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一阵响动之后,画面忽然一转,就像翻书一样,竟然钻进了幽冥血海的深不见底的地方,黑漆漆的,还带着一股子让人作呕的血腥味,那可是个让人听了名字就腿软的神秘海域。幽冥血海,听着都疹得慌,不仅是魔族的神地,更是无数倒霉鬼的噩梦发源地。
“宗主,刚刚那老头子派人来通风报信,说东西和人都找到了,但是出了点小状况,非得劳烦您和另一位圣尊大驾光临不可。”一个黑袍使者毕恭毕敬地跪在魔宫的大厅里,向坐在宝座上的魔宗宗主许亦汇报情况。
在幽冥血海的魔宫里头,魔宗宗主许亦原本正站在一个密室的血池旁边,一脸深沉地盯着那些翻滚的血水,好像心里头装了一箩筐的事。他眼神锐利得能刺穿一切,突然感觉背后有动静,眼睛一眯,也没回头,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出了啥子岔子?”
没过多久,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的黑暗中传来,同时好像有股黑光闪了一下。“宗主,东西是找到了,但是半路上有人挂了,这事儿怕是要您和另一位圣尊亲自出马才能搞定。”
“知道了,去吧。”许亦听完之后,也没多说什么,就轻轻地摆了摆手,继续盯着血池,好像在深思熟虑什么重大问题。他的眉头皱了皱,似乎在权衡利弊,又好像在担心什么。
“说吧。”过了一会儿,许亦回过神来,发现那个黑影还没走,看来是有啥重要的事要他拿主意。他的声音里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宗主,当年那个被救的小子,三天前进了大漠,要不要把他带回来?”那个黑影本来打算报告这个事,但是看到许亦一副沉思的样子,就没敢打扰,直到许亦发问才说。
“哦?白惜墨那家伙竟然放他出来了?”许亦眼神一亮,似乎挺感兴趣的。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丝神秘的笑。不过想了想之后,他还是吩咐说:“嗯,那个小子你们别管了,先把手头的大事处理好,别出岔子。告诉那老头子别急,这次我亲自出马。”
“是……”那个黑影应了一声,身影慢慢消失在黑暗里。
“许亦……”白惜墨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对魔君许亦的恨意里头,似乎还夹杂着点别的情绪,有点儿讨厌,也有点儿疑惑。心里头乱糟糟的,一会儿恨得牙痒痒,一会儿又敬畏得不行。
百多年前,魔君许亦突然冒出来,谁也不知道他打哪儿来,只知道这家伙出身寒门,被寒门的两位大人物亲自挑中,带回了寒门,一跃成为了寒门的门主。结果呢,没让人失望,许亦一上任,就把四分五裂的寒门重新整合,不到二十年就恢复了元气。
寒门里头高手如云,邪道的人把他当神一样供着,正道的人也有不少跑来投奔。很多人甚至不惜背叛师门,放弃正道的名声,也要投奔寒门,除了许亦承诺的那些好处,还有白惜墨和雷功这样的家伙,甚至很多正道的人都不懂,许亦到底给了他们什么,让他们宁愿冒着被追杀的风险,也要投奔寒门,连过去的情谊都不要了。
这其中,如果只是因为好处,白惜墨相信那些叛逃的人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这说明许亦背后肯定有特殊的秘密,可能是什么天命,或者是玄门的大秘密。只是这个秘密,白惜墨猜测,可能藏在寒门的苦窑里,但是能进苦窑又全身而退的,也就风万霖一个人。至于苦窑里头到底藏着什么,白惜墨问过风万霖不少次,可他总是说时机未到,不肯多言,直到风家出事,他也没说出口。
