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豪车,尽是美女。
豪华车一水的亮白耀眼,比如我脚边趴着的这辆,大奔吧,也就这样。美女销售呵气如兰,职业装将上围挤得鼓鼓的,可哥们瞧都不带瞧的,前几天才到迪拜逛了一圈,那里的美女,才是视金钱如粪土,人家就是在钱堆里长大的,所以对了我的味口。
“先生您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娇柔的声音,鼓鼓的上围在我的手臂上蹭来蹭去。我厌恶地移了一下脚,俺这上衣可是迪拜扫来的,快值这里一辆车了。美女感觉到了我的厌恶,脸红了,娇娇地,轻轻地挪了个地儿,可眼睛里,尽是崇拜的光芒,射得我浑身灼热。
“什么明不明白的,多大点事,这一排,我要了,去刷吧。”我扬手拿出一张闪着金光的卡片,其时,天地清明,阳光温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正纠结着,下午,是到爱琴海喝咖啡还是去马尔代夫泡妹子。
“都要了?”
“都要了!”
“对了,我有个条件,要你们老板亲自给我开一辆车送到家里去。”
“好的,先生,您稍等,我这就去叫老板。”
嗒嗒嗒的高跟鞋声,我很享受。
“哈哈哈哈!”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啪啪啪啪!”
与高跟鞋的声音类似,却是伴着一声大叫:“林深,林深进来!”
啪啪啪的声音是文件夹与门板的撞击声,大叫声是人事科马科长的叫声。
陡然惊醒,我擦了擦嘴角流出的涎,拼命地收起不经意间嘴角弥出的笑,猴着腰,如猫一样轻轻地跟着马科长走进了里间。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我是有理想的,比如刚才我的那个梦!
但现实是,我这个三流大学毕业的家伙,好不容易谋上了个正当差事,湿地公园管理员。别小瞧了,前段以来,这个职位,竞争是五十比一,在小城,能有个安稳的饭碗,进个事业单位,那是父母所盼人民所喜呀。笔试第一,面试第二,最后是我档案里的一页所谓的特长加了分,我在学校当过几天装逼的主持人。湿地公园以后发展了需要讲解员,可能人家是这么想的吧。
反正事实上,我在千军万马中上了,这也要祝福金娃和三胖,铁三角,还真不是吹牛长大的。
三人各奔其位。
一大早,我赶到这,和这家单位其他招进来的三个人一起,等在了头的门外,一个个进去谈心安抚再分配工作,都这套路。
“小林呀,小伙子不错,我看好你,先去基层历练历练,以后给我扛大梁!”头的声音温暖而敦厚,我逝去的热情又几至被唤起。
“安下心来,其他的马科长会交待你的。”头厚厚的眼镜片后,眼睛说不清是热还是冷,我反正是点着头哈着腰,这里没有迪拜和大奔,女的就一个马科长,所以这可是饭碗,开不得玩笑。
进门出门弯腰呵气表示好好干的过程略!唯一不能略的是马科长交待的工作。
地点:王木村。
属性:待开发的湿地公园。
岗位:监管员。
马科长那一大堆巴拉巴拉的话不说了,中心意思是年轻人要懂得吃苦是福,这是去镀金,公园开发后我就是元老之一了,那时再衣锦还乡什么的。
“那里有我们一个职工,去了后谦虚点,和人家好好学,我们就不送了,去过电话了,明天上岗,工资手续什么的你不用担心,三月后转正,到时你来填个表我都帮你搞定就这样吧祝你工作愉快。”马科长伸出手,我搭上去时湿湿的,和我的心一样。
走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肚子不争气地响了起来,早上走得急,没吃早餐。生活就这么真实,时刻提醒着我要活在当下,只能是祝我好运了。
我给三胖和金娃分别打了电话,都是压低声音,说在开会。妈地就我被发配呀。但都说了句“老大别怕到时来看你”。
心里想着还算温暖,但同时,心里也有另外一个声音响起,离这地方远一点一段时间,说不定就什么都好了。
班车加上三蹦子车,王木村到了,所谓的湿地公园也到了。
所谓的待开发的湿地公园,是与当下国际接轨,小城开发热,王木村是六山一水三分田,所以在时下很热的“圈投”中,被上面圈进去了,有宏大的开发规划,暂时是待开发,当然各位尽可以和我一起畅想一下美好的前景。
接待我的是老孙头,五十多岁了吧,人很精干。说是去年改的非(领导职务到龄改任非领导职务),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来,所以一直留任。见到我很热情,第一句话就是:“别小瞧了咱这,看似林深树密如野地,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副科事业单位,好好干,在这解决级别比上面容易些。”
我笑笑,这老孙头,到底是领导当习惯了,套路精熟,一来,就给人一个大大的热望呀。我却是从来的这一刻起,就摸了摸手里的袋子,里面全是书,考研!这是我们铁三角早约好的,早晚离开这,世界那么大,谁不想去看看。先填饱肚子自食其力混个正式身份,再图良策,这是我对自己的计划。
副科级单位当然也有个样子。一个大大的牌子,写着湿地保护公园,再就是三间屋,连着。老孙头领着我走进其中一间,一床一桌一椅。伴着我把几个袋子摔在桌上的声音,老孙头说:“我们这里也是行政班,安逸,你以后就住这里,有间屋是食堂,另一间我住,王嫂就这村的人,在家住。”
我转头惊讶地问:“还有食堂?”
