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霆把温林染拉进来,接过她手里的一杯牛奶。
两人在客房的飘窗上坐下,一人手里端一杯牛奶,温林染靠在盛君霆怀里,看着窗外寂静夜色。
温林染和盛君霆说了自己方才和景御说的话,当年的事也好,楚家那边也好,都只能来日方长。
至于盛程瑜,温林染没有和景御说,现在却是和盛君霆提起。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我心里已经有数了,你弟弟是无辜的,甚至,他也是受害者之一,这件事我会追究。”
温林染的态度,盛君霆早已知晓,现在亲口听她说出来,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有些事,盛君霆没有告诉温林染,事实上,盛程瑜确实是受害者之一。
那天在盛家,叶程心虽然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能说的都说了,实际上她的话里含糊的地方很多,那不是她刻意隐瞒,实则是她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但还有一件事,叶程心却是没有说。
那就是有关盛程瑜的病情。
他是先天心智受损不假,但他并非痴呆儿童,他只是心智比一般人要成长得慢一些,不至于会到了今天这副模样。
这一切实则都是叶程心这个做母亲的一手造成的。
为了隐瞒住当年的事情,她不让盛程瑜见生人,在最初的时候,每分每秒都盯着他,就连治疗也跟着耽误了,甚至还试图用催眠洗去他的记忆。
叶程心的意图很明显,她是想保护自己的儿子,但实则害了自己的儿子。
这些盛君霆没说,也没必要说,不然以怀里姑娘的通透和善良,她心里会不舒服。
“事情总会解决,三哥说,来日方长。”
温林染接着开口,因为是背对着盛君霆,她没有看见,在自己这话之后,男人明显沉下去的眼眸。
盛君霆精致的五官,此时显露出的神情却是他脸上从来不曾有过的。
有一丝迷茫,有几分阴沉,似乎还夹杂着些许害怕。
他一手圈着温林染的腰,另一手端着牛奶杯,轻轻晃了晃,像喝红酒一样优雅,而后一仰头把杯里的牛奶喝了个干净。
牛奶杯随手往旁边一放,盛君霆低头,以一个极不舒服的姿势把脑袋埋进了温林染的颈窝处。
他的唇有些凉,贴在温林染的皮肤上,微凉,微痒。
与此同时,温林染也感觉到盛君霆环着自己腰的手臂似乎收紧了一些。
她微微侧头:“九哥,怎么了?”
盛君霆的情绪有些不对,温林染终于是察觉到了。
“累了。”
埋在颈窝处的声音很低,闷闷的,似乎真的是累了。
虽然盛君霆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但温林染知道,那都是他装出来的,他的体力好得不得了,拍戏白天黑夜的连轴转,他都不见疲惫。
所以他说累了肯定只是借口,既然找了借口,就说明他不想说,温林染往他怀里蹭了蹭,没有追问,只是轻声道:“那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盛君霆没有阻拦,放开怀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