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听了之后,理性的分析:“我觉得田大山总得图点啥,才能和你妈在一起吧。”
其木格点头,同意十一的观点:“我也是这么寻思的,我问过田大山,你咋干自己找罪受的事儿呢?”
“田大山说啥?”
“田大山说他见的人多,像我妈这样善良的人,少见,他娶了我妈是他的福。”
十一表示理解不了大人的世界,他摇摇头:“这不挺好的事吗?你妈过的咋样啊!”
其木格叹气:“我妈过的老好了,就跟那枯黄的草又经历了一个春天似的。晚上,还要出去跑步,也买化妆品了。前两个月房租也不交了,手头宽裕了,你没发现我这几个月的伙食费都和你一个标准了吗,现在我一个月也是六十。”
十一摇头:“我咋没发现呢?”
“我不得省着点花吗?谁知道这日子,以后会咋样,对田大山又不知根知底的。这个田大山绝对在撒谎,你知道吗?那天我看我妈藏了点东西,我就偷偷去看了,两个房本,都写着我妈的名字,一个楼上,一个楼下的。”
“田大山把两个房子都买了?”
“对!”
“这么牛!”
其木格瞪了十一一眼,十一委屈的闭嘴。其木格继续愤愤不平的说:“现在我只要关灯睡觉,我妈就下楼。”
“她下楼干哈去?”
其木格脸一红:“你说呢?”
十一拍脑门:“这事我懂,这有啥啊,我爸从外地回来也这样,说是和我一屋睡,想儿子什么的,我这还没闭上眼呢,他就溜走了。你妈和田大山都领结婚证了,有些事天经地义。你凭啥拦着啊!”
这话把其木格说的不高兴了,生气的说:“我不跟你说话了,你和田大山就是一伙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其木格和吴彩霞走了,王强就问十一咋回事,十一说:“其木格都不和我说话了,过两天就她生日,这礼物还是你送吧。”
王强指着十一气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来了一句:“你这两天离我远点。”
看着气冲冲离开的王强,十一一脸的无辜,问二孬:“我做错啥了吗?”
二孬摇头:“没有,咋说呢,你就是朽木不可雕也,你学武的精神头要是给别的事留点,那你就天下无敌了。”
……
反正,这事儿弄的十一整天心里都不畅快,晚上回家写作业的时候,还琢磨呢。叮玲玲,电话响了,十一以为妈妈又要加班,没有想到电话是其木格打来的,她带着哭腔说:“十一,你快来我家一趟,我家出事了。”
十一骑着自行车赶紧往其木格家里跑,到了其木格家一看,整个屋里一片狼藉,看样子是有人在这个屋里打斗过了。
其木格联系了妈妈,妈妈单位同事说,妈妈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提前回来了。
“田大山呢?”
“BB机打了两次,联系不上!”
十一看着狼藉的场面,这里绝对是经历了一场战斗,他脑子突然出现了那天开着红旗车那个年轻人。
“你觉得,会不是是那个姓杜的,报复你。”
其木格满脸愁容:“就算是,可就知道他一个姓,上哪找他去?”
十一使劲的挠挠头:“我记得田大山说过,那个姓杜的爸爸是管监狱的,这进过监狱的还真有认识人?”
“谁?”
“吴小河!”
俩人骑着一个自行车,天都黑了又跑到豆腐店,吴彩霞还在这边帮忙呢,看到俩人一块过来,眼角带着一丝笑意。
“你俩咋来了?”
“你叔呢?”
“在里面做豆腐呢,说是晚上买的人多,还能在卖点。”
吴小河听十一把情况一说,眉头皱了起来,没错,监狱有这么一号姓杜的,算是监狱的老人,人脉关系很好,毕竟这进监狱可不都是凶恶之徒,有的罪犯的家里有钱,有的罪犯家里有势。
到了监狱这一亩三分地,谁不想给杜哥面子可不行。他拿了好处,那些在监狱里的罪犯们就能好吃好喝,每年评价的时候,还是那个特别愿意接受劳动改造的人,思想积极,有各种方法来减刑。有五年牢的,呆两年就出去了。
通过这个关系,杜哥在社会上认识不少人,还有自己的家族生意,总的来说,这个杜哥是人生赢家。
这个世界有三条路,一条是光明大路,走在这上面的人,就像太阳,别人都围着你转,俗称官。还有一条,是土路,在这条路上不能开车,甚至连一辆自行车都没有,走一步一个脚印,活着靠的就是耐力和坚持,谁不停的争取,谁就走的更远。最后一条,路是黑的,没有光明,这条路上布满了荆棘,荆棘上挂着美酒佳肴。多少人知道这条路走不了多远,还是抵御不了诱惑,冲进来。
本来这三条路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但杜哥的出现,让这三条路产生了交集,他就是那个至关重要的枢纽。
按照吴小河说的,这个杜哥是真惹不起。
“叔,你别犯窝囊的毛病,既然其木格他们想找这个人,你们就带着他们去一趟。”
吴彩霞一直在旁边听着,没有出谋划策,倒是帮吴小河拿了一个主意。
……
吴小河打了一个车来到了老杜的住处,老杜住的是三室一厅的房子,穿着衬衣,外面还穿了对襟小毛衣,带着一副眼镜,搭配着黑白参半的头发,倒是有一副老干部的做派。
三人进去的时候,老杜在喝茶,竹子做的茶海,纹路精致的紫砂壶,举起茶壶倒水的时候,有一个精致的篆印儿。
爷爷那个宝贝紫砂壶和老杜的一比的话,可以直接扔垃圾桶了。
老杜听明白来意,笑着说:“小吴,我今天能见你,不是因为你在监狱里呆过,而是我知道,你杀了那个只想着出名的江湖二哥。有些道理说的好,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江湖二哥的所作所为,是他命中注定。你杀了江湖二哥又没回来,就凭这一点,我老杜就得对你刮目相看。”
吴小河抱拳:“谢谢杜哥,那这田大山的事儿,能不能给兄弟一个面子,就这样算了。”
“小吴啊,你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么大能耐说啥就是啥啊?”
吴小河脸上有些尴尬,他陪笑着说:“别人不知道,我在里面可呆了十年,江湖上谁不知道,杜哥的手能遮住天。”
老杜面露谦虚状:“谬传,谬传!”
吴小河一看,这老杜话说的挺体面的,可是他根本不想管,这可咋办呢?正琢磨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
进来的人是强壮的田大山,他肩膀上还扛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昏迷不醒的人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小杜,不过此刻的小杜像个面条一样。
老杜皱着眉头:“你干的?”
“老杜,这小兔崽子要不是你的儿子,他现在最少也是个残废。我去过平凡的日子,你应该感到庆幸,你把我逼回来对你能有啥好处,识相点,把自己整的清亮的。”
田大山说完,根本不想等老杜回话,他换了一个态度对其木格:“走吧,你妈在家担心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