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事?”司寒礼担忧地问道,地上被他踹翻的大肚男他看都不看一眼,一心是记挂着询问沈千宁。
沈千宁依偎在司寒礼的怀中,眼睛水汪汪地摇着头,鼻尖充斥着男子清冽的香水味,胃中的那股恶心瞬间就压下去了一些。
她前面一直坐在吧台处偷偷看着卡座上的情形,在看到司寒礼半环住楚玉的时候刚要拿起酒杯就觉得胃中一阵翻江倒海。
捂着嘴巴就冲进了厕所,刚出来就被那大肚男缠上了。
肥厚的双手想要触碰上她的裸露在外的手臂,沈千宁躲闪不及,便被对方拉住了。正要往对方的命门一踹,一股巨大的力量,裹挟着凌厉的怒气就将那人掀翻在地。
“到底是谁不长眼!妈的,老子想睡个女的都有人拦着?这道上还混不混了?!”王虎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鼓出来的啤酒肚让他这个行为看起来格外的滑稽。
因为司寒礼站在这,周围的小弟愣是没有人敢上前搀扶。
等王虎骂骂咧咧爬起来之后,身后瘦猴一样的黄毛小弟才心虚地走上前,虚指了下那边的司寒礼,吞吞吐吐地说道:“虎哥……是寒爷打得……”
“滚一边去!少糊弄我!”王虎闭着眼睛一掌甩到了那人的脑袋上,扯着嗓子说道,“寒爷现在还怎么会上酒吧!别他妈把我当……”
“王虎,这条道什么时候都听你的了?”
司寒礼冰冷的声音将对方打断,像是从寒潭中捞出来一般,光听声就让人不寒而栗。
王虎僵硬地转过头,瞧见方才被自己拉着的女子不正是沈千宁那张妖艳的脸嘛!
前面光注意对方身材去了,被鸭舌帽盖住的半张脸让他着了道。
“爷……寒爷,您跟嫂子一块来的啊?”王虎陪着笑,细看之下两条大腿上的肉都在哆嗦着,哪里还有刚才的气势?
“嫂子,刚才都是误会啊!都是误会……我不知道是您。”
也不知道王虎到底喝了多少酒,一张嘴就是扑面而来的酒气,闻得沈千宁赶忙捂住了嘴巴,干呕了起来。
司寒礼见状连忙将女孩挡在了身后,黑着一张脸说道:“自己去找陈叔进局子蹲几天,什么年代了还在这里当地头蛇,丢不丢人!”
“是是是……我一会儿就去。”王虎点头哈腰地应道,答应的仿佛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有圈子里面的人才知道,被司寒礼随意挂在嘴边的陈叔是什么人物。
正是A市特级任命的公安局局长。
“这人是谁啊,怎么连王虎都怕他。”
“不知道啊,不过我刚才还见他抱着一小姑娘在卡座上喝酒呢,原来也是有家世的啊……”
“哼,原来也是个偷腥的,刚才见他那样子,我还以为他多心疼老婆呢!”
“可不是嘛,这男人啊,物以类聚。都一块玩的,难不成一锅米还就一粒是生的?”
“……”
周围的人三三两两的讨论着,听得司寒礼脸色越来越差,心里也开始后悔着白天自己冲动之下答应的事情。
虽然只是帮楚玉演场戏,也想着能气一气沈千宁,这段感情两个人都来之不易。
好不容易克服万难走到现在,哪能说放弃就放弃?!
但是这会儿看见沈千宁难受的神色,只觉得心如刀割一般,揽着对方的肩膀就想赶紧离开,回家再好好地解释。
也许是酒吧内的空气太过于浑浊,也可能是晚上心情不好没吃什么东西,沈千宁这会儿突然觉得整个人都不舒服了。
眼前的灯光恍惚闪烁,前一秒还闹腾的耳侧,下一秒就跟被屏蔽了一般,沈千宁脑袋一空,彻底晕了过去。
“宁宁!”
——
等沈千宁再睁开眼睛,入目是满目的白色,手臂上冰冷传输的液体让她意识到自己正在医院。
四周寂静的让她有些不适应,微微动了下身子,耳边立马传来了脚步声。
“宁宁!你醒啦!”
床边站着的竟然是董汐,笑得满面春风的模样像是变了一个人般,让沈千宁差点以为自己犯了什么病。
董汐怎么突然变了个态度?
董汐却丝毫不在意别人看她的目光,自说自话着:“你不要担心哈,什么事情都没有,多休息就好了哈~”
“哎呦,你瞧我!”
“饿了嘛?想吃什么东西,妈去给你买!”
董汐热络地询问着,眼中的热情跟白日里见到的模样完全是两个人。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沈千宁疑惑地想着。
门口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司寒礼拎着一袋私房菜走了进来,听到董汐的话语,不禁加快了脚步。
“妈,宁宁才刚醒,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司寒礼将那袋外卖都放在了桌子上,同样挂着抹微笑走到床边,蹲了下来和女孩保持同一水平线,柔声问道:“渴了吗?”
沈千宁见到熟人这才心安,赶忙摇摇头,焦急地问道:“寒礼,我怎么了?”
之前那股恶心劲儿她再也不想经历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让她这么难受。
她不会是生病了吧?!
不要啊!她还这么年轻,她不要死啊!
少女眼中慌乱的神色逗乐了一旁的司寒礼,光是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肯定又胡思乱想了很多事情。
司寒礼赶紧揉了揉女孩的头顶,压抑着兴奋与喜悦说道:
“宁宁,你没生病,你怀孕了!”
“你怀了我们的孩子!”
“我们有孩子了!”
这话一出,像是往平静地水面扔下一块巨石,惊得沈千宁彻底停止了思考。
满脑子都在重复回放着司寒礼的那句话——
她怀孕了,她的肚子里有了她和司寒礼的孩子……
她要当妈妈了!
沈千宁不可置信地伸手抚摸上自己的肚子,小声确认到:
“这里有个宝宝?”
司寒礼和董汐疯狂点头,高兴地样子恨不得昭告天下。
“宁宁,我们结婚吧,好吗?”
话音刚落,司寒礼掏出了那枚他三年前准备的鸽子蛋,如梦如幻,闪耀着独具一格的璀璨光华。
女孩眼眶中无意识地滑落一滴泪水,迫不及待地将手递交给对方,情难自已地破涕而笑。
司寒礼紧张地手都在颤抖,他终于有机会让它面世,把它交给属于它的女主人!
这枚戒指,是司寒礼爱情里的蓄谋已久,是这么多年明目张胆偏爱宠爱的小证据。
花期已至,他终于可以娶到少时起就爱慕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