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筱筱这才得以仔细的端详一下,这身陪了君倾皓很多年的东西。
银光闪闪,不管历经多少年,都一样的威风凛凛,左胸处有一块护心镜,微弱的灯光也能在其中折射出耀眼的寒芒。
任筱筱伸手戳了戳,好冷。
又掂了掂,好重。
这又冷又重的东西,君倾皓穿在身上,比扛了二十斤的沙袋还费劲,不嫌……累么?
“别动。”
君倾皓身上的冷意泛出来,吓得任筱筱立刻收回爪子,跟只乖猫似的在他旁边立着。
君倾皓执起她的手,用帕子沾了干净的水,好好擦拭了一下她的手。
他的指尖全是凉意,擦在任筱筱手上,她的温暖也没能暖的了他。
他开口,声音也如水寒凉,“铠甲上腥气很重,不想让你沾染。”
“你每日都要擦拭吗?”任筱筱咕哝了一声,她不是很想关心君倾皓,只是单纯好奇问问。
“嗯。”
君倾皓答的声音还是淡淡的。
任筱筱觉得气氛略有些尴尬,眼神不知道往哪儿飘忽,只能去看君倾皓的铠甲,好像是玄铁铸就,厚重的同时,也十分坚硬,普通的刀刃想来无法穿破,只是她看这铠甲,怎么……
还是很新的样子?
“你在战场上,应该受过不少伤,为什么这铠甲上一点痕迹都没有?”
君倾皓的身上就有那么多伤痕,他穿的铠甲上没有,这不科学。
君倾皓淡淡抿唇,“每次征战归来,都会铠甲交给铸器司修理,不留痕迹。”
一副防身的利器,是不能被人看出有伤痕的,否则会显示出它的脆弱。
哪怕,痕迹留在了他的身上,也不能留在让人看得到的地方。
心跳的有点快,任筱筱想转移话题,便又去看铠甲,看到护心镜下方两寸的地方,有一道划痕,像是经过修理了的,但是仍然留下了痕迹。
铠甲之上,修理过的都还留下了痕迹,那这伤在君倾皓身上,伤口得有多深?
“这是什么时候留的?”任筱筱眼中含了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痛。
君倾皓目光沉了沉,“半年前。”
点了点头,任筱筱大概也猜到了,之前君倾皓就霸道的天下无敌,若非近期,是没有人能伤他这么深的。
“是谁?”
任筱筱只当自己是忍不住好奇心了,却没想到自己的问题,已经重新走在了关心君倾皓的轨道上。
君倾皓不自觉的握住了他的手,“欧阳澈,朕与他决战之中,双方各自负伤,朕受他一刀,他失了半条命。”
“你跟他……?”任筱筱歪着脑袋,有个问题她想问一直都没有开口。
玉宁。
玉宁现在在哪里,身体怎么样了?
她走之前都没有再见过玉宁,仿佛回到了濯日王朝玉宁就消失了,亦或者是君倾皓将她藏的很深,不想让欧阳澈再找到她,再伤她一丝一毫。
可后来两国开战,理由就是君倾皓抢走了大齐的玉妃,而玉妃又是欧阳澈给强掳回去的。
没有人去判断这场战役理由的是非公正,他们只看到,四国九州中两个最年轻有为的帝王开始厮杀,惨绝人寰的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