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云夏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唤了起来。本以为就是因为肚子饿了,低血糖中,精神才会那么不济,颜娘指了指一边的一滩血,云夏才知道,那一“池”的血水竟都是她的鼻血!
比第一天大姨妈的量还多呀,看得云夏头开始犯晕了。
云夏瞅着绿冻冻,把主意打到它身上了。既然是生物,怎么也得需要吃东西吧,应该有存粮吧。
因为确认了云夏无害,额,换句话说,知道颜娘很厉害,但没有反抗的能力,所以绿冻冻就释然了。不管这一人一鬼会不会伤害它们,在没威胁到它们前,它们还是要过日子地,该干嘛的都干嘛去了。
云夏就见一团团的绿冻冻来到墙壁边,钻进了石壁下的一个老鼠洞大小的洞洞中。没过多久,这些绿冻冻带着几株不知名的草回来了,一波波的草,跟蚂蚁搬家似的,往另边的石室里搬。
云夏只想要吃的,并不关心它们拿这些草干嘛,就问绿冻冻头领:“我说绿冻冻先生,你这有没有吃的东西?”
绿冻冻头领顺手就在一路过的绿冻冻体内把草给抠出来了,递给了云夏,“客人,此草名为紫朝,是我们的主粮,味儿甘甜,汁多肉厚,世间少有的佳肴。”
云夏半信半疑,接过来打量了下,不去想它是从不明生物体内捞出来的,在水里洗洗,洗得再干净不过了啃了一小口。
当场她脸就紫了,甘甜个屁啊,比辣椒还辣呀!
绿冻冻还在一边吹嘘着,介绍着:“其实荧光草也能吃,不过比起紫朝味儿就差了很多了,再加上两种草不能一起吃,所以,我们只吃紫朝。客人们不知道,紫朝和荧光草一起有毒,那毒可厉害了,能让人上/瘾,慢慢侵蚀人的神经,破坏肌肉结构,中毒深者,瘦弱如柴呀。”
云夏呸掉了口中的紫朝,赶紧地大口喝了几口水,可惜没有用,她口中的辣味还是残留甚多,让她面红耳赤,伸着舌头当哈巴狗。
绿冻冻轻咳了声,“看来我们的口味不适合客人。”
何止不合适,简直是谋杀,她真不该指望这些奇怪的生物。说什么破坏肌肉结构,瘦弱如柴,大爷的,你们有肌肉吗?
“你不是说外面有人吗?他们那应该有粮食,给我偷点过来不成吗?”
绿冻冻头领摇摇头,“客人,你也看到了这洞只有这般大,稍微大点的东西就进不来了,而且,我们拿过来的食物,你会嫌脏的。”
云夏倒是忘了这茬,看着它们来来往往搬运紫朝,搬运的方式大多都是将紫朝包裹在身体中运进来,想想如果把饭菜放进去,再拿出来……想想都恶心呀,何况饭菜又不能放到水里去洗洗。
想想也就作罢了,可肚子咕噜噜地叫着,也不是个办法啊,她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既然没办法拜托绿冻冻,她拜托颜娘总可以了吧?
云夏希冀地瞧向颜娘,颜娘直接摇头了,她说:“绿冻冻先生所言,石壁上有阵法,阻止着对面的鬼魂进来这里,我要是出了这个石壁,我就回不来了。”
好吧,云夏摸摸自己的肚皮,与其求人,不如求己呀。
听闻云夏要自己出去找吃的,甚至她知道如何打开机关到对面去,绿冻冻头领就招呼来几个绿冻冻,交代了他们事情,紧接着又抓来一只绿冻冻,让它化成一滩绿液在地上。
完事后,绿冻冻头领招来云夏。
地上那滩恶心的绿液,让云夏想起在上舀街领粥时,不小心摔进去的那滩污水,想起那臭味,云夏想吐了。
嫌弃地瞧着那滩绿液,云夏意外发现,此时绿液上竟然如面镜子般,映照出了景象。
景象摇摇晃晃,显然是外面那些绿冻冻的视线,这绿液竟能和绿冻冻的视线接上线,传送景象过来,一个个分割小屏幕对应着不同的视线,和监控没差别呀。
外面的情况正式呈现在云夏眼前,她发现,这不就是她梦中的那个地下城吗?眼看着绿冻冻们不时的变成绿液化身成污水,来躲避人类的视线,在人类眼皮底下慢慢悠悠前进,云夏赶紧地问绿冻冻头领。
“你有没有办法让联系它们到指定的地方?”
绿冻冻头领摇头道:“人出去了就办法通话了,不过,我们人手多,还能叫人出去的嘛。”
说干就干,绿冻冻头领唤来几个绿冻冻,问云夏:“你想让它们去哪?”
