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也不再劝说谢安,而是说道:“你也别叫贫道神医了,若不嫌弃,喊一声道长即可。”
一个称呼上,谢安也不再坚持,叫了一声道长,同时孙思邈也称谢安为子昂。
接着孙思邈好奇的问道:“刚才在皇宫之中,听到子昂所说过敏之说,其中不解之处颇多,子昂能不能为贫道解惑?”
“自然可以,这只是安的一点愚见,以供道长参详。人既然是这个世界中的一员,那么自然也会遵循相生相克的原理,但是世界上没有一片一模一样的树叶,自然也没有一模一样的人,所以每个人不管是老少还是男女,他们对于外界刺激之物的反应自然也不同。
就比如皇后娘娘,她对性寒之物和太甜的东西,反应就要比常人更加激烈,这也是她这次生病的原因之一。
再比如说在下,对于香味就异常敏感,尤其是刺激性香味和花粉、草籽类,会出现打喷嚏、流鼻涕等症状。
这一类人只要远离过敏源,他的症状就会立马减轻消失,再一接近又会加重。
相信道长在行医中碰到过很多类似的事情,安就不一一举例了。”
谢安的话让孙思邈若有所思,其他人听到这个言论只会觉得甚有道理,而不会多想。
但是孙思邈不同,他的理论知识丰富,听到这个言论就会联想到其他的。
“子昂你的意思是说有一种看不到但是又确实存在的东西在刺激人体的感官?”孙思邈举一反三的问道。
瞧瞧人家问的问题,其他人敢问出这种问题,那不得被当做神经病关起来。
“道长所言极是,安把它们划分为三种。
第一种就是自然界存在的颗粒物,它们平时漂浮在空气中,无毒也无害,但是碰到特定的人群,它们又会变得有害。
第二种是更小的一类,就是人在受到刀箭伤之后,创伤部位形成的红肿,阻挠伤口愈合,继而形成高烧不退的症状,安把这一类取名叫做细菌。
第三种是最小的,它们平时附着在动物或植物上,看似无害,但是通过呼吸或者是口鼻进入人的身体后,就会造成人体的各种不适,有高烧咳嗽,也有腹痛腹泻,这一种安给它们取名叫做病毒。”谢安侃侃而谈道。
随着谢安的讲述,孙思邈听的越来不解了,如果说刚才他有几个问题,那么现在就有几十个问题困扰他了。
“子昂,你所说的症状贫道在行医时经常碰到,按你的解释是那些叫细菌和病毒的东西在作怪,我们先不说它对不对,就是你怎么知道这些看不到摸不着之物的大小?”孙思邈一针见血的问道。
“呃,这个道长,我该怎么和你解释呢,简单来说,就是细菌感染前这个人可能毫无变化,细菌感染后可以让一个健康的人马上变得虚弱起来。
但是病毒则不然,一个健康的人即使感染病毒也不会造成影响,必须是这个人虚弱时,感染病毒后才会加重他的症状。
从这个就可以看出来,细菌要比病毒破坏力更大,也更适合生存,因为它有完整的细胞构成,但是病毒只能依靠在宿主细胞内才可以存活,这么解释道长您能明白吗?”
谢安以为自己解释的很详细很易懂了,即使是后世那些没文化的人听后估计也能理解个七八分。
谁知孙思邈听后,更加不解的问道:“何谓细胞?”
“道长,这样,以后您住在我的府上,我们有的是时间来探讨这个,现在有一件事情还要麻烦道长,还望道长应允。”
“何事?”
“是这样的,安目前负责一个案子,陛下给的时间有限,但是有一个关键的案犯此时身受重伤昏迷不醒,道长可不可以随安前去看看,只要能让他苏醒,安感激不尽。”谢安希冀的看着孙思邈说道。
孙思邈摸着胡须,说道:“这是小事,不是贫道夸下海口,如果说要让他痊愈,在没有看到病人之前贫道还不敢应承,但只是让他苏醒的话,应该不难,不过事成之后,子昂定要把你刚才所说的那些理论一五一十的都告诉贫道,贫道有一种直觉,只要弄懂了这个,到时候就可以救很多人。”
谢安现在真是佩服他的高风亮节,别人一听到这个不是沉浸在获得真理的惊喜中,就是想着把这个据为己有谋取钱财和权利。
人家可好,第一想法居然是能够救活很多人,这就是差距啊!
这个世界上,从古至今,从来不缺像孙思邈这样的人,虽然他们的数量不多,但是几千年来就是他们这些人在指引着这个世界的价值观取向,不至于让这个世界走向黑暗。
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谢安自信也可以做到,但是绝做不到像孙思邈这样的高尚品质。
这样的人让人敬佩,让人景仰,但是大多数绝不愿意成为这样的人,谢安同样也是这大多人之一。
“这是自然,如果是其他人,安定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绝不会对他泄露一丝一毫,但是道长除外,只要道长想知道的,安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而且道长如若不弃,安想在长安县以官府的名义开一家医馆,所有的收入官府不动用分毫,而且每月还给医馆补助一定数额的钱财用以救助那些有困难的百姓,不知道长以为如何?”
“此事先不急,以后我们再做讨论。”
孙思邈也不知道是怕这个医馆牵住自己,还是放不下他老家的乡亲们,总之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谢安。
不一会,两人就来到了关押张五的地方,苏定方和安元寿都在,他们看到谢安带着一个气质超然的年轻人到来,都是好奇的看着对方。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孙神医孙道长,是我请来为张五治病的。
道长,这个是苏烈,这个是安元寿,都是在下的好兄弟,这个案子由我们几人负责。”谢安给双方介绍着。
苏定方惊讶道:“您就是孙神医?当年杨广不是还请您入朝做过官吗?怎么看起来您的岁数好像和子昂差不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