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管家也还在软硬皆施,箭驽都架在脖子上了,嘴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
“呵呵呵,你莫不是在拿本官开玩笑,先不说你家公子是谁,光是你刚才的行为,你以为可以脱的了干系?恐怕你真的是想多了。”谢安露出灿烂的笑容说道。
“那你要干什么,难道你还要把我也关起来?”管家不可置信的问道。
“这是你今天最聪明的时候,可惜为时已晚。来人,把他们捆了,押入大牢。”
“喏!”
一众衙役听了谢安放话,眼神不善的向他们扑去。
“你敢,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家侍郎不会放过你的……”
看到如狼似虎的衙役们,管家还在色厉内荏的威胁着谢安,不过很快就被一个衙役一扭胳膊,嘴里发出凄惨的叫声,再也说不出威胁的话了。
谢安的一系列行为,虽然李正良和主薄看的心惊肉跳,但是这次谁也不敢再提醒谢安,实在是这两日发生的事,谢安已经在他们心中落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他们现在只敢服从谢安的命令,绝不敢提出异议,甚至阳奉阴违,不然杜如礼和这些侍郎家的人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等衙役把他们押下去后,谢安对主管牢狱的典吏说道:“你只有不到三个时辰,本官要在太阳落山之前,看到他们伏法认罪的签字画押,如果你做到了,那么本官提你入九品官制,如果你做不到那么你这个典吏的活也不用干了,想必你下面的人非常想顶替你的位置。”
谢安的话让典吏眼神中都冒出了精光,他们这些吏,在衙门里服务一辈子,除了有了稳定的收入和略高一等的身份,不就是为了得到赏识被上官提携,从此脱离吏的身份,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从吏到官的身份,就像有正规编制和临时工的区别,不光收入上有差别,就是社会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语,更重要的是,官可以有上升的通道,而吏干到头了也还是吏。
所以典吏一听谢安的话,二话不说,行礼道:“属下遵命,定然不会让明府失望。”
说罢,就带着自己的下属急匆匆的去往了牢狱,那些犯人在其他人眼里是麻烦,但是在他眼里,那就是他上升的通道。
成,则以后自己的家族会因为自己从此兴旺,自己的后代也会有更多的机会。
不成,那么就是一夜回到解放前,这是一场豪赌,但是典吏心甘情愿去赌,而且在心里还对给了他去赌这个机会的谢安,充满了感激,可不是每一个上官,都如谢安一般,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
等到典吏走后,犹豫良久的李正良还是没有忍住,试探的劝说道:“明府,如此机会给他,岂不是太过儿戏,要知道衙门里这个名额也并不多。”
“不给他难道给那些和本官对着干的人?本官就是要告诉所有人,跟着本官干,什么样的好处本官都愿意给他,而和本官对着干的人,杜如礼就是他的下场,莫非李县丞你有什么意见?”谢安斜睨的看着李正良问道。
李正良急忙躬身说道:“不敢,卑职哪里会有意见,卑职一切都以明府马首是瞻。”
“李县丞,希望你的心中所想和嘴上说的一般,似本官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在长安县衙待多久的,待本官走后,本官可是有向上推荐继任者的权利,到时候下一任县令是从其他地方调过来,还是从本县衙后补,一切都有可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到谢安的话,李正良心里一动,他和谢安他们不一样,谢安算得上是寒门,而他连寒门都算不上,以前只能依附在豪门大阀,这才能如履薄冰的在这个职位上干下去。
而现在谢安给了他一个机会,虽然渺茫,但那也是一个机会,不然他今年已经年近40,如果不出差错的话,县丞就是他的归宿,他会在这个位置上归养。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李正良会觉得他在给自己画饼,但是说这个话的人是谢安就不同了。
起初谢安来到长安县衙,就让他惊诧不已,在他看来,像谢安这样名满天下的人,他的归宿是朝廷的中枢,而不是一县之令。
所以谢安说他不会在这里待多久这个话,还真的不是哄骗李正良,而且他手里确实有推荐继任者的权利。
“多谢明府提醒,卑职明白了,今后定然谨遵明府的号令。”
“嗯,如此那本官就给李县丞一个任务,把近三年来的所有的冤案都给本官整理出来,等这个事情过去,本官要重审冤案!”
“喏!”
利益才是最好的催化剂,这句话果然没错,太阳还没下山,典吏就把所有人的供词送到谢安手上。
谢安一一翻阅过后,满意的点点头,问道:“他们还没死吧?”
典吏满是沟壑的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说道:“明府,他们好的很,就是脱光了也从身上看不到一处伤痕,更别说内伤了。”
所谓鼠有鼠道,虫有虫道,哪个职位都有自己的拿手绝活,很明显这个典吏在刑讯审问上,颇有一手。
“做的好,你是个人才,很会办事,我也很满意,下去后找人给你写一封自荐的公函给我送来。”
典吏一听,腰弯的更低了,“多谢明府栽培,小人从此以后就是明府您的人,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谢安摆摆手让他下去了,谢安要的不是他的忠心,而是他能为自己办事的能力。
不管在何时,正人君子有正人君子的用法,而小人也有小人的用法。
王侍郎看到管家去了长安县衙后就再也没有出来,于是就派人去打听,但是此时整个县衙的人都被谢安下了禁口令,又哪里会打听的出来。
不明真相,王侍郎就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在第二日的朝会上,等到前面的程序都完事后,王侍郎拿着笏板站出来说道:“陛下,臣要参奏长安县令谢安,他滥用职权,私自关押良善之民,弄的整个长安县衙乌烟瘴气,污秽不堪,实在有损朝廷的形象,还请陛下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