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琳年轻时为皇帝办事,伤到了左腿,因此患上了腿疾,每到秋季便会发作。
带伤二十多年,魏琳早已习惯,并且由于药物控制得当,腿疾已经得到了很好的治疗,几乎不会影响正常活动。
他这次清瘦的原因,还是因为十几日前,夜探王府时中的毒。
云炎果真没有骗他。
在他中毒后第五日,便绝对五脏六腑都有些不适,隐隐作痛,可让太医诊脉有诊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给他开了一堆下肝火的方子。
他需要的是下肝火吗?他看到那些方子就觉得火气噌噌噌地往上冒,屋里名贵的玉器瓷器被他打碎了好些。
一群庸医!
但这也让他坚信药王谷当时的漏网之鱼一定潜伏在王府中。
寻常大夫哪里能让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甚至连中毒与否都没诊断出来。
如果真如云炎所说,没有解药的情况下,他最多只能活一个月,那他此时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得尽快想办法弄到解药才行。
坐在上方的景帝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缓缓开口道,“过两日,有一批粮草需要押送往西边,这对此次和大凉的交锋十分重要。朕会派一位皇子随行,你替朕将人送到城门外就行。”
虽然无法亲自前去,也得派去一位最信任的人。
“老奴领命。”
这事对于他来说并不难。
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要如何得到解药。
好在,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由于景帝对大凉一事格外重视,所以第二日,又派他前去宣旨,让凌玄奕进宫,偏巧的是,凌玄奕外出巡视训练场去了,此时并不在府中。
管家也不能让人家公公在日头下站着,于理不合,容易留下话柄,于是将人请进了前堂,上茶招待着。
魏琳自然不会拒绝,甚至他在来之前,便依然知晓睿王不在府中。
他此次来,为皇帝宣旨是其次,见木离才是最重要的。
之前想了很多潜进睿王府找解药的方法,都被自己一一否决了。
睿王府不是那么容易进的,各处都是机关,四周都是隐卫,他不能冒这个险,被抓到必然没有活路,甚至死得人不知鬼不觉。
而他借着宣旨的理由进来,木离必定不敢动他。
抿了一口茶,敛下老眼中的情绪,眼尾的周围越发深了。
屋外假山后突然传出几声娇笑,脚步声渐渐靠近,听在魏琳耳朵里,让他不由得眼神一凛。
“管家伯伯,可是宫里来人了?”
木离娇俏的声音响起,透着几分少女的天真无邪。
管家当即迎上去,“王妃。是皇上身边的魏公公,宣王爷进宫面圣的。”
“哪位魏公公啊?”
木离说着话,脚步请快地走了进来,视线落在坐在一旁喝茶的魏琳身上,嘴角扬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魏琳当即起身,面子功夫格外到位,拱手行礼,“见过王妃。”
“魏公公不便这般客气,”木离淡淡扫了他一眼,笑语盈盈,看向管家,“王爷不在,本宫身为王妃自该替他好好招待,你且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