别人信不信白惜墨不知道,但说起风万霖这哥们儿,白惜墨那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在这破窑洞里,肯定藏着天大的秘密。哪怕风万霖这么厉害的人,在白惜墨眼里也跟神仙似的。为了这个秘密,风万霖竟然乐意放手他那看似铁定能成功的大好前程,不去争夺天下,反而把所有希望都寄托给了下一代。这个中奥秘,白惜墨想了三年,最后也只能摇摇头,叹口气,没整明白风万霖到底啥意思。
不过,他倒是觉得风万霖可能早就看透了一切,也清楚自己该干嘛。他知道,只有那种天生的灵气才能揭开这个秘密。这也说明白惜墨猜得没错,风万霖拼了老命也要让自己的后代拥有这种灵气,这个计划八成就是在窑洞里悟出来的。
也许这么做是没办法的办法,但这事跟当年的寒门紫玄经还挺像的。寒门当年费劲巴拉地写出那本经书,最后可能也想通了,跟风万霖想法差不多。寒门对窑洞里的秘密也是一脸无奈,所以让道君神木写那本经书,留着以后有用。
结果呢,寒门搞不定的事,风万霖这个外人却搞定了。看来风尘将来的路肯定不好走,但这也可能是寒门故意让他锻炼的。也许那神秘的玄门背后,才是正邪两派的真正敌人。这么一说,三年前许亦无意中说的去救援的话,没准儿是真的。
但白惜墨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其他人跟风万霖关系好的也不信。不过现在看起来,经过这些幻象的折腾,白惜墨不知不觉中好像心态有点变化,原本坚持的东西现在好像看开了。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白惜墨好像在自言自语,他这么一说,眼前的幻象突然生动起来,那些奇奇怪怪的文字又出现了。白惜墨盯着看,更专心了,他不仅想帮风尘,也想给自己找条出路。
池水里的字特别大,白惜墨勉强能看懂:八百年前,老太师殷太虚和五帝联手,结束了无数年的争斗。那一战打了百多年才结束,最后皇族和五帝险胜,玄门从此衰落。但如果不打,天下就会崩溃。
“八百年前那场战斗,我爹也在里面。可具体发生了什么,我爹不提,其他参与者也不说。连帝苑的老太师都说自己因为受伤,记不清了。这事儿太奇怪了,肯定有更深的水。”白惜墨边看边嘟囔,好像在跟别人说。
但这神秘的古洞没反应,时间好像也停住了。白惜墨感觉自己像是漂浮在空中,啥也抓不住,只有眼前的文字:那一战之后,玄门日子不好过,大家不忍心看着祖先留下的东西消失,就建立了帝苑和五大宗门,把大部分功法都放在帝苑里,让大家都来学习。
南海苍云宗的白帝后代、沧海青离宫的青帝后代、蛮荒泊阳谷的炎帝后代、北疆风云关的景帝后代、西昆仑瑶池的玄帝后代,他们因为祖先的血脉不能把功法传给外人,就跟帝苑一样,献出了宗门里的战利品。后来还定了大帝之争的规矩,只要有人达到混元境或者符合条件,就能被封为大帝。
大帝手里攥着个宝贝特权,能翻阅各大宗门留下的那些神神秘秘的通天箓原卷,他的队伍也能跟着享受帝门的福利。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管住玄门别乱来,另一方面也是想激励他们,别让大道之争再搞一次。五百年的时间,玄门算是缓过来点劲,人才冒出来一堆,宗派跟雨后春笋似的,都听帝苑的号令。但那帮当年引发大道之争的寒门余孽,居然又想东山再起。
就在这节骨眼上,太师殷太虚寿命到了,没办法只能选择兵解归天。其他的玄门五帝也跟着一个个走了,玄门虽然看起来恢复得不错,但顶尖的战斗力却青黄不接。寒门一看机会来了,就开始大张旗鼓地忽悠人,壮大自己的队伍。两百多年后,血海魔宗、幽冥鬼道、蛮荒圣殿这些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还组了个联盟,结果天下又打了几百年的正邪大战。
