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奕一边牵着她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木离没听进去,因为她看到了餐桌上摆着的烧鸡。
晚上只喝了一碗粥,这会儿早就饿了,只是太晚,不好意思把听风从被窝里拉出来,没想到凌玄奕早就准备了。
“王爷,你可真是太懂我了!”木离一下子跳到了他身上,双腿环着他的腰肢,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来,奖励一下。”
结结实实在脸上落下一吻,木离从他身上跳下来,伸手就要去抓盘子里的烧鸡,却被他打掉了。
指了指窗台旁边,“先净手,那儿准备有干净的温水和皂角。”
木离缩着脖子,悄悄吐了吐舌头,好严格啊。
乖乖听话地净了手,擦干,回头,凌玄奕已经把两只鸡腿都给她撕好了。
木离抓起一只鸡腿,放在鼻尖闻了闻,眼神发亮,轻轻撕咬下一块,嗯……好吃。
“今夜进宫,可有何收获?”
木离点点头,“皇帝脾气可真不好。他已经知道魏琳失踪的事情了,下令全城搜查。”顿了顿,“你说,他会不会搜到我们这里来?”
凌玄奕抬手擦掉了她嘴角的油渍,“他不敢。”
睿王府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皇帝也不例外,更何况搜查这种事情,除非他有确凿的证据,否则就算天天派人在外面晃悠,也是不敢进来的。
说起来,凌玄奕也对药王谷一事起了疑心。
魏琳带人灭谷,就只是因为自身的原因,同药王谷结仇?
他并不是很相信这个说辞。
翌日,凌玄奕早早便上朝去了。木离昨晚当了回夜猫子,此时正忙着补觉,知道日头快正中了才起床。
“听兰?听风?”打着呵欠,唤了两个小丫头一声,趿上鞋下床,见听兰推门进来。
“主子醒了?我去把洗漱用具拿上来。”
木离此刻还不是很清醒,坐在旁边,垂着脑袋,身体已醒,灵魂却还在游离,直到听兰服侍着梳洗完,才堪堪回魂。
“就你一个人吗,她们俩呢?”
听兰利索地布置着早饭,回答道,“两人去地牢了,雪姐姐在屋里坐不住。”
木离点点头,也是,虽然一身伤,但找了四年的仇人终于找到了,换作是她,她也忍不住的。
听雪会直接杀了魏琳吗?
当然不会!
她要废了他。
人有十指,十指连心;有二百零六根骨头,断一根是断,全断了也是断;还有他身上的武功……
总之,一切能折磨人的法子,都得在他身上试验一遍。
宫中不是有很多刑罚吗?那就让他这位位高权重的公公也尝尝。
为了避免脏了自己的手,听雪就坐在一旁,指挥魏术动手。
耳边是一声赛过一声的惨叫,听雪却仿佛麻木了一般,眼神平静,听着骨头碎裂的声音,看着血染红锦缎衣衫。
她残忍吗?
她并不残忍。
魏琳可怜吗?
他并不可怜。
当初带人屠她全谷的时候,那些刚出生的婴儿何其无辜,一辈子悬壶济世的医者何其无辜,她的爹娘又何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