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跟心情激动的王缙说完,天色早已黑定了,唐离回到房中刚坐下,就听外边一阵脚步声响,唐九领着个身穿嫩黄衫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玉珠,你从河东回来了,晋阳形势如何?”,问完这句,唐离才觉着对面那女子神情不对,“你是宝珠?”。
“奴婢宝珠拜见少爷!”,身子盈盈拜倒为礼,宝珠的玲珑的杏眼中已是水雾涟涟,连带着清脆的声音也有了几分沙哑,“几月不见,少爷清减的多了”。
自从做为通房丫头随着李腾蛟到了唐府,宝珠基本就没与唐离分开过,她人长的漂亮,又不似玉珠般心思多,日日服侍姑爷日常起居时二人耳鬓厮磨的,在满府丫头里本就最得唐离欢心,加之前次因蝈蝈推让,二人又有了肌肤之亲、鱼水之欢,这情形又自不同,宝珠见面时说的虽然是惯常话,但其中的思念与情意却是浓的怎么也化不开。
“我清减个什么!”,宝珠的感情外露也影响到了唐离,二人相处既久,唐离早将之以家人视之,这种家人远来的喜悦大大冲淡了他心中原本的烦闷,口中随意说着话,唐离已自胡凳中起身,扶起宝珠的同时手上略一用劲儿,已将这个状元公府的头面丫头拥入了怀中,感受着温润满怀的同时,刻意用身子挤了挤宝珠胸前双峰,低声调笑道:“倒是宝珠你,三两月不见可丰润的多了”。
“少爷……你……”,刚一见面唐离便如此,宝珠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害羞,脸上布起一层胭脂似晕红的同时,偷眼向一侧看去,待见到唐九早出了房间,且那扇雕花木门紧紧闭住时,吐出一口气的同时,宝珠原本绷紧的身子就如被人抽了筋骨一般,似水一般软了下去。
丰暖的身子如无骨的水蛇一般紧紧缠在自己身上,初褪少女青涩的娇美容颜上润红如桃花,那双杏眼似合似闭的流出丝丝娇羞的**,宝珠的这一姿态让原本只有三分心思的唐离瞬间变为十分,见着眼前这景儿,出使监军使以来久旷三月的唐离心中恰似被一把火给引燃,脸上原本调侃的笑容慢慢收去,眼中的**越来越浓。
挽起怀中情动不已的女子,唐离刚走到榻前,却见适才早没了力气的宝珠居然挺腰转身绕出了他的怀抱,“少爷稍待,奴婢这儿带来了几样好东西”,宝珠眉眼含春的说完这句话后,扭身去了门边锁死门户、放下窗上竹帘,这才拿起旁边胡凳上随身带来的小包裹。
宝珠的这一出儿让唐离一愣,但见她这做神做鬼的样子,唐离即是好奇,也不愿显得太急色,遂强按下心火,就此在榻沿上坐了。
打开包裹,其间却是一个镶着翡翠的檀木盒子,打开盒子后,宝珠侧身羞羞的看了唐离一眼,脸上的润红愈盛,轻轻解开胸前的布襟儿,宝珠竟自开始宽衣解带起来。
“几月不见,这宝珠真是变了许多”,见往日极温顺腼腆的宝珠竟然做出这样的动作来,唐离难免吃惊,但此时宝珠身上显露出的媚惑与风情,倒是对她随后的动作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脱了外袍,一身月白小衣的宝珠双手捧着盒子到了榻上,掏出一条丝巾虚虚的蒙住了唐离的眼睛,唐离等着看她如何献宝,遂也未加拦阻,任其施为。
身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这不见其人、但闻其声的场景愈发惹人遐思,尤其是其间的给人留下的想象空间最为撩拨人心。想起当日初试**的生涩,看来宝珠这近半年的江南之行的确变化了许多。
“少爷,好了!”,虽然刚才那一段时间宝珠显的极有主见,但到了此时,她那微微发颤的声音还是显示出心中的波动来。
“宝珠,你这是弄的什么玄虚?”,唐离转过头刚一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语声一滞,不过这片刻间功夫,宝珠头上的发式已换为松散压眉的倭堕髻,身上穿着肚兜,肚兜外则是一袭长可及地的七破间裙,原本这身装束也没什么,但要命的是肚兜及长裙虽然式样中规中矩,但其取料却是上品的毫州轻容,这毫州轻容最以轻薄著称,以其制衣,飘逸华美是尽够了,但其薄透处与未着衣衫几无二致,传说中有宦官夏日以此制衣,虽穿着七层,但胸口处的红痣依然清晰可见。
俗语云看美人当以花下、月下、灯下为宜,灯下看美人,取其朦胧本就能为女子容光增色,宝珠本就是美人,如此装扮后在朦胧灯光的映衬下愈发艳美不可方物,淡黄的光线中,黑发低眉的宝珠全然褪尽身上的青涩,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流波荡漾的眼神中透出的都是至深的魅惑。
穿越来此,虽已久历**,但唐离却着实没见过这个,加之又是憋了许久的,乍一经此,如何不目眩神迷?就在他将要伸出手去时,却见全身婉曲的宝珠双手捧着两件什物递过。
