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光立刻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谢九辞手心:“给你,然后呢?”
谢九辞冷笑:“手不要我可以帮你剁了,快中午了,正好可以加餐了。”
江晨光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缩回了自己的手。
呜呜呜,辞哥好凶啊,他想倾姐了!
没有时倾托底,江晨光也不敢继续在谢九辞的雷区蹦跶了。
老老实实的掏出了谢九辞让他代为保管的手机,九十度弯腰双手平举的呈到了谢九辞面前,恭敬道:“老板,您的手机,请过目。”
谢九辞真是服了。
瞧这一个个的,都被时小倾带成什么傻逼样了?!
傻逼!
不过此时他也没心思治这小子了。
他想到了一件事。
很重要的一件事。
谢九辞拿过了自己的手机,飞快的调出了编辑页面。
修若玉箸的手指翻飞,无数符号跃然屏上,速度快到带出了一道道残影。
三分钟后。
果然。
谢九辞看着光屏上显示的定位地点,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这个地方,他来过。
一些糟糕的记忆从脑海中划过,让谢九辞狠狠的蹙了蹙眉。
谢九辞站着的角度恰好挡住了直播镜头,观众们没法看到他调出来的定位,但身处监控室、严密监控着全场的云弈战队教官们不一样啊!
几道身影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表情极其严肃:“不是隔绝了丛林那一片的信号吗,他为什么还能调出这里的定位?!”
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谢九辞本来就是他们云弈战队的人,且级别很高,可以轻易进入他们战队的内网。
第二,谢九辞是一个极客,还是一个实力强到可以攻破云弈内网的极客!!
不管是哪一种,都足够引起他们的重视了!
就在这时,又一道惊呼声响起!
“快看时倾!”
众教官立刻循声看去,然后看到了和谢九辞那边一模一样的画面——时倾也调出了定位!
同一时间。
时倾看着眼前的画面,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居然是这里。
居然是这里!
她真是太久没有活动脑子了,竟然直到现在才想到!
这个地方,她来过。
更准确的说,是前世的她来过。
她被关在帝盟的那两年并不是固定在一个地方的。
除了帝盟的大本营,每隔一两个月他们就会把她带到一个新的地方。
那里会有新的装备,新的仪器,对她进行新一轮的锤炼折磨。
这座岛便是其中之一。
如果按照前世的时间算,这座岛此时应该还在帝盟的掌控中,为什么会变成了云弈战队的训练基地?
时倾不清楚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她很清楚。
帝盟的人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他们绝不可能把自己的地盘拱手送人!
若是送了,那就绝对有他们的目的!
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
与此同时,距离岛屿极为遥远的某处。
黑暗的房间中不见任何光亮,更静的落针可闻,处处都透着诡谲阴森的气息。
直到一道轻微的“啪嗒”声响起。
白炽灯的灯光明亮耀眼,轻易便扫去了所有的黑暗,将房间照的纤毫毕现。
也照亮了静立于房间中央的,男人的身影。
黑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黑色的鞋子,连脸上戴着的面具都是黑色的。
可无论是哪种黑,都不及那双漆黑的眼睛。
似幽潭,却比幽潭更深邃。
似星空,却比星空更深沉。
深不见底。
一望无际。
哪怕身处一室光明之中,依旧扫不去那种仿佛来自地狱的阴森寒意,让人望而生畏。
比如一旁另一个黑衣瘦高的男人,便只敢低垂着脑袋恭声禀告道:
“跟我们得到的消息一致,云奕战队壹号队到玖号队都派出了九名队员,已经全部登上了十八号岛屿,请示盟主大人是否现在就启动猎杀计划?”
面具男人拨弄着手中的小东西,面前立刻出现了岛屿上缩略全景。
他手指缓缓划过。
倏地,他轻笑了一声:
“一座废弃岛屿,本以为能坑杀一批云奕战队的垃圾就不错了,倒是没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
手指一点,画面迅速放大,一张俊美到言语难绘的脸出现在了画面中央。
“谢九辞啊……当真是许久不见了。”
手指再次一点,画面偏移,这次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同样绝美,却明显美的更柔和的脸。
因为这张脸的主人,是一个女孩。
时倾……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却是他第一次“看”到对方。
倒是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呢。
漆黑眼眸转深,男人再次轻笑了一声:“听说过一句话吗?”
“真正的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的。”
“你将他们看作笼中鸟,掌中雀,焉知在他们的眼中,是不是也将你们当做了猎物?”
瘦高男人一怔:“那您的意思是……停止计划?”
“不。”
“计划继续。”
“不止要继续,还要改成第三套方案。”
“去吧,现在就可以开始了。”
瘦高男人再一次怔住了,这次却是震惊的!
第三套方案!
盟主居然要他们启动第三套方案!
这可是终极方案啊!
他们帝盟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不管任务的大小,在执行任务前他们都会准备下三套方案。
一为常规方案。
二为意外方案。
至于第三套方案,只有在遇到完全脱离他们掌控的情况时才会启动。
帝盟创立至今上千年,启动第三套方案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的!
可如今任务尚未正式开启,盟主就提出了要直接实行第三套方案!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瘦高男人有很多的话想说,但对着男人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他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也只是低头,恭敬的应道:“是。”
男人勾了勾唇,露出了满意之色。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短则一两月,长则一两年,盟中的事情交由几位长者决定就是,不用特地寻我。”
“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瘦高男人嘴唇一阵翕动,但最后依旧只有恭敬无比的一个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