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归迢虽然浑身是血,但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上完药包扎好之后便被万巽赶回了自己营帐。
来旺正急得在里面团团转,突然瞥到捂着胸口掀开帐帘的主子,激动地差点扑过去。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烛光下,凌归迢脸色煞白,眼里充斥着血色,整个人还虚脱着,将浑身重量都压到了来旺身上。
开口,是从未出现过的语气,冷冽刺骨,“丁全回来过吗?”
来旺摇摇头,将他扶到软榻上坐下,“不曾,丁侍卫不是随您一同打猎去了吗?难道走散了?他负责您的安全,却让您受了这么重的伤,该罚!”
凌归迢咬着牙,罚怎么够?差点要了他命的人,自然也得用命来偿。
丁全是凌归迢的贴身侍卫,凌归迢也从来没亏待过他,可是他却被人买通叛主,差点让他命丧乌鹫山。
这件事他没有同来旺说,而是叫来几个武功高强的、信得过的暗卫,在方圆十里搜查,务必要将这个卖主求荣的给抓回来活剐了!
还有在背后指使他的人,也要一并查出来。
吩咐完这些后,来旺服侍他上床,看着他一脸虚弱的模样,凝着眉头,“主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
凌归迢虽然从小惹事生非惯了,身上大大小小不少伤疤,却从未伤成这样,仿佛随时都要西去……
啊——呸呸呸!
他在想什么,主子福大命大,定会没事的。
凌归迢合眼,没那个气力同他解释,“我受伤的事情先不要声张,也不要告诉别人本皇子已经回来了。”
他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来旺办事,主子放心!”
虽然他平日不着四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嘴巴还是挺紧的,不想说的事情,拿铁钉都撬不开。
凌归迢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睁眼问道,“贵妃和公主没事吧?”
来旺一愣,如实回禀,“贵妃娘娘好端端地在营帐里,公主似乎遇到点麻烦,我听下人说好像被人给挂到树上去了,吹了一肚子冷风,腹痛不已,这会儿还没安生呢!”
“但娘娘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不准人议论,对外宣称挂在树上是因为贪玩,腹痛则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然后把丫鬟责罚了一顿,便掩盖过去了。”
贪玩?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这种说辞,凌归迢都不会相信。
“母妃不是那种吃了闷亏不吭声的人,如今竟然牺牲女儿帮着别人打掩护,这到底怎么回事?”
来旺压低声音,“小的也是听别人议论,说公主得罪了王妃,是王妃做的手脚。”
凌归迢恍然,怪不得,那必是子玥先犯了什么蠢事,然后被连本带利地欺负了回去。
活该!
不被教训几次,不知天高地厚。
他早就提醒过她不要去招惹木离,非不听,现在好了吧?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夜已深,只有营地外的篝火还烧着,时不时有人添柴。寂静的营帐内,很多人并未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