却不曾想是、这您的衣物……”
她说话都已经不利索了,颠三倒四。
凌玄奕冷眼瞧着已经被烧了一个角的外袍,居高临下地开口,“可曾看到有人出入?”
“不、不曾。”
她惊恐地抬头,却发现男人连一个余光都没分给她,只是摆摆手,让侍卫把她带下去,也没说惩罚的事。
凌玄奕抬头看看天,不知何时月亮已露出半牙,“不用找了。”
他已经猜到是谁了。
主子没有多说,作为属下自然不会多问,暴雨命所有人回到自己的位置,然后通知狂风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