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竹和姚若芊的带领下,里面的师生都井然有序的到外面的平地上,学生受伤的并不多,基本都是下肢浮肿,几个元婴受伤比较重,尤其是小貔貅,原本就重伤未愈,这回更是双腿直接折断,成为受伤最重的一个人。
一说到要检查身体进行救治,所有人异口同声地要求——先救皮董。
“学生优先!”
他大手一挥道:
“我正好要调整气息,七宝,别浪费时间!”
魏七行捏了把汗,没想到小貔貅成了这次劫难中,所有师生心中的英雄。小貔貅整个人瘦成皮包骨,膝盖以下全是血,眼睛却越发明亮。
心眼之下,虽然他全身灵力几乎干涸,留下来的却更加凝实,上次见他体内的金丹碎破碎严重,这次除了剩的两个大块,其余的都变成了丹气,牢牢的护着心脉。
此时,魏七行不好多问,只能拿了些灵石出来 ,让他在一旁先补充灵力,自己先给其他人救治。
其他人的情况就一目了然,所有人都被灰色的气缠绕下肢,所以下肢浮肿,个别几人受伤严重的,也有灰色的气意欲钻进身体。神魂方面,没有受伤的。
魏七行扭头过来看皮益枢:
“师长,这腿浮肿的,除了放血疗法还有别的方法吗?”
其实眼下最合适的做法是,给他们全都扎一遍,血液流通顺畅后,自然就能驱散那灰色的气。只是几百人,自然没办法很快操作。
皮益枢皱起眉头,他也不是专门的医修,他懂什么诊疗,校长说让魏七行跟着他,明显就是让魏七行来干的意思。
“没有!”
他斩钉截铁的说:
“你放手来干,师长为你提供所有灵药!”
学生中有懂点医术的,刚想反驳,想想还是算了,在荣耀最重要的就是察言观色。
魏七行看看这两三百的人,又看看剑赢,立即有了办法:
“赢哥,麻烦你给他们全身都用剑气劈一劈,所有人的膝盖以下都要放血,一定要让污血全都流出来!”
剑赢挑挑眉,这么多年这么躲人对他“大师兄大师兄”的奉承,他却感觉魏七行这声“赢哥”特别好听,十有八九白泽让带走的人就是他,别人也不值一年一个亿。
剑光如雪白的银鱼,在众人的目眩神迷中,在他们的膝盖以下迅速游走。剑赢风姿卓卓,内心暗爽不已,试问昆仑的千百师兄师姐,和前辈们,有谁有过这样的经历——几百个荣耀的学生,乖乖的站着让他砍。
众学生的膝盖以下正被千刀万剐,各个血流如注,也不敢吭声,毕竟这是被外校的学生砍——治疗,若是此时哼了半分,岂不是给荣耀丢人?
剑赢面上颜色不动,继续道:
“男的都把上衣脱了!身上有其他地方浮肿的也都露出来!除恶务尽!”
“谢赢哥!”
魏七行怕有人不识好歹,立刻满脸惊喜的样子,众学生看魏七行一脸占便宜 的样子,本着“荣耀的学生都一个德行”的本能,纷纷脱了衣服,连女子也露出来手臂,让剑赢的剑气肆意征伐。
其实剑赢的剑气一到浮肿的附近就发觉了不对,剑气一搅,那令人厌恶的东西都消失了,放血后,渗透在他们体内的那东西也都流了出来。现在 既然魏七行给他这个机会,他当然好事做到底,顺便把能处理的都给他们处理干净。
师傅说过,人心就是剑心,要善,才可坚。
此时见了血的剑赢莫名兴奋,他越发用心,这两百多人够他劈一阵子。
魏七行见剑赢渐入佳境,自己赶紧到皮贵人这里,用手按了按他的断腿,沾了一手的血。先检查了一番,身体确实无大碍,那灰色的气也没有侵害到他。腿断了,自己不会治,只能等到让别人过来治。
他摸了摸乾坤袋,从里面掏出一盒小药膏,用沾血的手指挖了一块给他,悄声说:
“皮哥,这也是我以前用过的东西,你先应应急,看看管用么,你自己来,这药膏涂在伤口上的。”
小貔貅心下会意,赶紧给自己的断腿处涂上。药膏本就量少,散发着一股松香,一接触血液,就融了进去,他立即感到了上次同样的“力量”,在修复自己的身体。
此时众人在场,他惊骇莫名也不敢做出表情,只得低下头来,装作疼痛,咧咧嘴角。
剑赢足足劈砍了两刻钟,才把所有人都“砍”完,剑气在场内游走,感到那股奇怪的气息消失不见,才停下来,对魏七行说:
“好了!”
“谢谢赢哥!”
魏七行赶紧说,不少人赶紧跟上道谢。
“谢谢赢师兄!”
他们开始感觉腿轻松了很多,后来血流出来后,不仅是轻松,有的穴位都被顺手打通,现在看剑赢,就是看着一个大恩人,纷纷投来由衷的倾佩和感谢。
剑赢原本就是玉一般的男子,此时再有感恩加成,一些女学生看他的目光立刻就不干净了。
剑赢保持一身正气,对来往的感谢只是微微点点头。
众人一边道谢,一边各自散去。皮益枢看着众人的精神明显蓬勃向上,内心大慰。全程下来,他除了帮忙搬土,几乎没动手,这些出来时还互相搀扶,满脸晦暗的师生们,现在都已精神抖擞的奔向各自原来的地方。
魏七行三人又把原来的土填回原处,这才彻底完成了校长交代的任务。
校长办公室内,皮校长看了眼在外面给众人“劈砍诊疗”的剑赢,问在等着他问话的白泽:
“你想让他把魏七行带走?”
“是。”
白泽淡然回复:
“瞒不过您,若是没有意外,魏七行在校内是无立足之地的,若是出了校门,恐怕也难有善终,不如让他换个地方,等魔医回来再做定夺。”
皮校长点点头,白泽这个办法固然好,到底还是有让天下人捕风捉影,推动孔礼大同的风险。还是自家的小貔貅更胜一筹,果决之事,看似鲁莽,却恰到好处。
他心中甚是满意,对白泽也没有苛责,二人静静的,等待那几人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