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陈允河的手抓向她的喉咙,没有了躲闪的机会,云夏也就认命了。
就在陈允河的手碰触到云夏的肌肤的时候,陈允河闷哼了一声,他的手一顿,正好给了云夏脱逃的机会,也给她有了第一次主动攻击的机会。
她闪过了身,马上就是一拳重重打在陈允河的软肋上,接着一脚踹在他的脚踝柔弱处。
两招,直接把陈允河给打趴下了!
随后救兵冲了上来,是书院的护院,他们一冲而上将陈允河给拿下了,护院身后是气得吹胡子的夫子。
“无端生事,竖子!朽木可雕也!朽木啊!莽夫!”
夫子真被气到了,显然这位陈允河同学不是第一次惹是生非。
被云夏打爬在地,虽然没有被伤的如何,但是丢人啊!陈允河要被气疯了,奇耻大辱,他怎会安然接受?
他虽然被护院给擒拿住了,但是他不甘,他挣扎,他愤愤,他想冲过去继续跟云夏打!结果还真让他给挣脱开了,这把众人给吓到了。
有人喊道:“要杀人了!”
夫子在一边大喊:“竖子,你敢!”
陈允河气愤地脖粗耳赤,还真让人有种他已经气急攻心到想杀人的地步,尤其是看向云夏的目光,杀气腾腾啊!
但是,就在他冲到云夏跟前的时候,他的身形突然一矮,好像是一只脚突然就软了,在云夏面前单膝下了跪。
云夏抓住机会,先是一掌拍向了他的耳朵令其短暂的失聪,也使他一时的陷入混沌中。继而云夏一个回旋踢扫中他的头,只见陈允河倒向一边。头部重重撞到了柱子上。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白眼一翻直接如一滩烂泥般软倒在了地,没有再起来。
周围慢了一秒响起了鼓掌声,在陈彪虎和其他人闹事者痴呆的目光中,夫子和护院再次上来去抓陈允河了。
见夫子走过来,云夏赶紧结结巴巴道:“夫子,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以为他想杀我,下意识的。下意识的就这样了,我不是有意伤害他的,是他先来找麻烦,我我……”
夫子一掌拍上了云夏肩。安慰道:“别紧张孩子,你做的很好。这事不怪你,都是允河自找的,他活该。”
夫子拍了拍云夏的肩,又道:“孺子可教也。是一块璞玉,很好,你做的很好。”
夫子不仅不怪云夏。而且不问事情,直接把责任推到了陈允河的头上。而且,夫子还非常看好云夏。
云夏替陈允河感到悲哀。可怜的孩子,坏事做多了,一有屎盆子,人们都下意识地往他头上扣了。
看着护院和夫子收拾残局,云夏摇着头望向了花园那边。
于是她就看到了手里拿着剪刀,正在修剪花枝的——权博!
如此一来事情就清楚了,第一次陈允河明明已经要伤到她了,却突然停顿了下,第二次杀气腾腾杀过来,突然就跪地了,云夏有看到打在陈允河身上的小石子,但是当时的情况,她还来不及看是谁在暗处帮她。
现在真相大白了。
另外,为何权博会轻易答应她来上学,连下了山,明明对她的管教又严了,却还是干脆放她来上学的真相,也一起大白了。
这位大叔,他是一早就计划好了,一早就打算跟着她一起入书院!
经过崔东州大半年对权博的针疗护理,权博现在的情况很稳定,一般人看不出他有毛病,他能混进书院这种事,还是很有可能的,不知他如何做到的,反正他现在就已经进来了。
云夏看见了权博,步从容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了,于是乎,他想起了云夏是谁。
“你!”步从容瞪大了眼看向云夏。
在步从容的认知里云夏是女孩子,他的好友崔楠仲并没有告诉他有关云夏的事。
步从容过来云夏这边,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这身衣服。”
步从容身边的人笑着跟他说:“你认识的人?嗨,他就是我告诉你的那个人啊,在体检时晕倒的人,为了给他体检,他的衣服还是我扒的呢。可怜的孩子,在昏迷不醒的状态还要被人各种蹂/躏。”
那人对云夏笑着说:“我是朝阳,东朝阳,从容的朋友。”
靠近云夏的东朝阳,顺手捏上了云夏的脸蛋,感慨道:“长得秀气的孩子,脸蛋也如此的让人爱不释手。这里先跟你道歉了,在你昏迷的时候,你的脸蛋被我和我的朋友玩了一下下。”
东朝阳一边笑,一边捏着云夏脸,云夏能说什么?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只能赔笑了。
这下步从容没话说了,他刚想问什么来着?他忘记了,他才不会说他看走眼了呢。
不用步从容问起,云夏自动给他解释道:“我因为小时候体弱,父母将我当女孩养,所以那时做女孩打扮。”
云夏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顺便摆脱了东朝阳的咸猪手,云夏大步跑开了。
步从容瞅着云夏走远,转身向权博走了过来。比起云夏,步从容一直只对权博感兴趣。
