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千牛卫的校尉给他看过敕令后,理都没有理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府兵立马冲进了王府。
千牛卫是皇家的禁军,属于南北二营之一,历朝历代都是只听皇家的命令。
至于你是国公还是郡王,在他们眼里没有任何区别。
李义余想阻拦,但是他又不敢,敕令代表的是皇帝下的正式命令,胆敢阻拦不遵号令者,视同谋反。
就是普通小门小院人的家里也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更别说诺大的一个王府。
王府所有的护卫下人都被集中在前院,看着千牛卫的人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搜查着。
也不知道这个校尉奉的命令是什么,看他们搜查的地方,有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藏人。
与此同时,有一些衣着单薄,身上带伤的女人们,同时出现在了万年县的县衙,敲响了县衙门口的登闻鼓。
而且她们同时状告义安王世子李义余,韦县令一看状词,发现这些人正是昨夜从义安王府逃出来的,他就知道自己摊上大事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自然不敢隐瞒,而且他和义安王府的关系也没有好到为他们隐瞒。
第一时间韦县令稳住这些人,就把此事上报给了刑部,刑部一看这么大的事,他们哪里敢过问,就一级一级上报到了尚书省,呈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看后,生气的把上表摔在地上,怒骂道:“太可恶了,他居然敢骗朕,真是岂有此理,亏朕还以为他真的遭到了刺杀,还想着给他一个交代。”
“陛下,李义余欺君之罪已是事实,而且现在已有千牛卫的人在义安王府搜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论。目前最重要的是阳夏伯被绑一案,他是陛下亲封的伯爵,又是长安县的县令,还身负此次两个刺杀案件的调查重任,这个时候居然被人绑走了,其中太过巧合了。”刚刚回府还没喝口水,又急匆匆赶到宫里的房玄龄说道。
“还有,阳夏伯刚刚被陛下授予重任,这些人就绑了他,这是不把陛下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是对皇权的一种挑衅,臣建议全城戒严,大肆搜捕,决不能让这些狂徒得逞。”萧瑀严肃的说道。
他们江南世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后继之人,他怎么会让他夭折。
“陛下,臣不赞成,如此大动干戈,只会让全城百姓人心惶惶,至于能不能抓到那些人还是一个未知数,臣建议还是外松内紧,派一得力干将,暗中查察此事。”魏征第一个跳出来反驳道。
“哼,听说左丞和阳夏伯义结金兰,想不到今日他出事了,你这个做兄长的反倒是最不着急的,真是人心难测啊!”萧瑀出言讽刺道。
魏征毫不生气,一脸正气道:“公是公,私是私,岂可因私废公,我想即使阳夏伯亲在,也不会同意你的这个举措。”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了,杜如晦出言道:“两位这个时候切不可发生冲突,你们都是为谢安着想,如果你们自己先斗起来,岂不是帮了歹徒的忙。”
听到杜如晦的话,萧瑀和魏征都不说话了。
“你们倒是说说,此事到底是何方势力所为?”坐在高位上的李世民满脸愁绪的问道。
长孙无忌说道:“陛下,诸公,歹徒之所以选择绑走阳夏伯,而不是选择当场杀掉他,那么现在阳夏伯想必还是安全的,臣以为这些人绑走阳夏伯定然是想要用他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臣附议魏中丞的意思,外松内紧,静观其变,想必不出三日,这些人定然会暴露出他们的目的。”
长孙无忌的话又引起了众人的争吵,不管皇宫中怎么争吵,谢安再一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于一个阴暗陌生的环境中。
“你醒了?”突然一个女声在他的背后响起,这个时候谢安才发现自己并未遭到捆绑,身体完全可以自由行动。
他猛地回头一看,发现是不远处坐着一个熟悉的女人,此人正是那日刺杀河间王的舞姬刺客。
“是你?”谢安惊讶道。
“正是我。”女人声音如万古不化的冰山一样。
谢安的脑子在飞速的运转,他在猜测这个女人的用意,同时也在思考着自己的处境。
忽然,谢安松懈了下来,他非常自然的起身向女人躬身一礼后,说道:“安还未谢过姑娘的两次救命之恩。”
看到谢安的动作,女人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那是一抹洞悉一切的笑意。
“你是在想博取我的好感,然后套取我绑你来此的原因,再计划怎么从这里逃脱吗?”女人言简意赅的直言戳破了谢安的用意。
被对方戳破了自己的用意,谢安丝毫没有慌张和尴尬,反而笑着说道:“姑娘冰雪聪明,想不到谢某的一点拙劣之计,在你面前无所遁形。”
“你继续,夸人最好是不带重样的,也许那样可以麻痹我。”女人饶有兴致的说道。
闻听此言,谢安苦笑一声,道:“看来今日谢某是真的栽了,落在你的手里,除了你放我离开,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还有生机。”
“李世民那么在乎你,现在又是在长安城,也许他会派人救你出来也说不定呢?”女人轻飘飘的说道。
听到她直呼李世民的名讳,谢安心里一动,敢直呼圣人名讳,除了和李家有仇,就是那些意图不轨的人,而自己最近得罪最深的正好有一个势力。
“你是太白会的人?”谢安试探的问道。
但是对面的女人毫无波动,似乎听到了一个毫无相关的名字。
两人对视了一会后,还是谢安最先败下阵来。
“看来不是,谢某真是想不到,除了他们,还会有谁和谢某有仇?”谢安叹气道。
“你不用乱猜了,你可以当我是也可以当我不是,不过有一句话我要奉劝你,我不会限制你的行动,但是你只限于在这里活动,你在这里最好听话,我不想对你动手,但如果你不听话,我也不得不对你动手,明白吗?”女人的话似乎在警告谢安,但是语气似乎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