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一个人往前走,二孬在后面跟着。因为无双一直没说话,二孬有点忍不住了。
“咱们到底去哪?”
“去找个能喝东西的地方?”
“这边没有,要想去酒吧,得去后四巷子那里,那里都是酒吧。”
无双琢磨了一下:“那就买瓶酒,去河边。”
二孬皱眉:“那地方不好,容易杀人藏尸,我哥们从小到大,在那地方遇险多次了。”
“我听说河边是男女约会的好地方。”
“那不是说一男一女吗?咱俩不合适吧。”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怎么不合适?”
二孬目瞪口呆,认真的问:“你是女的?”
“不像吗?”
好半天二孬都没说话,最后补了一句:“哪像啊?”
……
两人还是到了河边,无双买了一瓶白酒,倒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军用水壶里,然后把白酒瓶,顺手就扔在了河里,水瓶咕噜噜冒着泡,沉入河底。
二孬抱着肩膀:“有啥事快说吧,这大半夜的听着小河清澈的流水声,我慎得慌。”
无双喝了一口酒,然后把水壶递给二孬,二孬接过喝了一口,把盖子拧好,看着无双,无双已经把红塔山撕开,叼着一根在嘴里,点着了,顺手递给二孬,二孬摇头:“不抽烟,没那环境,这几个哥们都不抽。”
“酒能消愁,烟能解闷,都是好东西。”
“我是个小孩,无有忧愁。”
无双上下打量了着二孬,二孬被看的浑身发毛,双手环胸:“你这是啥眼神啊?”
“不小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杀过人了。”
二孬没说话,无双喝着酒,抽着烟,望着星空,听着流水声,好半天她终于还是把一些往事说出来了。
无双小的时候是一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她从小就特别好强,初中毕业之后,她就离开了孤儿院,自力更生。
但是,因为天生丽质,她还是被一个小流氓给盯上了,小流氓弄了迷药给她,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在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正百感交集的时候,一个男人递给了她一碗皮蛋瘦肉粥。
无双错愕,掀开被子,发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你救了我?”
“喝碗粥走吧。”
无双真的有些饿了,大口的喝粥,然后打量着救他的人,这个人穿着一身长袍,在自己家里还背着一个长布条。
“哥,你会武?”
“会!”
“能教我吗?”
“不能,我不收徒弟。”
“我能跟着你吗?”
“你随便!”
后来无双才知道,这个男人叫无极,不是本名,算是一个江湖名,而且他是一个靠杀人为生的人。
这个男人很奇怪,对于吃特别挑剔,如果没有顺口的,他会在饭店要一碗白饭。当所有人都用势力的眼神看他的时候,这个人会在碗底压一张钞票,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说到这里的时候,二孬已经知道无双说的是谁了,自己的师傅,无极刀的唯一传人。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无双一直跟着无极,帮他洗衣服,洗菜,洗米。做饭的时候,无极一定会亲自动手,这也养刁了无双的胃,她跟着无极出去,也会吃一碗白饭。但她没有钞票,不过没关系,无极会帮她放一张。
在那一段时间里,是无双活的最快乐的时光,她跟着无极虽然没有学无极刀,但学会了很多防身的本领,无极买了梅花袖箭给她做防身用。
但是,无极在杀人的时候,从来不会让无双帮忙,用无极的话说:“人的血粘到身上,永远也洗不掉。”
不过,无双还是杀了人,她看见了那个小流氓,本打算是教训教训那个人,但是她战斗经验太差了,在慌乱中她失手了,袖箭射偏了,刺入了那个小流氓的心脏。
无极来晚了,他看着瑟瑟发抖的无双,拔出袖箭,把刀从伤口重新杀入进去,搅动了一圈,这才和我无双说:“你走吧。”
“你不要我了。”
“别让恶人的血污浊了你,去一个让鲜血能闪闪发光的地方。”
“这个世界哪有这种地方?”
“军队!”
无极说完真的转身走了,无双对着无极的背影大喊:“无极,等我从军队回来,我一定嫁给你。”
无极停下来,他始终没有回头,但他还是说了一句:“如果那个时候,我还活着,我娶你。”
……
老侯打过电话之后,就气冲冲来到办公室,姚连长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小姚我问你,你弟弟现在在哪里?”
姚连长眉头一皱,刚毅的脸上略有悲伤:“我弟弟已经牺牲了。”
“你弟弟姚海鸣,十年前入选特种兵逆鳞,五年前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追加二等功,我说的没错吧。”
“是首长。”
“逆鳞是我提出的,以武术作为根基的一个特殊部队,姚海鸣擅长的是戳脚十三腿,这我记得很清楚。”
“是首长。”
“三年前,这个特种部队只剩下一个人,宣告解散。我说的对不对?”
“是首长。”
“那我问你,为什么满城又出现了一个会武功的军人?”
“这我得查查去。”
“现在就去,跑步去!”
老侯现在是心烦意乱,等姚连长出去之后,他拉开抽屉,抽屉里有一残缺的字条,上面就两个字:老板。
这是王海龙上学前最后一次来部队治疗给他的,老侯猜出来,这是爷爷烧掉的信封。如此看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因身在此山中,还有另一种解释,那就是,信封还有内容。
内容一定是和老板有关,但具体是什么知道的人,也只会是爷爷了。
问题就在这,为什么爷爷把这事瞒下去了。这就是老侯不理解的,也是让老侯生气,这一辈子的铁哥们,最后竟然不相信自己了。
就在这时,姚连长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
“报告首长,查出来了。”
“说!”
“练戳脚十三腿的军人,名叫无双,是一个女兵。三年前加入逆鳞,特种兵大比武力压男兵,拿了第一名,共出任务13次,表现卓越。两个月前一次任务中,与部队失联。”
老侯听完了,脸上都是问号:“这逆鳞五年前就解散了,什么时候重组的?”
“四年前。”
“谁的命令。”
“您的。”
“你说什么,胡说八道呢?”
“我查了军用网络,确实是您下的命令,东北招兵,执行任务时,用的是咱们部队的番号。”
老侯怒极反笑:“行啊,算计到我头上来了,我倒是看看,谁敢用我的名义建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