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鱼丸二十两一碗、糖心脆果十两一碟……为了凑够二百五十两,老板可是在厨房考虑了好久呢!堪称煞费苦心。
叶明微微蹙了眉头,二百五十两?
许久不进京,物价已经长成这般了吗,不过普通的一顿饭,一百两都打不住。不仅打不住,还远远不够。
侧头看看木离,她正一脸天真不解地望着自己。
“无妨,”叶明淡笑着,复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交到店小二手里的时候心头都在滴血,却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好嘞,”店小二乐呵呵地接过银票,退回零头,然后一脸谄媚地送两人走出了登临楼,都快笑出花来了。
木离暗暗扶额,太丢脸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叶明称有事要先离开,木离抬头,眼底满是不舍,却偏偏死死压着,不让自己表现出来,然后施施然行了礼,自此分开。
叶明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木离抬头,斜对面的茶楼,二楼,刚才还坐在窗边喝茶的人已然不见。
她无所谓地笑了笑,在街上兜了一圈,重新回了登临楼,绕到后厅,庆竹刚换了身衣服坐下,见她进来,复起身。
“庆叔,我可是为你招来了一条大鱼噢,怎么样,宰地爽不爽?”
木离毫无形象地躺在榻榻米上,顺手拿起新沏好的茶,咕噜咕噜灌了两口,翘起二郎腿一踮一踮的。
可累死她了。
要知道,一边要表达自己的心绪,一边还要拼命压住,最重要的是要让他看出来自己在控制……哎,也只有她能做到了。
庆竹看着她眉毛飞舞,就知道这主子肯定又想到天外去了,也不戳破,只问道,“刚才那个人可是跟你有仇?”
“无仇,”木离咧开嘴,“就是看他不爽想宰他而已。”
故意找人偷了自己的钱袋子,然后又装英雄把那人给打跑了,不就是看准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想看到自己充满崇拜的眼神吗?
这有何难?满足他!
不过话说回来,木离知道他是故意接近自己,却不知是为何。
她不过相府一个小小的庶女,就算担着折祥郡主的名头也不至于让他如此费心费力费财。
手托着左腮,食指在脸上轻点,小脸严肃了几分,半晌后,“庆叔,帮我查查吧。他最近这段时间应该会住在京城。”
见这个男人第一眼,她就知道他绝不是善茬。
身形如玉,心却似磐石,温润的外表下却不知道住着的是人是魔。
“没问题,”庆竹略略点头,“照我观察,这人功力深厚,行为举止不受约束,该是江湖中人,至于何门何派尚未可知。”
木离轻笑一声,“江湖中人么……”
睿王府。
凌玄奕半躺在木椅上,一手拿着书卷,一手捻着仆人刚送来的水晶葡萄把玩。
听着属下的报告,他薄唇轻启,语气寒凉,“他的动作倒是挺快。”
进京的第一天不来找他反倒是找上了木离。
“你说他们一同用膳,然后呢?”男人语气似乎低沉了几分,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抬手扫了一眼立在旁边的暴雨。
暴雨浑身一僵,将打听到的事无巨细地讲了出来:两人要了一个隔间,独处将近半个时辰,木离送他离开时不舍的眼神和软糯糯的声音……
他发现自己每讲一句,自家王爷的脸就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