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羽闻言,眼泪又下来了,她委屈的说道:“莫非在郎君眼里,沅沅是外人吗?”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毕竟男女有别嘛!”谢安尴尬的解释道。
“什么男女有别,沅沅和郎君有婚约,你我以后还会是夫妻,此时郎君受伤,沅沅又岂能分男女?”
说罢,陈青羽强忍着害羞,小心的褪下谢安的裤子,露出了里面已经结成血痂的伤口。
就在陈青羽拧开瓷瓶要把药敷上去时,侍女在一旁说道:“这位娘子,你要把郎君的血痂去掉,露出新鲜的伤口再敷药,那时药效才是最好的。”
陈青羽一个小姑娘,哪里弄过这个,而且这个人还是谢安,她又怎么忍心下的了手。
谢伯看到陈青羽一动不动,于是说道:“娘子,要不还是我来吧?”
听到谢伯的话,陈青羽脸上闪过一丝坚韧,说道:“不,还是我来吧。”
于是陈青羽小心翼翼的,把一个个血痂弄掉,当时鲜血就流了出来,陈青羽看到这些鲜血,心疼的直掉眼泪,滴在谢安的皮肤上,凉丝丝的。
但是她的动作并没有放慢,反而还加快了,逐一把药粉敷在伤口上,又在侍女的指导下,用干净的白布包在上面。
期间,谢安一言不发,他感觉到有一滴滴冰凉的东西落在自己的皮肤上,他知道那是陈青羽的眼泪。
侍女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也知道谢安的伤确有其事,而且还不轻。
于是在陈青羽包扎好伤口后,说道:“那我就不打扰郎君休息了,奴婢告退。”
等到侍女走后,谢安立马翻身下了床,吓得一旁的陈青羽急忙说道:“子昂哥哥,小心伤口!”
“没事,那些药粉就是止血的,早就不流血了,而是我又没伤到骨头,趴在床上干什么。”
要说这身伤,还是谢安主动提及,要不说宫里的内侍们有手艺呢?
几板子下去,虽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但是并未伤及里面的筋骨,所以谢安才能现在蹦蹦跳跳的。
看到陈青羽还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谢安夸赞道:“还是沅沅你的演技好,眼泪说来就来,好了,现在演戏结束,你可以收一收了。”
谁知谢安说完,陈青羽的眼泪流的更多了。
“但是人家看到你那些伤口,心疼的眼泪就不由自主的往下流,我自己也控制不住啊!”
说着,陈青羽已经开始哇哇大哭了,那个伤心的模样,比刚才侍女在的时候还要悲痛欲绝。
早在陈青羽哭的时候,谢伯就识趣的离开了房间,此时屋里只有她们两个。
要论哄女孩子,后世的经典教学真可谓是层出不穷,不一会,在谢安的故意搞怪下,陈青羽这才止住了泪水,转啼为笑。
谢安被李世民惩罚的这个消息,第二天就传遍长安,自然对谢安恨之入骨的封德彝父子也知道了。
而且这个时候,封德彝已经猜到为什么杨荣会突然指认自己。
杨荣一直关在天牢,谁都不允许探视,而之前只有谢安进入过天牢,他又和自己有仇,除了他,封德彝实在想不到谁还有这个动机和机会?
知道了谢安的所作所为后,封德彝冷笑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用老夫动手,你自己就去找死了。”
谢安在家里休养了两天,等到伤口结疤后,就去登门拜访了郑观音。
再一次见到谢安,郑观音看到他走路时虽然在尽量避免,但还是能够看出来,动作非常别扭。
前几天侍女回来后已经把谢安的伤口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郑观音,再加上之前听说有关谢安的传闻,此时谢安在郑观音心里,形象那是非常高大。
觉得他是一个真正的君子,犹如古之圣贤一般。
“子昂见过夫人,谢谢夫人赐药,如若不是夫人的药,估计现在子昂还躺在床上。”
第二次见面,郑观音面对谢安时脸色已经好了不少。
虽然眉宇间还是有一抹愁苦,但是嘴角已经有了一丝笑容。
再加上她温婉秀丽的容貌,那种矛盾感对于男人来说实在是致命的吸引力。
郑观音此时也就28岁,再加上保养得当,看上去就像20岁刚出头,在古代正是一个女人最有魅力的年纪。
此时谢安终于明白曹丞相为什么喜欢少妇了,20出头的少妇,肯定要比那些黄毛丫头更有吸引力。
难怪李世民这个老色鬼一直对郑观音念念不忘,只能怪她太吸引人了。
“子昂不用多礼,说到底,你还是为了妾身的事才弄成这样,只是妾身没有想到,李世民居然对你下如此重手。”
说到后面,郑观音已然是咬牙切齿,一副和谢安同仇敌忾的模样。
“唉,那日子昂从夫人这里刚刚离开,就被陛下派人叫去了,要怪只能怪子昂没有忍住,如果当时能够忍住,好好谋划一番,断不会像此时一般。”谢安唉声叹气道,一副后悔的表情。
“子昂也别太自责,你有这个心就好了,即使这个事办不成,我也不会怪你的。”
自从玄武门之后,郑观音在这个高墙大院与世隔绝,除了荥阳郑氏派人来看过她之外,其他人就像她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一样。
不管是以往的闺中密友,还是之前的太子一党,让郑观音体会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
只有谢安这个陌生人,在这个时候会来关心她的事,为了她的事因此受伤都不在乎。
虽然谢安这么做是因为对她有所求,但是这些行为落在郑观音眼里,那就非常宝贵了。
都说日久见人心,患难见真情,谢安就是郑观音患难之后,第一个觉得可以交往的人。
虽然两人只是见过两面,也没有深交过,但是郑观音已经对谢安有了一定的信任基础。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陛下他还是松口了,子昂也不算食言,只是陛下他有个条件。”谢安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
“什么,他答应了?那他为何还要如此对你?”郑观音不可置信的问道。
谢安很不好意思道:“子昂有些得寸进尺,提了几个过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