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故意接近木离的事,他早就收到了消息,只不过两人说了些什么,确实无从知晓。
登临楼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个探听消息的好地方,但若是老板不想让你探得,那真就无果了。
“继续。”
“王爷可知英雄救美的戏码百试不爽,听说自夜冥帮您的王妃打跑小偷,拿回钱袋之后,她可就芳心暗许了,主动邀约请夜冥用膳,暗示自己身世可怜,大概还有几分想要私奔的意思。”松雾说得绘声绘色,似乎还带着几分挑衅。
新婚之夜,听到自己的王妃要和别的男人私奔,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凌玄奕手指轻叩着桌面,双腿交叠,闻言,竟然笑了。
仅凭松雾的这番话,他都能想象出来木离是如何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心里偷乐的,杏眼指定在夜冥看不见的地方冒着银光,白花花的银子哟,就这么滚滚来了!
“还有吗?”
松雾绣眉微调,看他没有丝毫动怒的样子,觉得很没意思,也不再玩笑,“不用我说你都知道,你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如果得不到,那就只能毁灭。”
而且是连人一起。
“嗯,”男人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你们杀不了我。”
松雾似笑非笑地答道,“可你现在不是有软肋了吗?”
闻言,凌玄奕嘴角的弧度更大,“我不拦你,你试试。”
木离人前总是一副乖巧听话没脑子的样子,看着好欺负的很,实际上嘻嘻笑笑地能把人往死里坑,燕南那五百两银子至今还未有着落呢,估计是要不回来了。
“我要真动手,王爷可别心疼。”
凌玄奕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然后摆手,让紫电送客。紫电二话不说就要把剑举起来,松雾先他一步乘风而去。
春意渐浓,人也愈发疲倦起来,对于木离这样贪睡的人来说,不睡个天昏地暗简直对不起“春困”二字,于是,第二天,她直接睡到了午时。
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揉揉眼睛,胡乱地抓了两把头发,趿上鞋,打开房门,看着门外花团锦簇,粉的、红的、蓝的……以及陌生的院落回廊,恍惚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嫁人了。
听风端着一盆水过来服侍她洗漱,木离一边看着外面明媚的太阳一边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午时,快到斩首的时辰了。”
木离:“……”
门外传来扑哧一声,随后听兰走了进来,“按理说,主子今日一早该向王爷请安去的。”
“下次吧。”
大中午的请早安太没诚意了,除非她挑午时三刻去。
槿央阁外有一颗梧桐,木离自己搬了张躺椅放在树荫处,拿着一卷上次在小摊上买的星象书籍,吹着微风,晃着小腿,慢慢翻看。
上次修空大师教过她,这个是、是……那个是什么来着……哎呀,笨死了!抬手,将书当板砖一样拍在自己脑袋上。
“喵呜呜呜呜!”
是旺财的声音,跟平日叫唤不同,带着一股子怒火,跟谁抢了她小鱼干似的。
“旺财,都怪你,你把我脑子吓跑了。”
“喵喵呜呜呜呜!!”
这一声更来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