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腹微微收紧,一股热流涌动到身体下方,喉结滚动了两下,君倾城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怎么,这么离不开我?”
夜初羞赧的咬唇,看到他眼中的戏谑,伸手就要将他推开。
君倾城连忙将她哄回来,“我开玩笑的!我只是起身去看了看,那对红烛是否还亮着。”
“什么红烛?”
君倾城指了指他们拜堂的地方,两支五寸长的龙凤烛,好像已经快燃尽了,火光有些微弱,可一直没有灭掉。
她皱了皱眉,“你看这个做什么?”
君倾城怕她还为刚才的事情生气,搂着轻轻拍着她的背,大掌时而抚过她的长发,“我记得小时候姐姐说,新房里的红烛若是能一夜不灭直到燃尽,那对夫妻便能长相厮守一生,永不分离。”
“姐……姐?”
夜初大为震撼,眼睛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甚至震撼的身躯颤抖了两下。
君倾城撩起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长发,勾唇邪魅的笑了笑,“怎么?不信?”
夜初摇头,“不!只是……我倒是从未听你提起过……她。”
君玉溪,他这辈子最爱的亲人,他的长姐。
君倾城遥望着那对红烛,往事烟波浩渺,一一在眼前掠过,他嗓音沙哑,“不提,我怕我自己都忘了。姐姐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我若不想起来,便不知以后下地见到她,该如何寻她了。
“倾城……”夜初皱着眉去堵君倾城的嘴,他这话里的一股悲凉,是她不愿意听的。
死后的事情,生前为何要一直惦念!
人死了,便什么都没了,谁知道呢……
“夜初,我从不对任何人提起她,今晚很想告诉你一些事,你愿意听吗?”
夜初靠在他胸口,明显的感觉到他胸口上下起伏的感觉,连他的心跳,都带着一股悲伤。
他开口的声音很是苍凉,“从我有记忆起,姐姐便像母亲一样对我,照顾我,保护我,教导我,她是那么优秀那么美貌的公主,全天下那么多人爱慕她,连父皇都因为有她这个女儿感到无比骄傲。她那么好,又对我那么好……”
玉溪比君倾城年长十岁,与其说是姐姐,她所做的事情,与母亲无二。
他的母亲,生来在他的印象里便十分寡淡,他甚至从没有见过母亲的笑容,也没有得到过她的关心。
后来宫中大变,皇后暴毙,说是他母亲下毒害的,锦贵妃被赐死,他心痛了一阵子,随后有玉溪陪着,他便渐渐没那么心痛了。
直到后来,文帝怀疑他的血统,有人说他生的俊美妖冶,并非文帝亲子。
一个锦贵妃的倒下,将年幼的他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些他统统都可以没有感觉,离开了这些,他大概也是还能生活的,哪怕后来,有消息说他要被发配出去,他想着,只要有姐姐在,不离开姐姐,离开皇宫也无所谓。
直到,众朝臣要文帝将他处死,玉溪一头撞在立政殿的柱子上,他才从懵懂无知,飞快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