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谧,温林染窝在盛君霆怀里,两人都没说话,各怀心事。
温林染的眼皮动了动,其实那些事,她也不是不能说,只是真的不想提,因为那些,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当年从楚家死里逃生,她很幸运,遇到了景御。
他带她离开,救了她。
可那是的她已然命悬一线,火灾逃生,身上除了烧伤还有呛入五脏六腑的浓烟,事实上,很多死于火灾的人,并不是被烧死的,而是被浓烟毒死的。
她算幸运,在经过抢救后,保住一命,虽然后背和额头都留下了消不掉的疤痕,但至少,命是保住了。
可是这不代表她就能活下去了。
火灾后的手术,与她先天的疾病形成冲突,数病爆发,让她在被人救下的那几年里几乎长在了医院里。
大大小小的手术,温林染都不记得自己究竟进了多少次手术室,打了多少针,用了多少药。
或许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当她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疼”为何种感觉了。
痛觉与味觉一并丧失,不得不频繁使用的治疗药物拥有强大的副作用,哪怕景家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疗条件,那些硬性的东西也无可避免。
她的命是保住了,可为了能活下去,她与病魔开展了整整三年半的斗争。
哪怕当她走出医院的时候,她依旧需要靠大量药物维系。
温林染闭上眼睛,她没有了痛觉,可不代表她不记得当初的挣扎与难受。
若不是心底还有恨意,还有仇要报,她觉得自己可能都抗不过那段挣扎痛苦的时光。
所以她并不想提。
“九哥。”
那些事让她难受,却没有多少痛苦,所以即便回忆了一番,她也很快平静下来,重新睁开眼,脑袋微微侧了侧,出声。
“嗯?”
“你是不是找了容姐姐?”
温林染问这话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沉默完了,想说说话。
“嗯。”
盛君霆点头,没有否认,他又亲了亲她的发丝:“她告诉我,如果我不对你好,就把你带走。”
温林染笑:“容姐姐说话直,你别介意。”
“不会,我不会对你不好,所以她没这个机会。”
温林染抬眸看他,只见男人蹙起的眉头已经松开,现在的神情也没了今天一整天那种肃穆紧张的模样,回归他本来的样子了。
四目相对,盛君霆笑了下,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突然想到件事,得改一改。”
盛君霆亲完她,突然说道,温林染疑惑。
就见那漂亮的唇勾起笑容,缓缓出声:“原来,她也叫你染染,那我得改一改称呼。”
温林染微怔,景容不叫她染染的,不过这不重要,眼前这个男人明摆着就是想和别人不一样。
景容虽不这么叫她,但也确实有人这么叫她。
温林染舔了舔唇:“你要怎么改?”
盛君霆低头,又亲了亲她的额头,嘴唇没有移开,贴着她的额头,声音低哑:“宝宝。”
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