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英看着这张脸,所有的情绪变成另一种报复。
“但是你要娶我。”
她的话音刚落,男人的眼神就一下子变得特别的恐怖。
周文英是害怕的,但是却没有移开视线,她笑的猖狂:“你要是不答应我,那就让温希恩死在牢里吧。”
不知道是哪个字眼刺激到男人,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严厉地瞪着,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周父也没有想到周文英会这么说,从郭振飞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他对周文英一点心意都没有,甚至可以为了另一个人,不顾她的名声,嫁给了这种人,是没有好日子过的。
只不过是互相折磨罢了。
“英子,你……”
周文英没有看周父,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处于暴怒中的男人。
“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今晚的夜终究是不平静的,天上的月亮依旧明亮。
声形高大健壮的男人沉默了许久,就像一块坚硬的石头似的。
周文英的指甲都刺进了肉里,细微的疼痛才能让她有勇气去看着郭振飞的眼睛。
“……好。”
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面挤出来的一样。
这明明是周文英一直所希望的,是她一直所求的,可是为什么等她听到她想要的答案的时候,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喜悦,反而是难受。
不合时宜的,周文英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双乌黑沉静的眼眸,还有那张精致漂亮的脸。
滚烫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周文英的脚一软,失魂若魄的跌坐在了地上。
还回的去吗?
已经回不去了……
郭振飞刚出周家,就撞到了一个小孩。
小孩慌慌张张的,身子都在颤抖。
他见到郭振飞的第一句就迫不及待的问。
“温希恩呢?”
郭振飞垂在身侧的手指紧攥着,青筋暴起,他哑着声音说:“我现在去接她回家。”
缪华的心一个咯噔,他瞬间就明白了温希恩是出事了,男人没有在看他一眼,急匆匆的离开了。
四周还围着看热闹的村民。
“郭家这小子真是魔愣了,竟然为了一个那样的人来周家闹,像温希恩这种人,就应该在牢笼里待着,免得出来祸害人!”
“可不是嘛!听说那个姓温的在小溪边还想对周家姑娘不轨,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这样的人还放出来干什么……”
刺耳的声音让缪华的表情都变得狰狞,他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冷冷的看着那些叽叽喳喳的人。
小孩神情阴郁暴戾,低声喃喃:“你们怎么敢……”
缪华一时荒诞一时怨愤,眼底浓得化不开的阴鸷。
他们到底怎么敢的!
敢这么说他的温希恩!
那一张张丑陋的嘴脸,激起了他从未有过的杀心。
他想把那一张张给撕烂,竟然敢这么说温希恩。
那个说的最起劲的妇人突然感觉浑身一冷,她寻着冰冷的视线看过去,对上了一个小孩的眼睛。
这个小孩她认得,是一直跟着温希恩身边的那个小孩。
语气也恶劣了起来。
“看什么看?一点教养都没有,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
缪华的眼神冰冷至极,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杀意,明明的看起来只是一个孩子,可是那种眼神却好像只有在恶鬼的身上才会出现。
妇人被盯着毛骨悚然,她几乎不敢对上小孩的眼睛,骂骂咧咧的心虚的离开。
——
温希恩原本以为自己会被关几天,没有想到第二天就被放了出来。
年轻的差役给她开了牢门,看起来比她还要高兴。
“我就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看起来实在不想是那种人。”
温希恩很感激这位年轻的差役,因为在她最饿的时候是这位差役给她送了香喷喷的食物,在她无比寒冷的时候送了干净温暖的被褥。
温希恩的脸色很苍白,但是她还是尽量提着神对着年轻的差役道谢。
“这些时间麻烦你了,谢谢你。”
郭振飞跑的牢房,他心里面只要一想着温希恩在这种鬼地方待了一晚就无比的难受。
她那么的虚弱,身子骨又不好,牢房阴湿肮脏,会不会让温希恩的身体会更加的不好?
只要这么一想,呼吸就粗重了些,眉间的川字加深,可等他来到牢房,看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跟一个男离得很近,似乎是在说些什么,年轻的男人脸和脖子都红了,一双眼睛都快要黏在温希恩的身上了,而温希恩好像没有任何的察觉,还对着男人笑。
郭振飞的脸色蓦然暗了下,闷声过去,眉眼阴翳,目光犀利,年轻的差役被这样的眼神看到有些尴尬。
本来正在和人道谢的温希恩被男人打破,温希恩的脑子有点沉,她突然想到,郭振飞离开前说的话。
看来是郭振飞把她给弄出来的,可是郭振飞又是怎么把她给弄出来的呢,她知道男人的性子闷,不爱说话,也没有什么官职的朋友,而且刚才差役说她是被冤枉的,那就说明是有人替她申冤了。
几乎不用想,温希恩就能知道一定是郭振飞替她申冤的。
温希恩有好多话想要说,也有好多话想问,但是当她去看男人时,发现对方貌似很愤怒。
“我们,回家。”郭振飞嗓音微沉。
温希恩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就同意了,结果没有想到男人下一秒就蹲了下来。
他偏着脸,侧脸的线条锋利又英气,肩膀宽厚,充满力量和爆发力。
“上来。”
温希恩捏紧了手指,怎么好意思让郭振飞背,连忙摇手:“不用了郭大哥,温可以自己走。”
郭振飞也明白了温希恩的所想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沉默着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站了起来之后扶住了温希恩的手臂。
他还是不放心温希恩。
温希恩没有棍子走着的确不是很方便,有了郭振飞在旁边扶着走的也没有那么累。
差役目送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心里涌出了一股很复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