无意识的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唐离接过一看,却是一些小小的金铃,这些金铃一则是三个簇在一起,手工极其精致,唐离手一微动便发出清脆的叮叮声响,而另一种则是许多金铃串在一条长约两尺的链子上,看着手中的这两件什物,唐离一时竟不解其意。
“请少爷为奴婢佩铃,此乃锁山铃,本是佩在……”,看来这样的装束宝珠也是头一遭,虽然早就憋着劲要献宝,心中也早已做好了准备,但真个实行起来,却也是羞难自抑,颤抖着声音说话的同时,脸面脖子早红的能滴出水来,在朦胧的灯光下愈发为其增添了艳色,饶是如此,她这句话也没能囫囵说完,停在最后,只无声的将丰满的**向前挺起。
饱满的双峰轻覆着一层黑色的纱容,如斯景致中的诱惑简直无法以言语形容,费了偌大心力收回目光,唐离低头看时,才见那三只小铃簇在一起的“锁山铃”后竟有一个小小的扣环,到了这一步唐离若还不明白这什物的用途,那可真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了。
双眼着落在宝珠脸上,唐离眼中的笑意让宝珠愈发的不堪,初历**的身子最是敏感,唐离的双手刚攀上宝珠胸前的乳峰,一阵激灵灵的乳波荡漾之后,那点蓓蕾已渐次凸起。
将手中的两只锁山铃扣上乳珠,浅黄的灯光下,宝珠的胸前恰似有两朵花儿开放,随着乳波荡漾的轻颤发出低低的叮叮声响,听来勾人心魄。
“这是锁蛮腰”,这次说话时,宝珠竟是连头也没能抬起。
长不过两只的锁蛮腰系上宝珠的腰肢,竟然还有约两指的空闲,在这件奇特饰物的装饰下,越发显得宝珠腰细如柳。
见唐离系好铃铛后,双手犹自在自己腰间游走不休,宝珠声如蚊蚁般道:“奴婢请为少爷舞!”,这句话刚完,她便逃也似的下榻而起。
榻前正中的旃檀上,一身毫州轻容的宝珠舒臂曲腿,舞出一曲《绿腰》来,随着她每一个身形展动,叮叮之声就若合节奏的响起。
绿腰本就属软舞,腰部动作最多,若是舞动稍急,锁蛮腰上的金铃随着震动节奏的变化,其声竟是若合节奏自成曲调。而这两处的饰品反射着朦胧的灯光,随着宝珠的每一个动作带起一线线溢彩流光,只将观者的目光紧紧锁于舞者胸前与腰间。
黑纱美人的诱惑已不必提,这般乳波臀浪的施为,在叮叮声中将人的每一丝**都撩拨起来,不等一曲《绿腰》舞完,宝珠刚完成一个大下腰的动作,正是全身妙处尽现时,唐离再难故作镇定,起身长步,不等宝珠站起已将之紧拥入怀,直向榻上走去。
“嗯……少……少爷……且容奴婢摘了铃儿……恩……”。
叮叮声由缓入急,复又由急渐缓,在静夜中别成曲调,几番轮回……
狂乱娇痴,云疏雨骤,当叮叮声终于止歇时,翻身平躺的唐离长透出一口气,轻抚着怀中宝珠的散乱的黑发含糊道:“几月不见,宝珠你真当刮目相看了!这些什物都是你自己去买的?”。
“这袭轻容衫子是当日蝈蝈小姐给的,少爷忘了吗?至于这两件饰物是蓝钻佳人今春回江南道时所赠”,宝珠说完,听唐离没什么反应,一时摸不住少爷心思,遂又低声续道:“蓝钻姐姐说,女为悦己者容,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正妻事夫以德,妾侍事主以色,说这等饰物江南大家闺阁中几乎人人皆备,只为增添闺中之趣,不为秽乱内宅”,唐离闻言心头一动,问道:“蓝钻佳人不是个没分数的人,她怎会无端对你说起这些?”。
见唐离话音中有正式问事的意味,宝珠心中一紧,声音也低了些许道:“奴婢遵小姐指派前往江南监管各家作坊,平日往来的人少,蓝钻姐姐会江南后就过往的密些,那日一起闲话,奴婢嘴多说到自己当初随小姐进府时的陪嫁丫头身份,蓝钻姐姐就多说了些”。
见怀中的宝珠娇羞中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唐离心头一软,轻抚着她缎子般的肌肤道:“看你适才表现,虽演练已久但举手投足间却多生涩,也没完全放的开,其实这原本并不符合你的性子,是蓝钻佳人替你筹划的吧?”。
“是!”,宝珠刚应了一声,就听唐离续又说道:“她是不是还跟你说,若是这次引得我高兴了,你就可顺便扶正了身份?”。
“是!”,这声回答愈发的声如蚊蚁,正当唐离要说话时,却见适才一直是小猫般的宝珠猛的挺起身子,双眼带泪道:“奴婢不敢妄想孺人之位,此次不知羞耻准备这些什物,原是想待少爷高兴了好恩求一事”。
刚刚欢爱过后,就见宝珠这样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唐离心中也不是滋味,但他却不曾出软语安慰,只看着宝珠道:“什么事你说”。
