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男人。
那么就是范咸!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该怎么办。
恩恩……不要逼我。
床上的人连睡着都是不安稳的,眉头紧蹙,表情挣扎,好像在做着什么可怕的噩梦一样。
沈玥伸出手轻轻抚摸床上人的脸颊,光滑美妙的触感暂时缓解了他内心的躁动。
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另一只手轻轻的将睡着的人搭在被子上的手拉开,提起被子的一角,慢慢掀开。
只穿着轻薄睡衣睡裤的身体显露出来。
有什么东西好像彻底崩坏了。
沈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内心的暴虐情绪在不断上涨,眼前的一幕让他几近失控。
没有扣严实的睡社领口大数,大片青紫的吻痕咬痕从纤细的脖颈一直蔓延到锁骨,甚一直伸延到被衣领遮住的位置。
露在短袖睡衣外的雪白手臂上也布满了暧昧的红痕,看起来色欲十足。
抓着被角的手猛的用力,根根青筋浮现在白暂的手背上,可见他是用了多大的劲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他们两个人真的搞在了一起!
恩恩是自愿的吗?!一定是吧!
不是说最爱他了吗?为什么转眼却可以跟别人上床?这是第几次了!
快被气昏头的沈玥真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已经快无法正常思考了。
沈玥努力平复自己因极端愤怒而变得粗重的呼吸。
自虐般的,他一颗颗解开床上人剩下的睡衣扣,让饱受摧残的空白上身完全暴露在他眼底。
沈玥嫉妒得要疯了!
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就盼着温希恩能发现他的好,然后他们回到从前一样的生活。
他们两个人难道不是夫妻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温希恩为什么要背叛他!!!
难道之前的喜欢只是新鲜感而已?现在觉得不好玩了,就另寻新欢?!
内心一直拼命压制的野兽在疯狂撕咬着桎梏,沈玥真的要疯了。
被自己脑海中的假设给逼疯的。
滔天的怒火与嫉妒裹挟着黑暗浓稠的欲望狠狠的撕扯着他的心脏。
突然,沈玥猩红的眼落到了那如天鹅般修长优美的脖子,一只手掌毫无预兆地向前掐住,五指收拢,空气逐渐减少。
在悲到极致的时候,沈玥竟然微微的勾唇,清冷孤傲的眉眼散发着癫狂和病态,眼睛微微一眯,非但没松手,反而掐得愈发紧了。
温希恩无助地下意识的仰着脖颈,张开唇想汲取更多空气,脸色憋出绯色,纤长的睫毛颤动的厉害,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
漂亮的嘴角勾起,削薄的嘴唇抵出一个清浅的弧度。俊美清冷的男人笑起来是极其养眼的。
但是在明暗光线和黑沉的眼睛的衬托下,这笑容只显露出无尽的狰狞与挣扎。
沈玥跟没有看到一样,缓缓附身,和他几乎鼻尖相贴,一字一句,冷声问道:“为什么要背叛我?”
“恩恩明明是我的妻子,我一个人的。”男人温柔的说着,亲昵的用鼻子蹭了蹭温希恩的鼻尖,“却总是做出让我不高兴的事情,是不是死了才会听话,就像现在一样听话……”
“唔……”床上的人受不住的微弱的呻吟了一声。
猫叫般细弱的声音一瞬间将沈玥的理智拉回。
他瞬间把手收回来,但是还是在那无比雪白脆弱的脖颈下留下了一道青紫的痕迹,在那一片雪白显得无比的可怖。
“对不起……对不起……”
“恩恩,我把你弄疼了,对不对……”
“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对你,不该这么对你的……”
沈玥只觉得耳朵里一片嗡嗡声,仿佛有一面铜锣在他头脑里轰鸣,他感到血液在太阳穴里发疯般地悸动,脑袋像给什么东西压着,快要炸裂了。
他无比后悔,又自责的摸着温希恩脖子上的掐痕。
“恩恩……”他的口气突然软了下来,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让我一个人……”
紧握着温希恩冰凉的手,头埋的低低的,宽大的肩膀在微微的抽搐着,双眼蒙晓,大串的泪水沿着鼻梁缓缓滴落。
渐渐的,眼前一片漆黑,仿佛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泪水肆无忌惮的在脸颊蔓延。
……
温希恩睡得不安稳,被雨滴簌簌打在窗上的滴答声吵醒后就无法入眠。
凉风钻过未被合上的窗缝,舞动纱窗,像是鼓起的风帆。
温希恩怔怔地看了会,脑子还都是迷迷糊糊的,想要下床把窗关上。
可是等把窗户关上了,又睡不着了。
她转了一下脖子,就感觉脖子上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她跑到卫生间的镜子一看,就发现脖子上有一圈青青紫紫的痕迹。
她奇怪的摸了摸,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一个所以来。
简单的洗漱完,换好衣服,温希恩忍不住又摸了摸脖子,总感觉哪里都透着一股怪异。
她扶着白玉楼梯,边走边想着脖子上的痕迹。
刚下楼,一抬眼就看到沈玥正坐在餐桌上吃着早餐。
坐在椅子上的沈玥听见她的脚步声,顺手把报纸放在餐桌上,“来吃饭吧,这里有你爱吃的肉馅的水饺。”
温希恩恹恹的看了他一眼,径直拐了道绕过餐桌进了厨房,她在厨房里翻了半天也找不见凉白开。
“恩恩,桌子上有热牛奶,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过来吃饭吧。”
沈玥撑着头,对着她笑得眉眼弯弯,像极一只精于算计的狐狸。
温希恩转头淡淡地扫了沈玥一眼,没有说话,但还是如他所言坐了下来。
沈玥盛好了水饺往温希恩面前推了推:“早上起来喝冷的对胃不好,喝点热粥吧恩恩,我熬了一早上呢。”
“我不喜欢喝粥。”温希恩动作生硬地把粥推了回去,忽视沈玥一瞬间暗淡下来的眼神,草草吃了几口水饺,一个人回去房间。
沈玥听着楼上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嘴角的弧度塌了下来,脸上的笑意在看见桌上一口未动的牛奶和被推到饭桌中间的粥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