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朝人群的方向看了一眼。
虽说现场的人很多很杂,对方又是混在人堆里喊了一嗓子后便立刻隐了起来,但耐不住时倾的耳朵好使,脑子也好使啊!
她几乎是立刻就锁定了目标!
不过她也只是把人记下后便收回了目光。
当务之急不是揪人,而是先想办法让大家的情绪稳定下来。
可要怎么稳呢?
时倾的思绪飞快运转,叮!
有了!
时倾笑眯眯的朝大家看去,笑眯眯的道:“刚才我已经替大家打探过情况了,具体的情况是这样的……”
时倾说着便扯过了离得最近的一个女孩,附在她耳边叽里咕噜的讲了一通,在对方“哦!”“啊!”“哇!”的惊呼声中,她撤回了身子,同时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
“这件事虽然暂时还没公开,却是迟早的事,为了避免大家不知内里心慌害怕我就提前告诉大家了。”
“不过大家私底下讨论讨论就行了,可别放到明面上谈。”
“影响不好。”
时倾给了女孩一个“你懂的”的眼神,然后就脚底抹油似的跑走了。
任隐在暗中的人还想要做些什么都没机会了!
*
影视基地的占地面积很大,光是核心景区就有二十多平方公里,都快赶上一个乡镇了。
内部不仅有各种主题景点、百余座甲乙级别的摄影棚、主题公园等,甚至还有一家规模很大的酒店以及各种餐饮店无数。
可就算是这样,也无法维持太久一万多人的食宿,他们必须尽快揪出藏在暗中的黑手!
时倾和谢九辞住进了酒店的顶层。
“你们就是聂局派来协助我们的人,一共进来了多少人?”时倾看着面前的四人,问道。
为首的是一名三十出头的青年男子,叫耿敬业。
耿敬业长着一张国字脸,看着就严肃的不行,闻言便朝时倾敬了一礼,一板一眼的道:
“报告长官,聂局一共派出了三十八人参与这一次的行动,除了我们四个,其他三十四人已经乔装打扮后隐入了人群中,随时待命!”
“我是本次行动的负责人耿敬业,聂局给我下达的命令是听从您的调遣,全力配合您!”
“这三位是我的副手,罗威,申涛,魏荣勋,还请长官示下!”
虽然不是自己的人,但时倾也不会跟他们客气,直接道:“我要的东西呢,带来了吗?”
耿敬业朝申涛看了过去:“申涛。”
申涛的脸色不是很好看,闻言看了耿敬业一眼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耿敬业瞪了回去,他只能不情不愿的上前了几步,把手中电脑放在了时倾面前的书桌上。
时倾挑眉:“这就完了?”
她伸出一根白皙纤细的手指点了点连屏幕都没有掀开的电脑,斜睨申涛一眼道:“你在队里的时候也是这么向上级汇报工作的?”
申涛在得知这次任务的总指挥是聂局的外甥女时就有点不高兴了,等看到时倾本尊后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怎么看怎么像花瓶的女孩,居然是任务的总指挥?
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
玩笑是不可能开玩笑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这必然又是一个仗着关系硬后台大跑到他们队里来刷功绩的主!
绝对是申涛生平最讨厌的一类人!
申涛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要不是过来前耿敬业再三警告过他不能乱来,早在进屋的第一分钟他就甩脸走人了!
先前他还能勉强忍一忍,但这会儿却实在忍不了了!
“上级?呵,耿队叫你一声长官你还真把自己当领导了?”
“一不是我们队里的人,二没有特派文书,你算我哪门子的上级?!”
“我……”
“嘭”的一声巨响,申涛剩下的话全都撞碎在了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包括耿敬业在内,四人谁也没看清时倾是怎么动作的,隐约中只见光影一闪,然后申涛便被一脚踹翻在了地板上。
时倾在捂着胸口一脸震惊的申涛身边蹲了下来,笑容玩味的道:“我是不是你的上级不是你说了算的。”
“是聂局说了算的。”
“怎么,在你看来,聂局口头上的命令已经不足以指挥动你了?”
“那你想听谁的指挥?”
申涛脸色铁青,却依旧梗着脖子叫嚣道:“不管听谁的指挥都不会听你的,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来我们四九城警局指手画脚!”
“当然是凭聂成礼是我舅舅,聂成英是我亲奶呀,不服?”
“不服就打到你服!”
时倾说着就又是一脚,把人踹的咕噜噜滚了好几圈,直到撞到墙壁才终于停下。
申涛简直气疯了,他试图站起来反击,但这次都不需要时倾亲自动手,耿敬业便已经把人控制了起来。
耿敬业反扭着申涛的手臂把人压到了时倾面前,厉声呵斥道:“申涛,道歉!!”
申涛难以置信:“你让我向她道歉?凭什么!!”
“就凭我相信聂局!相信聂家!”
“聂局不是会因私废公的人,聂家更不会拿华国民众的生命财产当儿戏!!”
“时小姐身上流的也是聂家的血,她绝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
掷地有声的一番话,将申涛所有的不服恼怒全堵在了嗓子眼里,他怔怔的看着耿敬业。
耿敬业也是被气到了,一番话落便稍许冷静了些,稳下声音道:
“与其在这里纠结时小姐的身份浪费时间,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打开你的电脑,将你收集到的所有信息汇报给时小姐知晓,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事情的进展,好做出下一步的布置!”
“你要记住,民众的生命财产永远是第一位的!”
“申涛,你将你个人的情绪和想法放在了任务之前,作为你的上级,我很严肃的告诉你,你失职了!”
申涛的脸色瞬间由青转白,顶着耿敬业警告中又夹杂着失望的目光,他只觉得喉间干涩一片,终于艰难的开口了:“时长官,我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