老孙头呵呵地笑了,露出白里掺黑的牙,烟瘾不小,说:“当然叫食堂,单位有补助的,以前是我一个人吃,现在就是我们两个人吃了,别担心,王嫂做饭,我俩管吃。”
说话间,一个轰轰烈烈的女声传了进来:“老孙头,人来了吗,晚上加菜呀?”
门脸一黑,瞬间光亮,一个女人,准确地说一个丰满异常的女人,从门框内挤了进来。笑呵呵的,也还别说,胖有胖的好处,脸上平展没一丝的纹路,都撑得像吹了气似的。人倒是热情爽朗,一见面,没待老孙头介绍,上来就拉了我的手摇着,说:“大兄弟,可把你盼来了,以后一家人了,叫我王嫂就好。”
不管怎样,这一段时间来的心疲力尽倒是被老孙头和王嫂的热情给化了许多。
特别是晚上王嫂特意加了两个菜,乡村的野芹菜炒腊肉,让我闻到了这里的野趣,这样也挺好。
老孙头特意拿出了酒,说是欢迎我,我说我一般不喝酒的,心里却想着妈地老子还是在故里酒吧喝得烂醉如泥过瘾些吧。老孙头却说这要学的,日子长着呢,喝点小酒,看云起风落,更有意思。
旁的王嫂坐下时猛了些上衣被绷开了两个扣子,这个女人,竟然是蕾丝的内衣,扭动着说大兄弟,这就见外了,来,嫂子陪你喝。三个人竟是干了一瓶村里的土酒,酒劲大,但绝对地道醇香,我竟是有些上头。黑色的蕾丝一直晃在眼前,有点肉醉,想起一句装逼的话:不是人动不是风动是心动!
我说:“我先去休息了,明天再和您一起去看看我们单位的全景。”
老孙头打着饱嗝笑着说:“这就对了。”他很满意我说的“单位”这个词。
晚上躺在床上,只有虫鸣鸟动的一些声响,按理说确实安静。可陡然离开了那种吵杂的环境,特别是旁边没有了三胖的鼾声还有金娃咯咯的磨牙声,我竟是有些不习惯。翻来覆去,在床上翻起了烙饼,酒劲上涌,又有点迷迷糊糊。
一忽儿是黑黑的蕾丝边,一忽儿是老孙头白里掺着黑的牙,一忽儿是马科长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脸,还有鲜红汩涌的血以及疯跑的我们,酒劲伴着心里涌起的不平,妈地,这个所谓的单位,是不是我脱颖而出的理由?
迷糊间,咔嗒一声响,很清晰,我确定我是听得真真切切,拼命睁开眼,却是没有发现什么,屋内黑成一团,不比我们租住的小屋,连窗户边也没有透过的路灯光亮。确定没有,又是迷糊间闭起眼。
突然间又是连着的几声咔嗒的声音,这次听清了,是从小屋唯一的窗子那传来的,暗夜里异常的清晰。陡地觉得心里发毛:妈地这里也有……
一下一股凉气冲上脑门,将酒劲冲淡了许多。
我啪地打开灯,毛起胆子走到窗边。
窗户关得好好的,这是老孙头特意交待的,说是不比城里,这里晚上睡觉可不能开窗透气的,小虫小蚁爬进来恐伤了人。轻轻地打开窗子,屋内的灯光刷地一下透出,照出窗下没有任何的异样,而恍惚间,似有一个黑影一晃,细看,是近处的一株大树的树枝在摇动。而远处传来几声尖厉的叫声,似什么不知名的鸟吧,却是一下吓得我缩回头,心里毛成一片。
重新关上窗户的那一刻,我觉得手心里湿湿的,全是汗。一下爬上床,却是再也不敢关灯。灯光晃着眼,我却是拼命地紧闭着,先前满腹的*丝气,此时竟是被一种莫明的恐惧给消下去了。
迷糊间我紧闭的双眼能感觉到灯光竟是诡异地一圈一圈地晃动着,类似那电视剧里的催眠的桥段,而耳内,似有一个尖厉的女声:睡吧睡吧,咯咯咯。想翻身爬起赶走这种声音,却是如困住了手脚一般动不得。
“你来啦,来了好,别走啦,睡吧。”
是我心里迷糊的幻觉吗?但却是真真实实地钻进我的耳里脑里,人却是不能动。
咔嗒咔嗒的声音又似在窗子边响起,咯咯咯的尖笑声,竟是如钻进我的骨头缝一般,绕着我,而周身的冷汗,哗地一下汩涌而出。而我却是真的不知道,我是清醒还是梦中,只觉得周身在一圈光的环绕下,摇晃着,摇晃着,伴着诡异的尖声“睡吧睡吧”,竟有一种儿时摇篮的感觉。
啪啪啪的门板敲击声响起时,我惊得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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