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自然不会卖掉云爹,没必要,也不值钱。他们只是要买云知卿而已。
要让云知卿摆脱云爹,只能让云爹亲手亲自放弃掉云知卿,如此,云知卿才能得以自由。
至于云知卿能不能放下云爹,那就难说了。毕竟他们是父子,父亲能狠心,子不能不孝,就因为孝顺,云知卿才让云爹摆布了这么多年。
只是他的卖身契之后就在云夏手上了,他的命是云夏救的,他以后就是云夏的人,他懂孝,就该懂义。云夏待他不薄,他应该知道如何做。
这就是云夏要崔东州帮她做的事,比起她去找人手去恐吓云爹,还是找本地人的崔东州方便。
这件事完了,云夏就把头发还给了他。断发不能续,云夏让三花帮她咬下了崔东州的头发,是接不回去了,但不在云夏的手上,云夏就没了威胁他的手段,也算是让崔东州暂时少了个顾虑。
云夏在医馆里吃了糕点,没错,她吃下去了,没有任何的不适!她明明流了那么多的血,手腕上的伤疤也没好,但她确实能吃下普通食物!
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不影响云夏的好心情。
留了云知卿在医馆里静养,云夏带着三花和大傻闪了人。出来太久,书院那里不知如何了,不知权博看到傀儡一直昏迷不醒会不会闹起来。
三花进入书院,在无人的角落里随便拿了颗石头放入乾坤珠里,一直盯着库存那栏的云夏见到多了颗石头也就出去了。
跟从乾坤珠拿东西到外面一样,要是外面的东西想拿到乾坤珠里用,就必须缴纳过界费。不交,就只会放在库存里,从里面是拿不出来的。
云夏匆匆往医阁走,上次知道三花从狗洞里出来,非从大门,云夏就猜到这两二货脑容量有限,一时记不住书院里的路。
所以也不指望它们能将她带到医阁里去了。
路上被人遇上的话。那就遇上吧。到时候穿帮了再解释。不过因她是新生,认识她的人不多,没可能被认出来被问起“你明明在医阁。怎么在这”之类的疑惑。
未到达医阁,远远就能听到嘈杂声,还有学生急急忙忙跑来看热闹。
为此云夏唤住面生的学长,问道:“学长。请问医阁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那学长显得很兴奋,他说:“早上那会儿初级班的人。叫云夏的孩子,把高级班的陈允河给打了。后面才知道,那孩子不仅是把陈允河给打了,还打了几个初级班的野小子。现在那些野小子的父母长上门来了。”
说话学长的伙伴,跟着笑道:“那些野人,早就该收拾收拾了。不然长大了跟陈允河一样,那才是国之不幸呢!”
云夏并不知道。她出去了一趟,就这段时间里,她已经成了书院里的名人。
众人未必认识她,但大多都听说了她的名字。
要说初级班新入学的云夏,年纪小小,却能把高级班习武多年,自称是下届武状元的陈允河打昏的事,一时间就成了众人津津乐道的事。短短的时间里,一人传十人,十人传百人,传遍整个书院了!
而这会儿,众家长找上门来,为这事更是锦上添花了一把,将云夏的名气抬得更高了。
前面都是人,云夏就办法过去了,尤其她成了话题人物,被认出来就麻烦了。
再次进入乾坤珠里,三花和大傻在众人眼皮底下钻入了医阁,开始寻找起云夏的傀儡。医阁外很多的人,医阁里却是意外的安静,大家不是跑去看热闹了,就是去阻止家长们的无理取闹。
三花和大傻在房间里乱窜着,过了会儿才找到傀儡。
明知外头正因为她的事而闹翻天,云夏本应该乖乖呆着,等夫子们为她处理这件事。
但是,云夏是为了给村里找销路而来,为了认识更多的富家子弟,她完全可以借着这次出名,让自己的名气更响亮些,也就不是做缩头乌龟的时候。
云夏捂着头假装很虚弱地出现在门口,那些被打了的孩子见到她,手一指,对自家的父母说道:“就是他,就是他打了我们!”
瞬时,云夏成了目光的聚焦点。
几位夫子和大夫看到她了,让护院阻止着情绪明显高涨起来的家长,赶紧叫云夏进去。
云夏纵观围观的人,问道:“这里可有陈允河陈学长的家人?”