“奴婢自幼家贫,八岁即被父母卖入老相公府上,这十余年只得与妹妹玉珠相依为命,妹妹年幼不知事,犯了家规,虽得四娘庇佑不死,终究是不生不死的没了身份,只求少爷看在奴婢日常侍奉还算勤力的份儿上,收她重新进府。她这样遮遮掩掩活死人似的没个着落,将来可怎么安身?”,说到后来,宝珠再也忍不住趴在唐离身上痛哭出声。
“我已见过玉珠了,这半年来她帮我做下了许多事。但府中掌管家法的是怜卿,这事总要她说话才是”,见宝珠梨花带雨的脸上神情又是一紧,唐离笑着拍拍宝珠的脸道:“傻丫头放心,此事我自当替玉珠说话,怜卿虽是谨守礼法,却并不刻板”。
宝珠知道自家少爷虽平日不管府内事物,但只要他说话二夫人断无执意不肯的道理,这压在心中许久的包袱一旦放下,顿时又喜极而泣,紧紧抱着唐离的身子,滚烫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唐离**的胸膛上,口中不停道:“多谢少爷了,多谢少爷了!”。
扶起宝珠,唐离轻轻为她拭去泪水,“玉珠纵然有错,当日那一刀也算赎过了,这半年她做事甚好,罚过赏功回府也是应当。说来也是我平日不管内事,对你们心思关心的太少,待这次平叛之战结束回京后,宝珠你的身份也该变变了”。
唐离这句话出口,顿时让宝珠刚刚停下来的哭声再次大做,坐起身来将之紧拥入怀,唐离的声音愈发柔缓道:“你今日这番安排少爷我很喜欢,但你的用心却是大错,自你当日随蛟儿一起入府,我便视你如家人,家人之间有什么事不能直说,非得如此用上种种心机?此事可一不可再,否则本少爷定不轻饶”,说到最后,唐离重重拍了一把宝珠的香臀。
“奴婢记下了,再也不敢了!”,宝珠说话间将头在唐离的怀中蹭个不休,看来经过这番大反其性情的筹划,这个往日腼腆的通房丫头风情了许多。
二人又自手足厮磨了许久,身心积郁一消的唐离拥着宝珠神清气爽的道:“说吧,你不在江南监督作坊,跑来关内道做甚”。
见少爷正式开始问事,宝珠也就恢复了正色,细心的将锦被替唐离搭好后道:“奴婢此来却是奉了蝈蝈小姐的指令。年初开春以来,那十七家大海商就不断催问何时能开通陆路通商,此事体大,小姐也不敢擅自答复,又在登州忙着粮食调配脱不开身,就让奴婢请示少爷。奴婢久不见少爷了,心中又挂念着妹子的事儿,就没用传书自己来了”。
“奴婢奴婢的听着难受,你换个称呼就是”,唐离的话让宝珠一喜,顿时红着脸低声道:“妾身记下了”。
唐离心情本就算不得好,又听这些人也来凑热闹,那儿还有什么好声气。“那些海商凑什么热闹?这大战都没打完,他们急个什么?”。
“少爷说的是”,宝珠先应和了一声后才道:“不过自去岁见过少爷后,这些海商们回了江南就开始大开作场囤积货物,准备着一等少爷奏准,鸿胪寺开禁后就通商海外。这些大商贾一动手,风声渐渐传出去后,后面的跟风的更多,江南涌入的难民多,人工足,作场就跟那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经过这大半年攒下来,不说别家,就连咱们府上设的三个大货仓也都囤积满满的了。”
听宝珠说到这里,唐离神情一震,坐起身子正色问道:“噢!如今江南这些作场开工可足?开始辞人了吗?”。
“货老囤着出不去,各家作场开工就慢了许多,以前是天天开工的,如今连一半儿都不到了。工钱也降下了许多,那些烧瓷的窑上倒还好,各家丝坊情况就严重些。那些跟风上来的小商贾已经没有本钱再押进去了。海商们倒还好,可以通过海路出一部分货物到海外,好在有他们顶着,否则那些难民可真是没法子过活了。妾身来的时候听说,扬州府已呈文江南东道观察使衙门申请调兵了,说要防着丝坊都停工后难民生事”,说到这里,宝珠的脸上也是一片凝重,她这几月都在江南,自然知道难民的辛苦及此事后果的严重。
闻言,唐离的脸色愈发沉重,宝珠见他如此,沉吟了片刻后道:“如今两河正打的厉害,自河北道经回鹘西去的路自然走不成,但经关内、陇西由安西都护府辖境西出的道路尽可以走得通,海商们的意思想请少爷说服朝廷,请鸿胪寺先行开通这条商路,虽然绕了远儿,一路上又有吐蕃兵的威胁,但少爷跟哥舒大帅交情匪浅,请陇西军照应一下也尽可走得。要不错过了春上的时令不能动身,一等又得一年,如此不说江南那些小商贾,就是十七家大海商也该等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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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时间吃紧,没来得及校对,有错误的地方敬请大家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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