云夏大概回忆了下,她这一描述,绿冻冻们大概就知道是什么地方了,比起近几年才发现地下城的人类而言,绿冻冻可是这里的常住居民,地下城的情况没人比它们更了解。
“客人对这好像不陌生啊,以前来过这里?”把人手派出去后,绿冻冻头领问云夏。
云夏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啊,一言难尽,多谢头领的仗义帮助了。”
“不用谢,反正我们的日子过的很无聊,有点事做也是好的。”
阿噗,绿冻冻头领太诚实了,诚实的可爱啊,为了让云夏出去找食物有个大致方向,它们就给云夏事先了解地下城的地形。云夏有事拜托,它们二话不说就帮忙。
如此可爱的绿冻冻,虽然外表恶了点,云夏决定就不吐槽这位绿冻冻头领,拿自己当人看,一口一个“我们人手”“人出去”等等的和身份有差的语句了。
后面出动的绿冻冻还没到云夏指定的地点,最先想让云夏知道人类活动地点的绿冻冻,先发现了云夏感兴趣的地方。
绿冻冻头领见云夏盯着某处看,解释道:“人类不知又想干嘛了,这几天一直在准备这些东西,本来还有个吓人的老巫婆和蛇蝎心肠的小丫头,今天都不在。”
生活在乏味的地下城,绿冻冻的日子可谓是相当的无聊,闯入的人类不仅给它们种植了紫朝代替了味苦的荧光草,更是给它们提供了一些乐趣。比如监视人类的一举一动,成了绿冻冻们生活的一部分,它们的生活不在单纯的只是进食和繁衍。
画面上显示的是一些人在一个阵法边准备着仪式,将现杀的羊头牛头摆上案,点燃香烛等等事前准备,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起先云夏没有多想,当她看到所画的阵法后,她的脑子里瞬间出现了有关这个阵法的情况,她就不淡定了。
“头领头领,能不能帮我把那阵法给破坏掉?”
头领迟疑了下,“可以是可以,但是破坏了阵法,这些人可能会被喀嚓掉,之前我说过的老巫婆和小丫头会杀了犯错的人。”
本来吧,绿冻冻们为了日子开心点,以前会捉弄这些人类,只是后来它们发现,一旦这些人犯了错,一点点的小错,也将会被结束生命,自那以后,绿冻冻们就只监视,不干别的了。就怕连累人啊。
再后来,它们就发现说到底,这些人都是奴隶,生杀大权全掌握在老巫婆和小丫头手上,这些人很是可怜。
“但,如果不阻止的话,危害到的人会更多,不阻止不行啊,对你们的情况也不大有利。”
绿冻冻头领在说明地下城情况的时候,小抱怨了下,自从人类到访后,把地下城搞得乌烟瘴气,到处是晃荡的鬼魂,让它们行动变得非常不利,也让地下城的环境变得令它们相当不舒服。
云夏向头领解释了下,这个阵法如果成了,地下城的阴气将更重后,头领立马道:“客人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帮你一把!”
又是一部分绿冻冻派出去,这次动作可是非常的快速啊,事关生存环境,可不能马虎。
到达现场的绿冻冻是以小单位液体状扭动的,在人的眼皮底下挪动到了阵法上,在上面呆上一小会儿,地上就冒出了点不易察觉的青烟,挪开后地上就凹陷了一点点,画上的线自然就消失掉了。
腐蚀性啊腐蚀性,这些绿冻冻未必像表现的那么无害啊,云夏吞了吞口水,瞟了头领一眼,这时的头领肚子饿了,正拿过一株紫朝放进了口中,绿色但有点小透明的身体,很容易就能看到那株紫朝在它肚子里冒了气泡,化化掉了……
如果绿冻冻把人给吞下去,或是包围住人会如何呢?或许连骨头都会被化掉吧,云夏不做其他想法了,乖乖看着。
阵法的多处在不经意间被绿冻冻们抹掉了,断了连续性的线条,这个阵法已经是报废掉了。
不过这个阵法要等到案上的香烧完才开始运转,现在一时半会儿是发现不了的,云夏运气也够好,海婆婆不在,这个阵法到时没能运转起来,这里的人也发现不了,他们根本不懂。
海婆婆是太过放心地下城的情况了,准备好一切后,就将后续的事情交给了门外汉,实乃非明智之举。
另一边,绿冻冻已经到达了云夏指定地点,就是那个云夏在梦中曾被带去的地牢。
数人被架在十字架上,折磨拷打着,不时的喂昏迷过去的人一碗黑黝黝的汤,此时看到的情况和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
颜娘看到这些人瞪大了双眼,而这时头领说道:“这些不是人类呢,客人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的?这些人类可是把这里看护的很紧,连只老鼠都走不进来……”
这话就有点显摆的意思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地想说,也只有它们绿冻冻有这本事能在人眼皮底下进来。
颜娘打断了头领想自夸的话,说道:“他们是宋迦的族人。”
当画面中出现挣扎着,叫得撕心裂肺的一名少妇时,颜娘惊呼道:“那是宋迦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