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那些世家即使再不满,但是传出这个事的同样是身为五姓七望之一的荥阳郑氏,臣估计他们也会吃了这个哑巴亏,而且事后他们还会配合陛下,让这个事情发酵的更广,封氏父子名声越差,他们才能越树立自己的口碑和名声。
而且陛下您不想瓦解世家吗?但这个事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办成的,只有通过一件件小事,让世家的名望在天下人心目中越来越低,等到天下人对他们越来越不满的时候,就是陛下动手的好时机,到时裹挟芸芸众生,必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谢安最后的话,才说到了李世民心坎上。
李世民知道,谢安的办法是阳谋,即使世家们知道了,但是他们也毫无办法,因为这些小事不值得和自己这个皇帝翻脸,但是他们家大业大,又避免不了这些肮脏的小事。
李世民一高兴道:“好,此事全权由爱卿负责,朕只看结果。”
“臣遵旨!”
“但是臣手里没有可用之人啊?”谢安为难道。
做这种事,那些禁军和千牛卫显然不合适,得需要一些善于玩弄阴谋诡计的人。
李世民掏出一块腰牌,递给谢安,神色诡异的说道:“你拿着这个,去东门附近,找一个名叫通顺客栈的地方,他们会听命于你,爱卿可别让朕失望啊!”
听到李世民的话,谢安脑海里不由得想到: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锦衣卫”?
就在李世民要起身离开时,谢安突然问道:“陛下,那几个受害者在哪里?”
“她们这个时候不方便露面,你可以去见一见她们,等你的事办完之后,朕自会放她们出去。”
李世民走后不久,谢安也离开了天牢,不过在走之前,谢安特意去看了封德彝。
“封公,恕某不能在这里陪你了。麻五!”
“卑职在!”
“近来天牢有些太燥热了,为了封公的身体着想,把一些御寒之物拿出去,还有,不管是谁,没有陛下和某的令牌,都不可见他,如有不听令者,你让他来找某。”
“卑职遵命!”
“谢安,你休要得意,我看你能猖狂到几时!”封德彝咬牙切齿的骂道。
谢安出了天牢,已经是晚上了,此时的长安城黑压压一片,远远看去,甚是瘆人。
晚上的长安城,自然有巡逻的士兵,不过谢安有李世民给他的腰牌,自然一路是畅通无阻。
谢安来到关押刘成几人的院子时,门口的侍卫立马开口说道:“止步,这里是朝廷重地,无关人等不可靠近。”
谢安亮出自己的腰牌,道:“陛下授权某全权办理此案,里面的人没什么事吧?”
侍卫看了腰牌立马一个军礼,然后说道:“见过上官,她们一切都好,就是吵着要出去。”
“嗯,打开门,我要进去见一见她们。”
此时刘雁冰已经睡着了,而刘成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门被推开了,一个侍卫进来后说道:“你们两个出来,有人要见你们。”
被打扰了清梦的刘雁冰,满脸不高兴,嘴里嘀嘀咕咕道:“无缘无故关押我们,现在还不让人睡觉,还有没有天理?”
不过她还是起身跟着侍卫来到隔壁的一个房间。
“上官,人已带到。”
“嗯,你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当谢安转过身体的时候,刘雁冰一见是他,立马叫嚷着道:“哦,原来是你,好你个谢安,虽然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但是你也不能如此背信弃义,居然让人关押我们,我们又不是囚犯,莫非你想为封氏父子隐瞒真相,杀我们灭口?”
刘雁冰像一个小辣椒一样,嘴里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谢安面无表情的走到她面前说道:“你知道的太多了,看来更加不能放过你。”
“好啊,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世家都是一丘之貉,亏我还那么崇拜你,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刘雁冰委屈的说道。
“小冰,郎君在逗你呢,如果郎君想杀我们,就没有必要来见我们了。”身后的刘成这时说道。
“刘兄,某只是和令妹开个玩笑,没有必要这么快戳破吧?”谢安笑着说道。
此时,就是刘雁冰脑子再不灵光,也知道被谢安戏耍了。
她跺了跺脚,恼羞成怒道:“哥,你真坏,居然和他一起欺骗我。”
“那谢某在这里给刘女侠赔个不是了。”
说罢,谢安还真的装模作样的准备给刘雁冰行礼。
“哼,我再也不理你们了!”说罢,刘雁冰跑到门口,背过身不理两人。
看到她如此小女儿作态,谢安和刘成对视一眼都笑了。
“刘兄,谢某此来,就是为了解释此事的原由,故而这么晚打扰二位。”谢安指着这里说道。
“成,洗耳恭听!”
“今日某同宋国公去见陛下,一切都和某预料的一样,但是这时,却出了意外?”谢安叹气道。
“哦,莫非是陛下不愿意惩戒封德彝?”刘成疑惑的问道。
“非也,像封德彝父子这样的禽兽,陛下恨不得立刻刮了他。但只是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们父子二人?
要把他们做的事公之于众,受万人唾骂,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才能让那些逝者安息!
可惜他出身渤海封氏,同属于山东氏族,像这么丢脸面的事,那些世家岂能让它公之于众,自然是极力的去反对,即使陛下贵为皇帝,有很多事也不是随心所欲的,更何况谢某乎?”
刘成从小到大,都是在江湖这个大染缸里摸爬滚打,自然明白谢安说的意思。
只见他神色严肃道:“郎君,某明白你的意思,有什么能用得上我的,义不容辞!”
“刘兄果然是真义士也!”谢安一脸赞叹道。
“刘兄身为游侠,肯定和长安城里的三教九流有联系吧,谢某这里还真的有一桩事,要拜托刘兄帮忙,只是这个事毕竟和刘兄无关,把你卷进来,让谢某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谢安欲言又止,一脸愧疚的说道。
“郎君此言差矣,这件事在我兄妹找上封言道时,我们就和它脱不了关系,如果在这件事上,某可以贡献一点自己的力量,那是某的荣幸!”刘成一脸坚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