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林染回到公寓，盛君霆正以一副无骨的模样斜靠在沙发上，听见动静，这才懒洋洋的睁开眼睛。
出去了一趟，温林染已经恢复如常，正要开口和盛君霆招呼，突的想到之前的事，话到嘴边转了个弯，乖巧的说道：“九哥，食物买好了。”
刚买的赛百味，不用加热，温林染拿盘子装好，又去洗了两个苹果和青提。
盛君霆也已经走到餐桌前，不过在看见上面放着的三明治时，眉头微微皱起。
“午餐吃三明治？”
温林染把洗好的青提放他手边，无辜点头：“您不是说和我吃一样的吗？”
盛君霆眉眼间，丝毫不掩饰他的嫌弃，温林染当然看得出，于是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如果您不想吃这个，我去给您买别的。”
盛君霆眉眼间嫌弃不减，修长手指拿起三明治，他对吃的一向很挑，既要好吃，更要好看，而眼前这个实在是和这两者都不沾边。
不过眼角余光瞥见温林染乖巧的模样时，盛君霆收敛了一些自己的嫌弃，挑了挑眉：“你喜欢吃这个？”
温林染点头。
“那就吃这个吧。”
盛君霆坐下，眉眼间还残留着几分嫌弃，他咬了一口，能吃，但一点儿也不好吃。
这东西，当个早餐勉强还行，哪儿有人当午饭的？
温林染也坐下，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
自从来到B市，只要没有特殊原因，她一直都只吃三明治当一日三餐，这个习惯已经很久了，但其实她至今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味道，好不好吃。
慢吞吞又咬了一口，温林染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他好像还是很嫌弃。
“九哥，您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再去买别的。”
温林染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盛君霆抬眸，懒洋洋看向她。
他刚把嘴里的东西咽下，舌尖抵了抵下齿。
九哥……叫的真乖。
盛君霆眉眼间的嫌弃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愉悦。
“你为什么喜欢吃这个？”
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温林染怔了怔，很诚实的回答：“方便。”
“嗯？”
“人体每天所需营养，蛋白质，维生素和碳水化合物，三明治里都有，一种食物可以满足所有营养，方便。”
盛君霆眼眸微眯，原本就上扬的眼角，此时越发往上勾了勾，长睫撩人，舌尖又抵了抵下齿，殷红的唇勾起：“有道理。”
说完，他低头又咬了一口手里的三明治。
嗯，好吃多了。
温林染吃东西速度不快，慢吞吞的，盛君霆一个三明治下肚，她才吃了一半儿多点儿。
盛君霆拿过旁边青提，一颗一颗往嘴里送，余光时不时瞥向身边的人。
低眉垂目，乖巧无比，现在这样一口一口吃三明治的模样倒是和他记忆中的女孩重叠了。
他的小九，啃面包的时候也是这样，乖巧认真，吃得极慢却赏心悦目。
盛君霆吃青提的速度渐渐慢下来，嘴角的弧度慢慢放下，喉咙上下一动：“小九。”
磁性嗓音很轻，少了平素的漫不经心。
温林染正把最后一口三明治放进嘴里，听到盛君霆的声音，转头看过来，乌黑眼睛，清澈干净：“九哥在叫谁？”
盛君霆眼眸仿佛能穿透人心一般，直视温林染，眼睛形状依旧妖孽勾人，里面露出的寒芒却犀利无比。
他没有放过温林染脸上一丝一毫细微的神情变化，想从上面发现点儿什么。
但是女孩眼眸乌黑透亮，疑惑而茫然，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在疑惑。
寒芒褪去，盛君霆又恢复一贯懒散的模样，嘴角再度扬起弧度，一颗青提送进嘴里：“叫个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