一开始两边打得有来有回,但五百年前,帝苑里冒出来一个天才叫廖苍生。这家伙一个人就搞出了三个大派,把邪道打得落花流水,只剩几个漏网之鱼。后来廖苍生被派去守寒川,不知道怎么搞的,他突然从正道变成了魔头,收了鬼宫圣殿的残兵败将,自己单干去了。
一开始大家都不知情,直到三百年前,玄门的大佬剑隐门被灭门,廖苍生这才浮出水面。佛宗趁机上位,成了五大宗门之一,五帝联手,牺牲了三个,终于把廖苍生打得重伤逃跑。传说他后来死了,因为魔宗内乱的时候没见他出来镇压,风万霖他们杀进魔宗老巢的时候也没见到他。直到十多年前风万霖出事,大家才怀疑廖苍生可能还活着。
两百年前,北疆的风万霖一炮而红,被誉为最有希望捅破天的人。正邪之战也到了最后关头,正道势力强大,魔宗快撑不住了,最后在大漠的剑隐门旧址决战。魔宗被打得落荒而逃,残兵败将逃回血海。风万霖他们十三个人,每人带十个人杀进血海,端了魔宗的老巢。
结果他们中了幻阵,被分成三拨。泊阳谷的和白惜墨他们一拨,青离的和雷功他们一拨,风万霖他们一拨,虽然各自奋战,但魔宗的人还是跑了。他们追到仙魔岛,结果被岛上的大阵困住了,还有失踪的云中二圣和四灵圣尊守着。最后大家集合起来,发现风万霖他们那拨只剩风万霖一个人,雷功他们那拨,瑶池的和青离的为了救雷功和他师兄死在血海,泊阳谷的全活了,七个人加上三十多个手下一起杀出重围。魔宗完蛋了,邪道也差不多死绝了,那七个带头的人都成了玄门的大佬。
回来的第十五年,出了大事,北疆的诛魔大阵出问题,帝苑派去的人都被杀了,剑隐门的镇山之宝也被偷了。突然,那些诡异的文字不见了,换成了一堆真假难辨的幻象。白惜墨虽然知道是假的,但还是皱了皱眉头。湖水里波纹一动,出现了北疆大漠的景象,风万霖要在万里流沙封禅继位,所有人都等着看,但庆祝的气氛中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流。
就在人皇帝泽准备宣布风万霖为帝的时候,一声大喊划破了众人的期待:“帝君且慢!”大家一看,原来是泊阳谷的谷主邬广。人皇虽然不高兴,但想想泊阳谷也是五大宗门之一,邬广又是一方大帝,也就没发作,好奇地问:“金乌大帝,有何高见?”
邬广一听,嘴角轻轻一勾,露出点自嘲的笑容:“哎呀,刚才老夫确实有点急躁了,帝君别介意哈。”他话里虽然带点歉意,但那股子急切劲还是藏不住。
“没事,大帝您有什么话就直说。”人皇这会儿也挺好奇的,泊阳谷谷主平时跟风万霖也没啥恩怨,怎么突然就跳出来搅局了呢?他语气里透着点疑惑,显然对邬广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只是人皇,现场大部分人也都一脸雾水,连风万霖本人都满眼疑惑。他们好像都在等着邬广给出个合理的说法。
邬广冲人皇一拱手,然后站起来,目光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风万霖身上,抱抱拳:“风老弟,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打断你确实失礼了,但老夫确实有话不得不说,还请你多多包涵。”
“邬谷主,您这是唱的哪出戏啊?”还没等风万霖开口,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台下传来,一个白衣飘飘的美女走了出来,一脸的不高兴。她的语气里满是不满,显然对邬广的举动很是不爽。
“这位美女是谁啊?竟然敢这么跟大帝说话?”人群中有人惊讶地叫出声,周围的人却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显然对这白衣女子的身份都挺好奇。
“这位啊,她是苍云大帝白乾一的女儿,白惜梦,那可是苍云宗的小公主,谁敢惹她啊?”旁边有人赶紧解释,语气里透着对白惜梦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