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延生没有再看温希恩一眼,转身就去安检。
可是等要安检完要进去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的转头,在那个时候,他突然望过来。
深色的眼中尽是看不清的雾……
温希恩向他挥了挥手,淡色的唇抿着。
冯延生就那么的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温希恩是他青春岁月里最艳丽的一抹风景,是惊艳绝伦的色彩。
他把对她诉诸不尽的爱意,连同少年时在心里埋下的那抹身影,一同埋葬在时光的封墓里。
跟在他身边的属下有点不相信刚才的那一幕,他刚才好像看到冯延生的眼角的泪花。
这是多么一件不可置信的事情,冯延生从小就是大魔王,只有他欺负别人哭的份,他们这群属下跟在冯老身边也有十几年了,可以说是看着冯延生长大的,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冯延生着幅模样。
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大狗。
下属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
堂堂冯家小太子爷怎么能和狗作比较。
温希恩看着冯延生消失,她也转身离开,摸了摸口袋,摸出了两颗糖,摊开手心,在阳光下这彩色的糖纸仿佛也在发着五颜六色的光。
拆开糖皮纸,含了一颗糖。
温希恩想到冯延生最后看她的眼神,睫毛微微的颤抖。
其实温希恩原本不会来的,但是冯延生在信息后面加了一句。
[看在我保护了你那么长时间,来送送我吧。]
[就算是可怜我吧。]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温希恩还是来了,她有强烈的预感,如果不过来的话,冯延生一定会做出疯狂的不可控制的事情。
温希恩抬起头,阳光很刺眼,她伸手挡住眼睛,苍白的肌肤充满着病态。
一向干净清澈的眼睛逐渐变得暗沉阴郁。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可是眼睛里面却没有一点笑意。
温希恩要找段文森,可是想段文森这样的人,没有人能把握他的足迹。
但温希恩知道,段文森一定会来找她,她只需要在这里守株待兔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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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文森像从前那样,荤素不忌地与那些富家子弟们玩了个尽兴,只觉得自己好久没这么自由畅快过了。
玩的不分白天昼夜,在温希恩消失的那一年,段文森从来都没有玩的这么尽兴过,仿佛一直梗在喉咙里面的刺,突然没有。
但是疯玩了两个月后,又觉得这些所谓的乐子,来来回回也就这回事。
乏味又无趣。
心头仿佛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阴影,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变浓,变厚,变的无法忽视。
段文森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一年前的晚上魔怔了一样差点把温希恩给压了,然后被温希恩砸破了脑袋。
温希恩下手太狠,不知道多少人明里暗里的看笑话,他不便于让自己的弱态表现出来,就放了温希恩一马,准备日后再报,却没想到,等他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的时候,只是想吓吓温希恩,不想事情闹得更大,然后温希恩就消失了。
消失的彻底的很。
段文森原本以为自己起码有点蛛丝马迹可以查,没想到愣是半点都查不出来。
这时候的段文森知道,温希恩的背后一定有人。
温希恩走了,好像把所有的乐趣都带走了,段文森一个人,真心挺无聊的呆着。
一年前差点把温希恩睡了是一个意外,段文森就是喜欢那些美丽的事物,越美丽越好,温希恩就符合他这种审美观,所以那天晚上喝了酒的他就有点借酒行凶的味道了。
要是那天晚上段文森把温希恩给睡了,那温希恩跑了之后,他现在八成是已经记不住这个人了,但是他没睡成,温希恩还让他吃了一顿呛,然后逃之夭夭。
这逃之夭夭这四个字当然是段文森自己臆想出来的。
求不得,还是在自己蠢蠢欲动的状况下求不得,这就勾的人心痒难耐了。
可是心心念念的人呐,现在终于碰了,本来他应该是不再感兴趣,可是一想到那疯狂的夜晚,他的心就躁动了起来,连带着整个整体。
段文森因为温希恩开始试着碰女人,还碰了不少女人,但是都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他嫌她们脏,可是他又想到温希恩,就对这些女人什么想法也没有了,虽然一开始也没有什么想法。
他突然想到那一晚,温希恩喘气时的一个眼神就把他迷的晕头转向。
他觉得那个样子的温希恩漂亮极了,那喘息的模样比那些女人的喘息声都还要勾的他心痒难耐。
段文森觉得自己魔愣了,被一个妖精给勾了魂。
他现在突然很想见见温希恩,这种想法来的太突然了,他以为睡了温希恩后,应该没有这种念想了。
但是现实却是非但没有,反而那种念想越来的越浓厚。
温希恩并没有等多久,就在放学的时候看到了段文森。
马骏英派来的司机刚好也来了,温希恩走过去,低声和司机说了几句话,司机面露为难,“不好意思,这件事你需要跟老板说清楚。”
温希恩当然不可能会打电话给马骏英,那个男人肯定不会同意的,他现在的掌控欲越来越严重,都恨不得在她身上装个无数个摄像头才好。
温希恩微微的垂下眼睫,淡色的唇瓣紧紧的抿着。
她皮肤透明苍白,雌雄莫辨的阴冷。
利落纤瘦的白皙指尖微扣,随后像是祈求一样的抓着司机的衣角,纤长浓密的漆黑眼睫微垂,衬得那底下肤色白的耀眼:“我很快就回来的,我保证。”
司机完全都愣住了,憨厚的脸红了一片,不知是因为眼前极致的美貌,是因为眼前的人太过于脆弱。
司机迟疑了半响,最终还是向温希恩妥协了,“那么请你能早点回来吗?不然先生那边我不好交代。”
“谢谢你。”
温希恩微微的笑了一下,那笑容很短暂,弧度又很小,可是司机的脸却更加的红了,连脖子都红了。
他无比慌乱地摇着手,磕磕绊绊的说,“不用谢,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