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刚才是不是去市里了?”谢赫洋问道。
办公室里只剩下这父女俩,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谢九岭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是啊,去了”。
“怎么样?市里面怎么说?”谢赫洋急切的问道。
“没见到人,李市长说是开会,齐书记出发,但是我也看出来了,他们根本不想见我,躲着我呢,看来这一摊子事,是躲不过去了,对了,这个月的工人工资发了没有?”谢九岭突然问道。
“都发了,还没到时间我就让财务先发下去了,这个时候一定要稳住下面,只要工人不闹,市里就没有插手我们的借口,无非还是矿山的重新改造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不是一时半会可以改造完的,这个期间我们要重新考虑出路了,你说呢爸?”
“那就好,这些工人都是跟着我们谢家干了十年数十年的老伙计,不能亏待了他们,其实,他们都是熟练工人,也是我们东山再起的资本,工资保险一分钱都不能少,全额发足,接下来的事才好办”。
“爸,我知道,对了你不会真的听信了丁长生的话吧,跨地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谢赫洋道。
“我知道,但是除了我们新研发的那点产业,我们其他的产业都是属于淘汰范围的落后产能,以前的时候我们还可以依仗着仲枫阳给民企讲句话,但是他也走了,正是因为省里没有人替我们说话了,荆山市这几个跳梁小丑才可劲的折腾我们呢,算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但是一定要保证那些特殊钢铁的供应,而且丁长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谁先调头往回跑,谁还有一线机会,否则的话,都得淹死”。谢九岭眼睛里再次闪现出谢赫洋很熟悉的斗志,这段时间以来,谢赫洋最担心的还是谢九岭的身体。
“是,那,爸爸,我们具体接下来该怎么做?”
“按照市里的要求,开始启动矿山回填的计划吧,但是剩下的矿山,要加紧开采,一点都别剩下,最好是剩下的开采的矿山产值能弥补一部分我们矿山回填的成本”。
“那好,我这就去安排”。
“嗯,你安排一辆车,明天我要去湖州一趟,我偷偷的去,我倒是真的想看看有没有丁长生说的那么好”。谢九岭眼神里闪出一丝狡黠的光芒。
“明天就去?怎么这么急?”
“我就是要看看真实的湖州开发区,免得这小子回去再安排什么的,对了,我一直都没有机会问你,你对这小子了解吗,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
“爸爸,这事我要是说了你千万不要生气”。谢赫洋先定下底线。
“怎么?你们俩真……”谢九岭眼睛一瞪问道。
“哎呀,爸,你想哪去了,我说的你不要生气,是因为丁长生曾经是仲华的秘书”。
“那怎么了,仲华的秘书怎么了?你就是因为他是仲华的秘书才认识他的?”
“是啊,他是仲华在海阳县时的秘书,后来仲华调出了海阳县,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从海阳县出来了,到了湖州,估计那个时候也是仲华帮着调动的,但是丁长生脑子活泛,在湖州几个月的时间,阴差阳错的成了当时的湖州市长石爱国的秘书,后来石爱国做了市委书记,就这么着,他一路往上升,现在已经是开发区管委会的主任了,这后面肯定是石爱国在支持他”。
“可是光有石爱国的支持还不够,他自己要是没本事,就是扶上去也是烂泥一块,还是会掉下来,这么着说来,这小子还真是有两下子”。谢九岭微微笑道。
丁长生坐在汽车的后座上,看着窗外荆山的市容市貌,看起来是比湖州还要繁华一点,但是街道什么的也很老旧了,按说市区的道路是个门面,可是坑坑洼洼的一点都显示不出这是地级市的街道。
“咱回去吗?”杜山魁问道。
“唉,回去吧,基本上是无功而返,杜哥,你回去后先别跟着蒋海洋他们了,我找个别的人跟着他,你对中北省熟吗?我记得你在中北省待过一段时间”。
“不是一段时间,是三年,当兵在那里当的,怎么,有事要我做?”杜山魁知道丁长生不会这么无缘无故的问他中北省的事。
“我需要你去跟一个人,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就远远的跟着就好,摸清他的规律,最好是摸清他的后面有没有可以做文章的地方,我估计,他肯定有,但是一定会很小心,所以这是一个长期的活,你要有个思想准备”。丁长生道。
“这么严重?什么人/”
“不是厉害,而是他到了那个可以有保卫的级别了,你是侦察兵,就看看你们怎么斗智斗勇了,但是有一条你要注意,一定要保证全身而退才行,宁可不为也不能强行为之,因为那样暴露的不单单是你,很可能也会查到我的头上来,我们这么多年的积累就算是完蛋了”。丁长生嘱咐道。
“谁啊?你这么小心?”
“中北省的常务副省长林一道,大人物,所以要加点小心啊”。丁长生道。
丁长生本不想这么早关注林一道,生怕他有所察觉,但是很明显,只要丁长生去见祁凤竹,要是监狱里有林家的人,肯定会将消息反馈给林一道,那个时候自己手里必须有把手才行,不然的话,自己就是人家砧板上的肥肉,任其乱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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