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废景帝,宴无尘瘫坐在地上,有些懊恼现在的处境。
最早的时候,他没有小时候的记忆,开始记事的时候就是在道海寺了,寺里的其他人教他读书习字,念诵经文,可他天生不喜这些。
在发现所有人都信奉神佛后,宴无尘把自己的喜好隐藏了起来,变得和其他人一般。
也逐渐变成了初见妖闲时那个清雅娴静的小僧。
妖闲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曾经险些芳心暗许的人,从出现在她面前开始就是算计好的。
后来,宫里的人找到了他,让他还俗下山。
这话有些可笑了。
他从未正式皈依佛门过,这点,那道海寺的方丈也是知晓的。
所以,在下了山之后,京城里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亲切而极具诱惑的。
皇后和景帝,对他不能说是很熟络,更像是在补偿他。
他也曾尝试查查为什么自己身为皇嗣却要在寺庙长大。
都是无果。
这成了宴无尘的一个心结。
当时的知情者,几乎都被处理得差不多了,至于和景帝同辈的那些公主王爷,就算是知道也不可能说出来。
如今身在牢中,无事可干,这个执念便愈发强烈了起来。
宴无尘这个时候无比想念宴星垂,宴星垂那里,只要他心情好,告诉自己一些事情并不是不可能。
宴星垂可没这个闲心去牢里给宴无尘解惑。
他媳妇接近临盆,这个时候状态可不太好。宴星垂恨不得全天候不吃不睡守在她身边。
还是明棠看不下去了,把宴星垂赶去睡觉。
不过是正常的孕时反应,宴星垂足足紧张了好几个月。
明棠也没想到,在自家小郡主出生之后,宴星垂变本加厉了。
政事一点不管,整天赖在她这里,不是亲亲抱抱就是各种黏糊糊。
明棠:这人是得了肌肤饥渴症?
——
一天午后,明棠日常抱着小郡主在葡萄架下晒太阳,小家伙睡得很熟,明棠则是饶有精神地看书。
宴星垂被赶去处理事务,以最快速度处理完后又跑到了明棠这里。
发现没自己地方坐后搬了张小板凳,坐在明棠旁边。
“星垂,什么时候去看看宴无尘?”
宴星垂顿时有些吃味。
“棠棠你提那小子干什么?”
“从前有几分交情,去看看也无妨,反正,他是注定要在牢里过日子的。”明棠把书放到了一侧。
宴星垂仔细想想,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有的交情。
“我刚刚拿下玉淑阁的时候,平日里会受些委屈,就跑到了道海寺的那座山上,去散散心。”
宴星垂早就知道自家媳妇才是玉淑阁的背后老板。
对于这点,心疼多余好奇。
“那后来呢?”
“后来,宴无尘突然就约我过去,说是要还俗,先是求我收留,后又改变说法,说是让我跟他走。”明棠摇了摇头。
宴无尘的段位在她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说,我下手还是太轻了。”宴星垂哼了一声。
“你做了什么?”明棠好奇了。
她知道自家崽这个位面有点玩世不恭,没想到还有后手。
“他不是喜欢女人?那就让他离不开女人吧。”宴星垂嗤笑一声。
“所以他现在在天牢里的话……”
“那就跟太监没什么区别了。”宴星垂接上了明棠的话。
明棠啧了一声。
不愧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