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宫女了?”
这个时候李云舒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谢安一直不知,她估计以为自己是宫女。
此时李云舒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因为她怕自己一暴露,以后和谢安的关系会越来越疏远。
看到李云舒不说话,谢安以为是自己猜中了,他颇为恼怒道:“果然没有你?肯定是李世民这个老色鬼看你长的漂亮不肯放你出宫,能够强收自己弟弟王妃的人,果真没有道德下限。”
被人当着自己的面说自己父亲坏话,即使李世民对她不好,这个人是自己的心上人也不行。
“吾不许你这么说他!”李云舒义正言辞道。
谢安听到李云舒这么决绝的话,伤心的说道:“你们之间果然有事,也罢,既然如此,咱们好聚好散,从此以后我们各走各路。”
刚刚有了一丝恋爱的感觉,现在就失恋了,那种痛苦的感觉,失恋过的人都能体会。
听到谢安越说越离谱的话,李云舒头上的黑线越来越重。
他都在说什么,自己怎么会和阿耶有事,如此混账话,他怎么说的出口?
“谢安,他是我阿耶!”李云舒羞恼的一跺脚说道。
“啊?”
李云舒的话让谢安有些反应不过来,回过头直愣愣的看着她。
“我是陛下的长女,封号襄城公主。”李云舒又说了一遍。
谢安不敢置信的指着她,结结巴巴道:“你说什么?你是公主?”
李云舒点点头道:“没错,所以你不该那么说我和阿耶。”
一切都合理了,原来她是公主,怪不得可以经常出宫,还跟着侍女,以她的身份,没有带侍卫已经算是低调了。
谢安眨巴眨巴眼睛,说道:“那我是不是应该给你行跪拜之礼?”
“哼,你连陛下的名讳都敢直呼,你会在乎这个?”李云舒冷哼一声道。
“那我以后称呼你为襄城公主,还是李娘子?”
李云舒正色道:“我一出生娘亲就去世了,所为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关心过我,就是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也是如此。
不过,自从认识你以后,我才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快乐,所以我不希望你叫我襄城,我不想因为这个身份,让你我有了隔阂。”
“我明白了,在我面前,没有什么襄城公主,有的只是李娘子。”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种叫默契的东西在两人心里出现,不久后,李云舒就和小环走了。
从天牢出来后,小环看到自家公主,眉眼间都是喜色,而且手里紧紧的的拽着一张纸,好像生怕它丢了一样。
作为和李云舒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名义上她们名为主仆,但实际上她们就像姐妹一样,小环绝不容许有任何可以伤害到李云舒的事出现。
“娘子,您和谢安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如果被陛下知道,会责罚你的。”小环婉言规劝道。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放心吧!”
看她的模样,哪里有放在心上,小环急切道:“娘子……”
“够了,以后不许再提这些。”
小环虽然不满意,但是她绝不会违背李云舒的心意,只能闷闷不乐的一言不发。
李云舒走后,谢安在脑海里查询了关于襄城公主的一切,当他看完之后,自言自语道:“原来你也是一个可怜人!”
长孙顺德既然应承了封德彝,他知道拖的时间越长,对封德彝越不利,第二日,他带上一根上好的鹿筋就进了宫。
李渊此时正在饮酒作乐,他看到长孙顺德来了,好奇的问道:“你怎么来了,难得这个时候你还能想起朕来。”
长孙顺德谄媚的笑着说道:“太上皇您言重了,微臣怎么会把您忘记呢?前些日子微臣得到一根上好的鹿筋,知道太上皇您喜好琵琶,微臣自然要来献给您。”
李渊一生中除了爱好美酒美色之外,就独独喜欢琵琶,而琵琶上的弦最好的材料就是鹿筋,所以他一听到长孙顺德的话,立马来了兴趣。
“哦,拿给朕瞧瞧?”
长孙顺德恭敬的递给李渊一个盒子,李渊在仔细查验这跟鹿筋时,长孙顺德在一旁说道:“陛下,这跟鹿筋先把它劈成五百股,不过硝,根根透明如丝,再绞起来,涂上麻油,看起来是丝,用起来韧,发金石声……”
李渊闻听,立马来了兴趣,“来人,把它交给宫妓,装上琵琶,给朕弹一曲。”
所谓好马配好鞍,即使技巧再好的琵琶师,有了上好的弦加持,那才是如虎添翼。
李渊听的是如痴如醉,长孙顺德眼看时机成熟,在琵琶师一曲毕后,趁机说道:“陛下,最近在朝堂上一些老臣的日子越发不好过了。”
李渊自然也是聪明人,知道长孙顺德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说道:“朕已经退位让贤,朝堂上的事和朕无关了,朕每日在这里饮酒作乐,不知道有多么快活。”
长孙顺德赶紧拍马屁道:“陛下的神仙日子,自然是羡煞旁人,不过当年的一些功臣,还没有享受到跟随您建国的红利,就被一些奸险小人诬陷,很多老臣此时是人人自危,陛下您不能不管啊!”
说着说着,长孙顺德眼眶里挤出几滴眼泪,一个老男人,做如此小女儿状,也真是为难他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
于是长孙顺德把萧瑀弹劾封德彝的事,避重就轻的说了出来。
“陛下,您看看,他萧瑀居然诬告密国公破坏您父子的关系,这不是没事找事吗?那个时候,处在封德彝的位置上,他那么说并无过错啊,而且他的话也是老成谋国,事实证明他并没有说错。
他萧瑀和密国公反目成仇的事,整个长安无人不知,他这么做,不就是在打击报复吗?
而且还把太上皇您牵扯其中,其用心之歹毒,人神共愤。”
听到把自己也牵扯进去,李渊心里越发不喜,他是退位让贤了,但是也不可能成为儿子把持朝政的一枚棋子。
那么多有功之臣当年跟随自己建立了大唐,现在自己如果做了儿子的刀,不说那些人会不会寒心,他李渊不要面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