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江慧琴还没有回来。
昨天江慧琴发现药已经快没了,就准备了东西去城里买药,这种特效药在村里面是没有的,要去去城里买药的话,路程还是很远的,晚上出发的话,白天中午或者下午才能回来。
但是江慧琴一般都很准时,中午就会回来,她心里挂记着温希恩,怕温希恩饿着了。
可是这次江慧琴中午却没有赶回来,还是林华留在这里做了午饭。
林华的厨艺不怎么样,不是咸了就是淡了,但是起码还是能吃的。
端着小碗的温希恩原本就对这些菜没有什么胃口,慢吞吞的吃了两口就不想吃了。
扒了两口饭的林华抬眸看小傻子拿筷子戳着碗里的饭,精致白嫩的脸上透着闷闷不乐。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恩恩?”
木勺舀着一口饭,递到了温希恩面前。
温希恩垂眸看了眼前的勺子一眼,又表情茫然地抬起头朝对面望去。
皮肤黝黑的少年是坐在温希恩的对面的,但是小木桌不管是宽度还是长度都对于个子过于高大健壮的少年来说算小的了。
他手臂一伸,就可以把手中的木勺抵着温希恩的唇瓣上。
少年皮肤黝黑,似常年暴晒所致,然而五官长相却端正俊朗,板着一张脸,不笑的时候带着些凶煞,他端着碗,看动作仿佛正要给谁喂饭。
和他整个人完全不搭。
温希恩有点反应不过来,面前少年明显皱了下眉,放下碗时,他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点什么。
“恩恩乖,你真的不能玩水,会感冒的。”
温希恩:“……”
这句话和喂饭有啥相联系的吗?她是傻子,又不是残废,还需要喂饭吗?
能不能不要这么侮辱人!
“外面的雨太大了,如果你真的想玩水,天气热了,我带你去河边洗澡,让你玩个够好不好?”白嫩的脸颊肉被皮肤黝黑的少年伸手捏了下。
动作不重也不轻,把温希恩捏回了神,她把脑袋往后面移了移,软绵绵的说:“我自己会吃,不要你喂。”
眼前的木勺并没有移开,反而还凑的更近了,再次抵到了温希恩的唇瓣上。
“恩恩乖,不要耍脾气,啊……张口。”少年温声的诱哄,完全把温希恩当个智障儿童。
温希恩张口原本是想说话,但是木勺趁机塞了进来。
一口混着汤水的米饭,直接塞进了嘴里。
“乖,继续吃。”少年摸了摸温希恩小脸,笑着夸了声。
温希恩:“……”
作为已经不知道多少岁的老妖精,一脸麻木的吃着少年喂的饭。
耐心的喂完饭的林华把桌子收拾干净就去洗碗,走之前还特意交代温希恩不要再打开窗户,不然被发现的话,就要打屁屁。
温希恩上次这么无语还是上次。
洗完碗之后林华就抓着温希恩去午休,把温希恩哄睡着了,他就悄悄的从书包里掏出作业。
他很小的时候就对数学特别感兴趣,只不过后面叛逆,别人越叫他学什么他就越不好好学,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跟谁叫板。
如今他有了想好好学习的心思,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也并不是很难。
林华怕在房间里面会打扰温希恩睡觉就出来写。
乌云笼罩着天空,眼前一片昏暗,哪怕是白天,光线都很暗。
林华从柜子里面翻出来一根蜡烛,点燃,照着写作业。
闪电划出一线亮光,扫去昏暗带来的沉闷。闪电过后便是隆隆的雷声,从头顶滚过,然后重重地一响。
林华皱着眉看了一眼窗外,灰暗暗的一片。
沉寂的云层再度吐出一片耀眼到惨烈的火光,炸雷响起,在群山中久久回荡。
蜡烛上的火光被风吹的摇摇欲坠,好像随时就会被熄灭。
手中的铅笔被主人给丢在桌子上,少年高大的身影,下一秒就冲进了房间,立在桌子上的蜡烛瞬间灭掉了,升起了灰色的烟雾。
看着还睡的很安稳的小傻子,林华松了一口气,他坐在竹床边,伸手把小傻子额前的碎发往脑后捋。
睡着了的小傻子,完全看不出是个傻的,就仿佛是遗留在人间的天使,干净的一尘不染。
待雷声稍歇,又一道细长的锯齿形的电光在头顶更低处如利剑般直插而下。
修长粗糙的手指仿佛在膜拜神像,从如画的眉眼缓缓抚过。
漆黑浓密的睫毛犹如夜幕下的竹林,根根分明,却又紧密相依,井然有序地排列着。
“一、二、三……”林华好奇地数了几次,都没有数出结果,指尖极轻微地触及长睫,如同轻触蝴蝶的翅膀,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生怕吓到对方似的。
蝶翼不安地轻颤,他便收回了手,落在高挺的鼻梁上。
当他的手指落到温希恩脸颊上时,甚至会担心自己的手太粗糙,指腹上的薄茧会在润泽的肌肤上留下印子。
小傻子无知无觉地躺在他面前,而他好像也可以为所欲为。
林华他不知道如何该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因为他从来都没有现在这样的感受。
心跳的步伐仿佛都被打乱了,帅气黝黑的脸庞激动的通红,还好皮肤黑看的不太明显。
窗户被关了起来,隔绝了外面的空气,房间里面又热又闷,林华几乎被热出了一身的汗,但是他手下白嫩的肌肤就是凉凉爽爽的,让他整个神经都舒爽的很,恨不得黏在上面。
少年比别人都明显的性感的喉结微微的滑动了一下,在这相对于激情的寂静里面响起了急促的吞咽声。
外面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里面燥热难耐,旖旎风光。
——
雨停了。
但是江慧琴却还没有回来。
这村里面的山路不好走,下了一场大雨,就有很多泥巴都软了,走起路来都沾在鞋子上,步伐都沉重了很多。
林华愣愣的看着村长,削薄的唇瓣抿的很紧,垂在身侧的手指也攥紧了。
“我不是很能明白的意思。”少年的喉咙很干涩,声音带着沙哑,是在忍耐着激烈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