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被带出来后,单独安排在前院,有郎中给他治疗,当然了也没有人看守,毕竟他又不是犯人。
傍晚时,天牢的郎中背着药箱,像平时一样下班回家。
在夜色的掩护下,他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个人。
而谢安从天牢离开后,就径直入了宫,虽然已经快到傍晚了,但是执勤的禁军看到谢安的金牌,问都没问就给他放行了。
见到李世民后,谢安把自己的安排一五一十的做了汇报。
李世民听后一边看着奏折,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这是用的引蛇出洞,知道了是谁想要封德彝的命,又能怎么样,因为这点小事现在朕又不可能和他们翻脸。”
“是不可能翻脸,但是却可以做一些交易,蚊子腿再小不也是肉吗?”
“你小子,倒是个会过日子的人,日后成了家,想必自己的小家定然是过的红红火火的。”李世民笑骂道。
趁着李世民心情不错,谢安赶紧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陛下,臣想调一个人去长安县衙,还请陛下应允。”
“哦,是谁啊,这点小事你直接去找辅机就行,还用问朕?”李世民好奇的问道。
“他有点特殊,虽然品级不高,但还是问过陛下为好。”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的勾起了朕的好奇心,到底是谁啊?”
“八品校尉苏烈?”
“苏烈?”
李世民陷入了回忆,突然他想到了这个人。
“是他啊?你倒是会选人,此人勇武不在胡国公和敬德之下,是一员不可多得的悍将。”李世民笑着说道。
“臣在之前和他偶然相识,性格相投之下结为异姓兄弟,因为他之前毕竟跟随过刘黑闼,臣才向陛下说明,此次臣去长安县任职,其中风险自不必说,身边没有一个得心应手的人,实在力不从心,还请陛下应允。”
“朕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别说他只是跟随过刘黑闼,就是他本人是刘黑闼,朕也敢用他。之前大家争锋是各为其主,现在天下安定,用他又有何惧?”李世民非常霸气的说道。
他确实有这个资本,谢安也适时的拍着马屁道:“也只有如陛下这般武能上马定乾坤,文能提笔安天下的君王才有此胸襟。”
这句话算是说在李世民心里了,听到这句话,李世民的眉毛都飞起来了。
嘴里仔细的咀嚼着这句话,越琢磨越有味道。
只见,他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了这句话,并且说道:“王德,把这两句话裱起来,给朕挂起来,朕要时时能够看到。”
“是,陛下!”
台阶下的谢安隐蔽的撇撇嘴,见过臭美的,没见过这么臭美的,什么时候能看到,挂起来还不是给其他大臣看的。
以后每一个向他汇报工作的人,一进门第一眼就看到这幅字,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说的是谁。
高兴之下,李世民总觉得不赏赐点东西给谢安心里别扭的不行。
不过刚刚自己给他封了爵升了职位,这才没过几天,这两个不太适合给他了。
李世民看到自己手里把玩的玉壁,递给王德后,说道:“这个赏你了,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朕不问过程,只要结果。”
天牢的郎中,回到家后没多久,就换了一身衣服,从后门偷偷摸摸的溜出去了,他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其实这一切都被人看在眼里。
监视他的人跟着他,看到他进了一家府邸,就回去复命了。
从皇宫出来的谢安,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天牢对面的一处客栈里,一边品茗,一边等着消息。
不一会,跟踪郎中的人回来了,他见到谢安跪下行礼后,说道:“使者,他进了封府。”
“果然是他们,不过也就他们才会这么在意封德彝是偷偷被杀,还是光明正大被行刑。”谢安喃喃道。
“发信号,通知安将军做好准备,今晚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
“把所有人都散出去,我要知道今晚所有从封府进出的人是谁。”
“喏!”
一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一直在关注着这里动静的安元寿看到后,眼神立马爆发出神采。
“终于来了,再不来本将军等的都要睡着了。”
“来人,按原计划进行,外松内紧,把弓弩手安排好,今晚谁放走了敌人,本将军法从事!”
“喏!”
时间到了半夜时,一行人偷偷摸摸的在街道沿着墙角行走,他们借助夜晚的掩护,不仔细看还真的注意不到,尤其现在还是后半夜,就是巡查的军士都少了很多。
天牢附近基本没有居民,是一个独立的存在,毕竟没有人愿意住在这么阴森的附近。
不过天牢的隔壁,却有一处衙门,是大理寺管辖下的一个司,此时只有值夜的人,在睡梦中,他突然发现衙门里居然走水了,而且火势越来越大,于是他着急忙慌的跑出来呼叫奔走。
这附近就只有天牢,也只能去这里找人帮忙,毕竟大家同属于大理寺,他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吧?
果然,听到呼救声,安元寿皱眉安排一队人马过去帮忙,让本来就人手紧张的千牛卫更加捉襟见肘,不过索幸现在是半夜,倒也不需要这么多人。
就在那边救火时,一行人趁着夜色,一个接着一个翻墙进入天牢。
“呵,居然还知道调虎离山,倒是有点头脑,不过这么一股脑的冲进去,有脑子估计也不多。”站在对面客栈的二楼,透过窗户全程目睹了一切的谢安自言自语道。
果然,谢安的话音刚落没多久,就听到天牢里发出一阵喊杀声,火把照耀的那边亮如白昼,没多久,喊杀声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
“走吧,一起过去看看!”谢安和身后的人说道。
身后的客栈老板,一言不发,像一个幽灵一样紧紧跟随在谢安身后。
见到安元寿时,他正在兴奋的打扫着战场。
“子昂,你来了,按照你的吩咐,大部分人都留了活口,只是有一部分不怕死的还是没收住手。”安元寿惋惜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