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乎是痴迷的把脸凑近那本书,贪婪而又急促的吸收着那淡淡的香气。
直到冷静了下来,周楠才猛然惊醒,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冷了下来,他看着那本书,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收回了目光。
可是却没有和以前一样,把这书丢到老远。
叹了一口气,周楠环顾这空空荡荡的地下室,伸出双臂缓缓将自己抱住。
怎么,那么冷呢?
周楠抱紧了手中的书,蜷缩在床上,混着那淡淡的香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
地下室的香气经由炭炉一熏,愈发浓郁起来,就算是周楠天天置身其中,也不免熏醉。
唯一还有点颜色的就是摆在桌上插在精致的陶瓷白瓶的玫瑰花,上面还沾着露水,娇嫩的花瓣红艳漂亮。
这地下室中没有镜子,周楠他已经放了好久都没有看到自己的模样了,虽然他也并不在意,可是有的时候他在喝水时,看到水上的倒影,熟悉又陌生,他甚是恍惚的都认不出这个人是谁。
唯一令他深刻的,刻在脑海里的,深入骨髓中的人,只有温希恩。
温希恩每一次来,都会带上一两样珍奇的玩意儿,起先周楠还会有兴趣,见多了便不再当回事儿。
唯独让他很惊讶的是,身为吸血鬼的亲王殿下,却从来都没有吸过他的血。
周楠问过一次,温希恩只是笑着看着他,没有回答。
那个笑容,周楠到现在都还记得,说来还真是奇怪,可能被关久了,很多记忆都变得模糊了,唯独和温希恩相处的那段时间又是那么的格外清晰。
他甚至都还记得温希恩那时候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细节。
复杂的眼神中,是周楠读不懂的情绪,但是却看着他心头直颤,情绪滚烫。
——
温希恩本以为袁旭吃了这样一个闭门羹,就不会上门了,哪知道对方十分坚持不懈,每隔一天都会过来一次,每次来都会询问温希恩的身体状况。
管家自然负责去拦袁旭,可惜这家伙拦不住,最后袁旭还是出现在了温希恩的面前。
温希恩当时还在花园里面很有闲情的采摘着花,她也挑的都是最漂亮的,但是她的眼光极其的挑剔,所以她采摘时间都特别的长,挑挑捡捡了许久也就挑中了几束。
温希恩一边小心翼翼地摆弄着花儿一边听着管家的话,忍不住轻轻的皱了皱眉,她轻轻瞥了下袁旭,把花儿递给了管家。
袁旭虽然不明白温希恩对他的态度突然变得冷淡,但他还是维持住脸上的笑容,关怀地问:“你身体好一些了吗?要不要出外面透透气?我刚发现了一个很好玩的地方,一起去看看吗?”
而这时,有人端着茶点上来了。
温希恩一眼就发现是季峥,眼里不由浮现一抹疑惑之色。
季峥在送完茶的时候,好像不经意的和袁旭对视了一眼,然后摆弄了一些花儿,就走了。
袁旭把这一幕收入眼中,眉心微蹙,但他很快就松开了眉头,还笑着说:“希恩,你什么时候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了,你要是喜欢我那边有很多稀奇的花儿,改天送过来给你。”
两个人坐在躺椅上,中间隔着一个小圆桌,温希恩把手搭在圆桌上,袁旭一眼看过去,就看见常年不见阳光的亲王殿下肌肤几乎比雪还要白,他都快找不到能跟对方皮肤颜色相提并论的东西,而苍白皮肤下游离着青色的血管。
大多数血族都对血管非常感兴趣,即使是同族的,袁旭的呼吸有一瞬间的繁乱。
温希恩看了他一眼,随意的说道:“有空我去你那里看看。”
说完温希恩就偏头看向另一边,好像在打量着那些花儿。
以这样的姿势,她把苍白的脖子露出来,完全的暴露在袁旭的面前。
袁旭看到了皮肤下隐隐的青色,獠牙开始蠢蠢欲动。
他盯着面前的脖子,眼神渐渐出了神,仿佛他只能看见眼前的脖子,剩下的什么都看不见了,他也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只觉得鼻间全是甜美的血腥味。
不对,是他幻想出的血腥味。
可是他真的很想咬,想咬到快要发疯的地步。
袁旭身体轻轻颤着,片刻后,他慢慢凑近了温希恩,离得近了,他还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不知为何,他觉得眼前的人比之前喝的人类血还要吸引他,原本以前他是没有这样的欲望的,因为亲王殿下的血并不是想吸就能吸到,只有得到了同意,才能幸运的尝试一次。
可能因为凑的太近的缘故,给了他一种错觉。
好像只要他轻轻一咬,就能喝到最新鲜的血,那些在血管里涌动的血。
而且这是温希望的血,这就更加让他激动和兴奋。
血族并非只有吸引人类的血才会得到快感,其实吸同类的快感会更加的强烈,但多是上位者吸下位者的血,这是一种主权宣誓,就像强势的血族在做.爱的时候往往会咬住身下人的脖子。
而下位者去吸上位者的血这种情况实在太少,高傲的血族并不会允许下位者这么放肆。
这是禁忌的,可越禁忌就让人心动,着迷。
袁旭紧张地舔了舔自己的牙齿,又把头凑过去一些,却发现温希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
这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失落。
此时,温希恩的脖子离他非常近,他只要张嘴,就要可以咬住。
袁旭目光定定地看着温希恩的脖子,又舔了舔自己的獠牙。
他在这里跟自己做思想斗争,想咬又不敢咬。
温希恩还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的心思,她的视线已经看中的几朵,准备等一下摘下来。
感受到冰凉的气息,温希恩疑惑的转过了头,脖子刚好碰到的男人的薄唇。
獠牙碰到冰冷的皮肤,就迫不及待刺了进去。
温希恩有些不适地蹙了下眉头,她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因为这只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脖子一阵刺痛,男人短短的头发扎在脆弱的皮肤上格外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