回答她的是让她赶快进去的夫子,“没有,陈允河的家人没来。你赶快进去,事情夫子们都知道,自会帮你处理,你不需出来。”
被她打的人,唯有陈允河,云夏下手重了点,想着陈允河都这么大了,没可能会去找家人哭诉。结果还真如此。
云夏坦荡荡地用着在场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是云某一手造的孽,自有云某来解决。躲在人背后,让人为云某解决,不是云某的风格。”
“说得好!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们读书人就该是有这种风骨。哪像某些人,自己一手造的孽,却要躲在父母身后,这是还没断奶吧!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没断奶,没错,就是没断奶,还需要人给他们擦屁股呢。”
有些人早就看不惯这些家长牛气冲冲地的了,像陈允河,他的头可是破了皮流了血,他都没有找家长,也就这些不懂事的小孩子,才会在书院里受了点委屈,就跑回去要奶喝。
年幼又如何?进了书院,就是读书人!读书人自有的傲骨就该有!随便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真是给读书人抹黑。
因云夏的出场,那些早就怨言的人,因夫子在场维护,不便插嘴而没有说出的话。这会儿都说出来了。
成为众矢之的,那些家长依然粗着脖子在自顾自地,持着他们自认为的“没错”在那狡辩,家长的想法无非就是自家孩子被打了,他们不能不管,书院得给个交道,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们都是这些话。
这些孩子是被云夏给打了。身上有几处淤青,这让家长接受不了,他们的孩子是他们的心头肉。用心呵护长大的宝贝,看着细皮嫩肉上出现淤青,别提有多心疼了。
云夏目光冷然地听着他们闹,闹了一会儿。她冷冷开口:“慈母多败儿,就是你们这些无知的女人。才教出这些欺善怕恶的软骨头。”
夫子已经跟这些家长说了事情的原由,明知道是自家孩子先闯的祸,到头来还要怪被欺负的那人太厉害,反客为主。把闹事者给打了。
明明这就是正当防卫,云夏无错之有,几个女人。没错,就是几个女人。陪着孩子来的都是自家的母亲。验证了那句唯女子跟小人难养也,这些女人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明明周围都是不屑和不齿的目光,可这些女人就是没有认识到这点,自认为有理,自认为她们能讨回公道。
听不懂人话的,自始至终都听不懂人话,不管是谁说的话,都别想改变这些人的想法。
僵局中,人群自动分开了道,武旬一人从人群里走来,听到争吵不断的话语,顿时就沉下了脸。
“怎么还没处理好?”
负责这件事的夫子神情尴尬道:“我们还在调解。”
武旬虎着脸,厉声道:“事情都查清楚了,还需要什么调解。想欺负人却因学艺不精被人打了,只能怪自己没本事,没找他们算账呢,还自己过来吵吵的,就知道吵,一群懦夫,直接开除了得了。”
欺负人的事一目了然,陈彪虎他们是明目张胆地跑去欺负的云夏,看见的人很多,夫子们一问,真相就大白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都是新生,他们不知道武旬说话的分量。
这些新生和母亲,更是没有留意到随着武旬的到来,周围可是安静了很多,连几个夫子对武旬都是恭恭敬敬的。
新生仗着有母亲在,母亲占着她们交了钱,底气很足地把炮头冲向了武旬,什么难听话都说出来了。
这时主事的夫子终于说了一句重话,他之前都是好言相劝,“别吵了!惹恼了武教头你们真想被开除啊!”
老生都知道武旬在书院里的权力,他就是副院长呀。曾几何时陈彪虎也想找家长,被陈允河眼一瞪,说:“技不如人就是技不如人,想闹事等着被开除吧!”
武旬是陈允河的教头,陈允河了解武旬的脾气,这事倘若让他知道了,一旦他为这事发了话,那么……
“废什么话,把这几个闹事的人给赶出去。”武旬瞪向那些护院。
这时候不管母亲们如何蛮横,护院将她们一架住,那就是要往外拖啊。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舒府的……”
母亲们气急败坏地自报家门,或许就是因为她们出生名门,所以不怕谁,所以说话有底气。也是出生名门,男人不好出面,所以来得都是母亲。
然而竹中书院会怕谁?在西城大名鼎鼎的人家又如何,竹中书院从没有怕过谁。
这一被赶出去,众人就都知道这几个新生的结果了。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还没怪罪他们欺负人,就闹起事来,自掘坟墓啊!
武旬扫视了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学生立时乖乖行了礼,告了退,一哄而散。
武旬奔上了台阶,来到云夏身边,问道:“一个叫权博的人,你可认识?”
不知为何,云夏下意识地想摇头,但是人都已经问到她这里来了,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只能实话实说了。
而,自那天起,权博没有回租的房子,也没回香村,就此失了踪,连敏敏都不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