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希恩头皮发麻,但是她知道,如果现在不服软的话,即将面临的是她承受不住的惩罚。
轻轻的喘着气,美人抽噎的软软哀求,左手无助的攀在沈玥的脖子。
“阿玥……阿玥……我会乖的,会乖的……”
沈玥一动不动,寥寥升起的白雾在整个寝室蔓延,他在氤氲的水里笑着看着美人,他脸上的表情和他所做的动作完全不同,面容温润如玉,像是对待挚爱的情人。
“恩恩撒谎,乖的小孩是不会乱跑的。”
温希恩脸色发白,纤直浓密的睫毛微微的颤抖,看着他哑声道,“我会乖乖的,我不会再乱跑了。”
“真的吗?”
沈玥笑着伸出手,摩挲着她精致的侧脸。
温希恩一僵,忍着想躲开他手的冲动,慢慢垂下眸,片刻后才低声道。
“真的,真的不跑了。”
她原以为惩罚已经结束了,但是惩罚好像刚刚开始。
沈玥轻叹一口气,像是怜爱的看着笨拙懵懂的美人对她即将要接受的残酷惩罚一无所知。
“恩恩,你总是爱骗人的,也粗心的很,戒指都掉了,我不是说过让你好好戴着吗?”他突然转移话题。
温希怡微微睁大眼,身子小幅度的发抖,脸色一下子被吓得发白。
她两眼发黑,耳朵里嗡地一声,觉得全身仿佛微尘似地进散了。
冰凉清透的泪珠顺着温希恩细长的眼尾滑落了下来,隐没在浴缸的水中,与水融为了一体。
她的姿态脆弱的仿若被抽走了所有的骄傲和冷漠,只留下一个精致的躯壳印在沈玥深墨色的眼中。
沈玥看着身下战栗的不像话的人,墨色的眼眸越来越黑,低头吻住她的唇,温希恩紧紧蹙起眉,眼眸弥漫出绝望的水雾,被迫承受着吞噬般的霸道亲吻。
猝然间,温希恩瞳孔骤缩,像是察觉到某种迫人的危险,猛地开始拼命挣扎,仿佛水下潜藏着某种食人怪物。
她奋力挥舞着手脚,歇斯底里的想要逃出沈玥的怀抱,修长雪白的脖颈弯出一个致命诱惑的弧度,好似脆弱的稍微一碰就会折断,在慌乱中,甚至无意间划到了沈玥的脸。
沈玥只是平静的看着她恐惧的神色,一手如铁钳牢牢按着她单薄的肩膀,另一只手则在水下摸出她竭力躲闪的小腿,然后一寸一寸捏断了她的腿骨。
喜欢乱跑的话,折断她翅膀好了。
……
“砰一—”
玻璃片被狠狠砸上墙面,一瞬间又破碎了好几片。
沈玥猩红着眼,胸腔因剧烈的情绪波动而起伏,额角的青筋暴起,手死死紧攥,活像只陷入狂乱的野兽。
“你想死?我告诉你,你死我都不会放过你。”
“大不了我们一起死啊!”
少女沉默着,宽大的白色衬衣下,那双腿无力的垂着,雪白的薄薄的肌肤下血管清晰的流动,纯粹的黑与无暇的白交织着欲色盛宴。
沈玥猛地攥上温希恩的细白手腕,将她粗鲁的扔倒床上,高大的身影也随之覆盖上去。
男人俯身舔舐少女的脖颈。
突然,外面传来砸门的声音,温希恩的意识很昏沉,她现在甚至分不清白天昼夜,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模模糊糊的了。
最后一声巨响,声音大的像是要震破耳膜。
很多脚步声匆忙进来。
全是搜查的声音。
温希恩恍惚的感到那些人是来找他,想要喊出声,却无力的张合唇辩。
太累了。
温希恩的意识下沉。
……
身体一轻,翩然宛若坠在温热的云里。
等温希恩醒过来,周国是陌生的环境。
偌大的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手背那黛青色血管里插进了细针,输液管在缓缓流动,冰凉的液体混入血液。
‘滴答-滴答—-’
输液管里凝结的液体坠落的声音。
病房的门被人轻轻的推开。
温希恩正陷在枕头里,苍白憔悴的脸色甚至能跟病床的颜色相媲美。
那鸦青色的长睫轻煽,露出了漂亮的眼眸。
看到来人,温希恩的眼眸一闪,病弱的美添上几分艳色。
“范咸……”
范咸走到病床前,观察到输液袋快到底了,按下墙上的呼叫按钮。
他轻柔的把温希恩的上半身给抱了起来,拿了个蓬松的枕头枕在她的腰后,温柔的问。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你都睡了三天了。”
温希恩摇了摇头,不安的咬着唇瓣,苍白的指尖抓着被褥。
低着头的范咸神色阴郁了一瞬,但抬起头来又变成了正常的样子,他没有提,也没有问温希恩失踪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又或许他知道了所有,只是不愿意问。
“饿不饿啊?想吃什么我叫人去买。”
范咸所有的表现都很正常,但就是这诡异的正常更加的让人不安。
“我想回家。”温希恩说出这句话时隐隐约约有了些哭腔。
范咸摸了摸她细软的头发,一双眼眸暗的没有光亮,“恩恩,你腿脚不方便,不急着回去。”
温希恩一听他这话,就止不住的浑身发颤,甚至恐惧到脸色煞白,磕磕绊绊道,“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但是范咸只是不语,他面无表情,与往常意气风发的样子格外的不同,他好像变瘦了,眉眼也更加的锋利阴鸷,此刻没有情绪的样子,如同充满怨气的恶鬼。
从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温希恩好像以里面感受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