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术屏气凝神,头耷拉下来,垂在左侧,装作睡着的模样,静静听着这几个人越来越近。铁锁乍响,牢门被打开了,一个轻盈的脚步慢慢走上前来。
“装什么装,知道你没睡着。”
是一名女子的声音,只不过有些沙哑,像是故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木离从上到下将人打量了一遍,抬手在鼻尖出扇了扇,“臭死了。”
魏术一口血堵在胸口,被架在这里三天,你试试?
但毕竟人在屋檐下,还是不能这么嚣张,他忍,等他离开这个鬼地方之后,一定要把这人碎尸万段!
被拆穿了,他也不再伪装,直接开口询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抓来这里。”
他眼睛上还蒙着布条,对方也并没有要为他解开的意思,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还是有些可怖的。
没有人回答他,仿佛他在对着空气说话。
木离撤回后方,让听雪亲自审,自己从外面搬了把长木凳进来,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地看着魏术渐渐慌张的脸。
听着刚刚说话的语气,还以为是个抗揍的,没想到也是个孬种。
听雪走上前,用旁边的木棍轻轻托起他的下巴,确定没见过这人后,方才开口问道,“你是宫里的太监?”
这句话来得太突然,对方愣了愣,脸色慢慢涨红,他这辈子最讨厌别人称呼他为“太监”。
他不回答,听雪也不意外,反正这太监的气质放在那儿,承不承认都是一样。
“那天林中的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听雪没有拐弯抹角,她迫切地想知道当初杀她全谷的人是谁。
暗暗紧了紧拳头,浑身都在颤抖,魏术甚至能听到对方磨牙的声音。
当时他站得远,置隐隐听到了两人说话时提到了药王谷,莫非是药王谷的人来寻仇了?
完了,他参与了当日药王谷一事,只期盼听雪没有认出他来。
稳了稳心神,“你先解开蒙住我眼睛的布条,我就告诉你。”
“呵,”一掉轻蔑的嗤笑从齿间溢出,听雪勾起嘴角,很是凉薄,“你觉得你有资格同我讨价还价吗?”
她随意拿起放在一旁的匕首,刀尖在烛光的映照下寒芒微闪,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猛地一声插入驾着他的木桩,离耳朵不到一寸的位置。
“啊——”
魏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惊吼一声,大口喘着蹙起,额头上顿时就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木离揉了揉耳朵,这还没蹭上呢,鬼吼鬼叫地干什么。
听雪冷笑一声,落在魏术耳朵里跟夺命符一样,偏偏她什么话都没说,匕首咯吱咯吱地在木架上划过,慢慢靠近他的耳朵。
听风和听兰都愣住了,逼供这种事情一向是她们的活,还以为听雪温温柔柔不会,害怕这种场面,没想到她第一次做起来,竟如此熟捻。
足以见得她对背后的人恨意有多深。
听雪撤回匕首,轻描淡写,“不说,我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