云夏并没有到夫子的院子里去,她在路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到了夫子那里,还不知道借口管不管用,不如直接用傀儡得了。
只是看着乾坤珠里债务不断增加,云夏只看到了黑暗的前途。
感叹一声坑爹的系统,云夏在四下无人的路段进入了乾坤珠,使用了傀儡。
傀儡的福利是衣着和打扮,跟使用者使用时一模一样,免了云夏给傀儡换衣和打扮的麻烦。
三花和大傻,云夏一直带在身边,它们两个身材小。哪里都能躲,携带方便。
所以,书院里就出现了两只松鼠,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地避过学生,匆匆忙忙地往大门奔去。当然,途中出现了两只迷路的情形,好在最后误打误撞让它们找到了出去的路——狗洞。
云夏匆匆赶到崔家医馆。云知卿还在昏迷中。
阿喜瞪着眼瞧着云夏。这时他才认识到,崔东州口中的所谓贵人就是云知卿一直躲避的人。只是为何呢,为何知卿要躲着这人呢。阿喜想不明白。
“他的情况很不好,背部肋骨断了五根,还有内伤,你最好做好准备。”云夏刚来。崔东州就告诉了她这样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准备?准备什么?”云夏笑得比哭的还难看,显然她知道。
“你知道的。实话说吧。他的情况比半年前还要糟糕,根本不用做什么了,他已经完了。”
崔东州只给云知卿处理了皮肉伤,其他他什么都没动。正如他说的,云知卿已经完了,没有必要了。
云夏垂下的手握成了拳。“你是大夫,你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做。就如何断言?我说过的,不管多少钱,我会想办法,你不相信我。是了,你一定是不信,你以为我没钱,所以你不治他。”
崔东州叹息一声,“不,我相信你,你虽年幼,但你有赚钱的本事,我知道的。”
“半年前,你还是个需要跪在别人面前求帮助的人,却在短短的时间里赚到了二百两,解了自己的困境。再在几天后,你在多宝居赚了一百五十两,之后的种种,我都有耳闻。而今,你已是竹中书院的学生,这不过是半年的时间罢了,你是我平生所见最不可思议的人。”
“我不曾看低你,我知道你可以承担他的诊金。但是,他真的不行了,最起码,我救不了他。”
云夏望向崔东州的爹,崔大夫马上摆手道:“我儿子比我厉害,他都没办法,我自然也没办法。”
在场的人把他们的对话听在耳里,跟着劝解云夏,让她节哀。
阿喜泪崩了,他抱着云知卿的胳膊,将云知卿的爹给骂了,又质问云知卿为何要躲着贵人。
听着阿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话语,云夏才知道那些天她找不到云知卿的原因,也知道了,云知卿会如此,是她一手间接造成的。
云夏的身形晃了晃,问道:“茅房在哪里?”
崔东州让伙计带云夏去茅房,云夏刚出后堂,云知卿就睁开了眼。
云知卿咳嗽了一声,鲜血立时从他口中流了出来。
见他醒来,阿喜立马说道:“上次你风寒,也是那孩子救的你是吗?为何,为何你要躲着她?你傻啊,为何不接受她的好意,你这个笨蛋!”
云知卿其实在云夏来时就醒了,他也听到了崔东州的话,知道自己要死了,他反倒是轻松了。
他笑着说:“嗯,我是笨蛋。”
云知卿承认了,阿喜倒是给他辩解了,“你才不是笨蛋,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你不笨,你也不傻,我知道的,主要你就是太心善了,你不想拖累那孩子是吧。”
云知卿轻咳着,笑着说:“知道了,为什么还问我。是的,我不想拖累她,我已经拖累了你……”
阿喜打岔道:“你没有拖累我,当年如果不是你说服地痞,我早就被割喉了。上次偷钱包也是你,如果不是你,我的手就保不住了。还有我知道的,后来老大放过了我,让我脱离团伙,也是你去跟老大谈了什么。我都知道,你没有拖累我,你是我的恩人,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百次了。”
“是吗,我都做过这些啊。但这也不能磨灭了我拖累你的事实。”
云知卿阻止了阿喜的再次打岔,继续说道:“我不知道那孩子为何对我如此执着。”
停顿了下,云知卿想到个问题,问道:“那孩子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看她进了书院……”阿喜还一直当云夏是女孩,云知卿问起,他也疑惑了。
崔东州说:“是男孩,之前做女孩子打扮,据说是小时候体弱,父母将他当女孩子养。”
经过了书院的体检,还能入学,毫无疑问,肯定是男孩了。
也是因为如此,崔东州丝毫没有怀疑云夏的性别。
“是男孩啊。”云知卿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他是个有前途的人,幸好,幸好我没有拖累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